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自己记得好像喝了好多的酒,然后便睡着了,作了个梦,而且是个……春梦。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旁边只有自己身边服侍的丫鬟,而与自己喝酒的卡鹿林,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之后的几天,自己都没有见过卡鹿林,问身边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还想,是不是自己喝酒发了酒疯,所以被卡鹿林给嫌弃了。
不过自己也没有往其他的地方想。
而之后自己便听到了卡鹿林离开了外疆,这才过了大约半个月。
之后过了几个月,自己再次见到了卡鹿林,却已经是有了身孕,而且还据说是被靖国皇商来外疆做生意给骗了。
不过自己本来不信,便去询问,却得到了卡鹿林的承认。
而自己却从来不知道,卡鹿林能有机会与什么陌生人接触,而现在听到了卡勒的话语,自己才知道了,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阿勒,你是说萧萧是我的女儿吗?”虽是疑问,可是卡布心里却早已知道了答案。
原来竟然是自己酒后失德,这才强迫了卡鹿林,想必后来卡鹿林知道了自己怀孕,怕这段禁忌的关系被人知道,所以这才远走外疆,等到回来的时候就编了这段故事。
原来什么靖国皇商,什么爱之深,什么恨之切,原来竟然是这样。
“哈哈哈……”卡布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是眼里,却满是悲痛,还有后悔。
“卡鹿林,你这真的算计得很好啊,瞒过了所有的人,也瞒过了自己,可是这对于我来说,也实在是太过讽刺。”
“原来我不但是爱上了自己的姐姐,还伤害了她,本来以为自己不是巫王的儿子这个身份让自己悲哀,没想到是巫王儿子这个事情却让我们两个人都陷入了悲哀。”说到此处,卡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悲痛,而怀里的卡勒,自然也知道了卡布哥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这样就再也不会伤害萧萧了,自己终究还是保护了萧萧,没有食言。
等到感觉到怀里的卡勒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没有了呼吸,心跳。
人已经亡了。
卡布这才慢慢的站了起来,将剑给拔了出来,对着身后的侍卫统领下着命令。
“立刻退兵,传我命令,回外疆。”
等到看不到将军的身影,卡布这才慢慢的转向了争斗中的双方。
此时两人,都已经陷入了最后的胶着,落花脸上已经丝毫没有了血色,而白莲那边,也不甚理想。
白莲对着卡布急切的说到,“巫王,快动手杀了她。”
卡布看着手中染着鲜血的剑,终究是笑了笑,走近了落花。
落花心想,自己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只是终究还是让巫王退兵了,自己这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承诺不是吗?
就算是自己死了,按照现在前方女子的状态,想必也攻不上去。
只是想到为了自己而死的卡勒,落花眼中终究是多了几分的悲痛。
他若是不承诺自己,是不是就不会死?
“卡布,要杀便杀吧,反正我本来就没有想过要活下去,只是我觉得有些话,还是要告诉你,卡萧的确死了,却也死得安详,虽是为了我,我终究是没有替她找到自己的亲人,毕竟卡鹿林已经死了。”
“而且卡萧,一直很想你们,虽然失了记忆,受尽了磨难,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们任何人。”说完之后,落花终究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一刻。
两刻。
过了好一会儿,终究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反而听到了前面女子的惊呼声。
“卡布,你这是做什么?”看着插入自己腹中的剑,白莲不由得恼怒,这卡布居然临时倒戈,这要是平时自己一定将人给杀了干净,可奈何自己现在被牵制住,这才没有了反手的能力。
卡布将剑又向深处插了几分,看着眼前女子慢慢的闭上眼睛,卡布知道,这白莲,该是死了。
艳骨白莲,终究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这才将剑拔了出来,不断的鲜血由剑尖慢慢的滴落,终于是慢慢的在地上形成了一摊小小的血湖。
“为什么要救我?”落花笑了笑,说到,却牵连了自己的身体,不由得倒在了地上。
“我没有救你,只是你好歹是占着萧萧的身体,也为其做了许多,我虽是阴险,但是却也不愿再让她们为我伤心,但是你现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想必也活不下去,所以,你就自求多福吧。”说完便将剑上的鲜血慢慢的擦干净。
将远处的卡勒慢慢的抱起来,卡布就这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卡布,记得将卡勒好好安葬,还有,卡萧的名字,还望记入外疆族谱,至于以什么身份,随你……这也算是了结了卡萧的心愿。”
卡布没有回答,可是落花知道,卡布听到了,也会如此做。
空地终究是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再没有其他声响。
只剩才这鲜血染就的土地,散发着一阵阵的腥味。
慢慢的坐了下来,寻了棵树靠着,落花便闭上了眼睛。
她在等死,也只能等待。
她感觉到了身体里的所以部位,都开始了慢慢停止运动的血液,也变得越来越冷。
她知道,卡布说得对,自己一定会死,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落花的眼前,已经慢慢的出现了重影,她仿佛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在朝着她笑,笑容里满是温情与看不尽的爱意。
那个人在喊着,“乖儿,乖儿……”
“乖儿,你不乖,我都说了你要好好活着,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对不起。
“乖儿,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仙草谷吗?你怎么能够食言?我要惩罚你。”
对不起,我错了。
“乖儿,你说要陪我白头偕老,给我生一群孩子,孩子长大了,便和我一起走遍世间山山水水,你可在骗我?”
对不起,我没骗你。
……
那个人无论说着什么,落花都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她做的所有的承诺,都兑现不了了,只希望死后,还能有人捡了尸骨去,然后与阿夜同葬一处。
这样死了同穴,也终究是圆了自己的心愿。
落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却感觉身前的背影却越来越清晰,连脸上带着的担忧,都清晰可见。
“阿夜。”
这才有了刚开始的一幕。
回忆结束,流年慢慢的转身,看到了那个靠在老树下的红衣女子。
本是倾城的容颜,却带着丝丝的狼狈,眼里虽已经灰白,可是却时不时的闪过一丝光芒。
流年不认识这个女子,却感觉到了心一阵一阵的疼痛,慢慢的走近,直到接近了女子,流年这才慢慢的蹲下。
伸手在落花的脖颈上探查,却只是摇了摇头。
“姑娘,你伤势深重,已经无力回天,我救不了你。”一字一句,虽然流年不想要说,却不得不说,毕竟这是事实。
“姑娘?”听到从面前的人口中吐出的话语,落花不由得眼眸深处,带上了止不住的悲伤。
“姑娘,我虽然救不了你,但是你有什么愿望,若是有机会,我说不定可以帮你实现。”
“姑娘?呵呵……你……终究好了……却再也不是……不是我的阿夜。”
“姑娘在说些什么?”流年的心一直堵着,特别是看到面前陌生女子眼里的那丝受伤,更加觉得下意识的想要将人搂在怀里,只是理智,却告诉自己不可以。
他爱的女子,还等着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落花撑了口气问到。
而终究,流年没有回答,“姑娘,你有什么遗愿吗?我要去找人,不能在此久呆。”
“你要……找谁?”
“我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落花不由得笑了,慢慢的人张开双手,说出了人生的最后一个愿望,“是吗?那我……现在有……一个愿望,就是你……能不能抱抱……我?这就是我唯一的……遗愿。”
落花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阿夜会变成这样,没有成为傀儡,却完全不认识自己。
只是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毕竟自己,也该开心,至少,他还活着。
至少自己死之前,还能见到他。
自己是不是该满足了?
毕竟这些,都已经是多余的赏赐了。
流年慢慢的沉默了下来,仿佛眼里在纠结着什么?终于是抵不住面前女子的眼神,还有那阵没来由的心痛,慢慢的将前面的女子拢到了自己的怀里。
轻轻的抱着,感受着怀里女子的心跳一声一声的慢慢变得虚无,体温也逐渐的慢慢消失。
落花感受着怀抱里的温暖,还有继续跳动的心脏,终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阿夜,下辈子等……等着我,我一定来……找你。”说完手便慢慢的垂落了下来。
眼角的泪终是滑落下来。
流年的心里此时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东西,却总是捉不住丝毫 。
“姑娘,姑娘。”喊了两声,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回应,流年知道,这女子应该是断气了。
她是第一个在自己怀里死去的女子,却也是唯一一个让自己除了落花之外心疼的女子。
他不知道这个女子的名字。
所以慢慢的将其放在了原处,将脸上的头发慢慢的梳理整齐,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慢慢的盖在了其身上。
默默的祈祷了几句,便准备转身离开了。
“姑娘,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想来你的亲人应该会来找你,我便不将你安葬,我要去找人,便先行离开了,还望姑娘黄泉路上,能走得顺遂。”
说完之后,流年便慢慢的离开了。
只是心里一直环绕着,阿夜?是谁?
为什么和自己刚醒来时候脑子里出现的人名一样?
而落花,自己爱的人,究竟该去哪里找?
等到原地再也看不到流年的身影。
四周的鸟儿才开始了慢慢的鸣叫,却声带悲切。四周的花也开始沿着落花为中心,慢慢的一层层的凋落,慢慢的枯萎,了无生机。
落花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那里,眼边还带着一丝丝的泪水,只是脸上,却带着安详,还有淡淡来不及消逝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