李瑾瑜却是一脸神秘地说道:“是小师弟,他的哥哥来和我说你被人追杀的事情。”
“怎么会是他?”云君不解。
那人,不是还要她的命吗,竟然还会找人来救她?
“他就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你不要和他计较了。他的话都是说着玩的,不用当真。”李瑾瑜说着,走过来摸了摸云君的头发。
虽然云君的头发已经十分凌乱了,但是她还是非常介意李瑾瑜这样摸她的头的。
她有些粗鲁地将李瑾瑜的手打在了一旁,然后随意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不再理他。
“你和他很熟吗,他到底是什么人?”云君对那人的身份十分好奇。
按照云老夫人说的话,小师弟的身世应该是非常好的。可是按照那人的说法,他可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公子,而是一个什么雇主的手下,这是云君所不能理解的。
李瑾瑜看了看云君,确定她已经误会了,这才解释道:“他是小师弟的大哥,因为家庭的特殊关系,所以被父亲派出来历练了。也正是这样,你才能够在那些杀手的围攻之下保住一条命。”
云君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了那三个护卫:“那你们呢?你们到底是去了哪里?”
他们三人互相对视一眼,负责监视云君的那个人解释道:“我们打着打着,他们那边的人就少了,我们杀了最后拖住我们的那几个人,就要去找您。可是,他们竟然还派了一个人在中途埋伏着我们,而且越打越远,我们也难以脱身,只能和您走散了。”
听了这个解释,云君不置可否,同样也没有搭理这三个人。
可是,另外两个护卫却把他给卖了:“并不是这样的。我之前不知道被谁偷袭,然后就晕了过去。待我醒来的时候,他是十分清醒的。”
那个他,便是这个护卫伸手指着的监视的人。
那个人显然没有想到这两个护卫跟着云君的时间久了,竟然什么都不向云君隐瞒,心下有些担心。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对着云君讪讪地笑笑:“确实是这样的,只是他们两个有些累,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就把事情给忘记了。”
他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话中的错误,还把云君当成一个傻子一样,说着这些一点都不能取信于人的话。
云君挑了挑眉,然后看向了李瑾瑜。
李瑾瑜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然后说道:“听说,摄政王的人里,有叛徒。今日一见,真的是让我打开眼界呀。”
“既然都已经被我们发现了,你也就不要再装下去了,这样也没意思。”云君也笑着说道。
她估计了一下自己这边人的能力,确定自己不会死,至少也有机会逃生,这才底气十足。
那人神色复杂地看了云君一眼,说道:“护法已经盯上你了,不管你躲到了哪里,他都会派人来杀了你的。”
说完这话,他竟然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待李瑾瑜带来的侍卫去叹他鼻息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为了以防万一,云君还是吩咐道:“你们将他绑起来带走,先观察几天看看,是不是假死。”
听到这话,尸体好像微微颤动了一下。
不过,这动作十分的细微,没有人发现异常。
云君考虑到这人武功十分高强,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包药粉,让人捏开了尸体的嘴,粗暴地灌了下去。
尸体强忍住想要剧烈咳嗽的冲动,闭眼咽下了这药。
发现了这人的不对劲,云君朝李瑾瑜使了使眼色。
李瑾瑜明白了云君的意思,当即下令:“先将他的手脚斩断,免得他又诈尸起来,伤到了人。”
“是。”
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好人,侍卫对于做这事十分的兴奋。
可是,听到了李瑾瑜的这个命令,那个人终于忍不住了。只见原本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尸体,突然拳头紧握,好像下一秒就要挣脱了他们的束缚,冲出来伤人。
但云君的那个药粉可不是白喂的,既然拿得出手,那就是有用的东西。
尸体挣扎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已经内劲全无,刚刚被喂下的拿药竟然这么凶险。
他又运了运气,还是一点内劲也感受不到,暗暗心惊。
“这位大哥,没有想到吧。你也不用怀疑了,我那药呀,就是专门用来费一个人的内力的。十分珍贵,如果不是碰到您这样的高手,我还舍不得用呢。”云君边说边惋惜,好像十分难过。
“你卑鄙。”一听说自己苦苦修习了那么多年的内功,竟然在这几息之间就被云君给费了,‘尸体’暴怒。
但他现在的能力,远远不如云君,所以云君也就不怕他,反倒走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你如果好好交代呢,我可以让你有一个好的下场。”
“呸。”那人朝着云君吐了一口唾沫。
“你休想。”
云君也不在意在他的身上多花一些时间,让人给她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地方,慢慢坐着,和‘尸体’说话。
“你也不要这么嘴硬,你应该知道的,我父亲也抓了一个人,你不说,他可不一定会像你这么坚定的。”
看这人好像也是一个重要人物,云君心里就更加自信了。虽然这人的嘴难撬开,但是一旦成功了,可以得到的信息就是用千金,也买不来的。
但那人虽然嘴硬,但看起来脾气不太好,也许一激动,就能够说漏几句话。
于是,云君又道:“你也知道,他是一个话痨,如果不是这样,我父亲也不可能发现他的身份独特,绑来拷问呀。”
“他是不可能招的,我们岐陇人是不会屈服的。”那人看着云君的眼神里充满了怒火。不过他却没有发现自己给云君提供了一个有用的信息。
“岐陇人?”云君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地方,她不解地看向了李瑾瑜。
可是,李瑾瑜却是面色沉重,并没有为云君解释这个地方到底是在哪里。
“李瑾瑜,你知道岐陇是在哪里吗?”云君又问。
这回李瑾瑜没有不理云君,而是一脸温和地说道:“这个地方和你这个女子无关,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可云君却爆发了:“你总是说我不知道的好,可是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不还是被人刺杀了吗?如果我真的躲不过去,那死便死了。可是,你能不能让我就算是死也做一个明白的亡魂?”
李瑾瑜心里明白,云君生气了,这是最不好哄的,他只能低头不说话,保证自己不火上浇油。
云君吼出了这些话,心里也好受了许多,但看向李瑾瑜的脸色还是不太好。
“岐陇是哪里?”她不耐烦地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李瑾瑜叹了口气:“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这是已经亡国了的大梁的一个地名,现在已经不再用了。”
“大梁的地名?”云君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不过既然说自己是岐陇人,那就是忠于大梁的。
这么看来,自己是得罪了某一位大梁的贵人了。
“你不要多想,我们先去天泉山庄待着吧。虽然我是一个生病了的王爷,但是守卫还算不错,现在也都已经换成了自己人,你可以放心在那里待着。”李瑾瑜柔声说道。
云君有些不甘心,想要借这个‘尸体’正在气头上,多问些话出来。
可是,他却意识到自己已经说漏了嘴,闭着眼睛不再看云君。自然,云君说的话,他也全都充耳不闻。
既然在坚持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云君让人将‘尸体’敲晕了带走,然后和李瑾瑜一起回到了天泉山庄。
云君还没有安顿好自己,梁广就听到了消息,连容貌都没有来得及收拾好,就跑到了云君面前。
“这位是……”云君没有见到过这个女子,但看着她在天泉山庄如此自由,想是一个对李瑾瑜十分重要的人,便问他道。
李瑾瑜噗嗤一笑,然后捂着肚子,指着梁广说道:“她……她是梁广呀。你,你竟然,没有认出来?”
梁广十分认真地点点头,然后把云君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云君不解,但没有拒绝梁广。
“她的毒已经解了吗?”云君问李瑾瑜。
现在的梁广没有了那么浓密的毛发,怎么看都是一个十分标致的美人。最重要的,是她看起来还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也难怪之前大家都有梁广就是自己的母亲的感觉。
“没有,还没有人能够找到解药。现在的她,不过是把毛都剃了之后的样子。”李瑾瑜解释道。
而梁广,一直都端正地坐在了云君身边,不停地点头。
“你和她的交流可以用写的,现在的她已经可以十分熟练地使用纸笔了。”李瑾瑜看了看梁广,又说道。
这些,都是梁广想要告诉云君的。
云君微笑着答应,然后也不管李瑾瑜,拉着梁广去找纸笔去了。
李瑾瑜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了会客厅里,眼神里有些失落。
这时国夫人出现了,她静静地走到了李瑾瑜的面前:“瑾瑜,你还要坚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