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嘘,别说了。”落花伸手将新桐要出口的话给制止了,眼睛随即向那桌上暗瞟了瞟,因为如果自己的感觉没错,刚才有道念力环绕在周围,落花看见了那老头子的眉头不经意间皱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落花总感觉刚才两人的话都被听了过去,落花虽然不怕,但是始终是背地里道人是非,总觉得缺少了两分底气。
再者就如一开始的想法,落花并不认为这老头是泛泛之辈。
大约过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那老头终于是开了口,开口的瞬间,落花感觉周围的气场都顿时一凝,多了几分不由自主的信服。
“老头子我生于尘世,奈何俗人,俗人俗话,不必较真。”
听到这话,四周先是静了一瞬,然后便听人说到
“先生谦虚了,这丽江城谁不知道知命先生的盛名,上个月承蒙先生提醒,我那稚子才保得性命,香火后继有人,免受了那奸恶毒妇的毒手。”一华服中年男子说到,语气里尽是恭敬还有一丝的后怕。
“木小姐,这是金像镇的吴林吴员外,远近闻名的大善人,乐善好施,上个月来这儿做布匹生意,听了先生说书,那次有缘,先生正好说到毒妇后娘川氏虐待继子的故事,便心生一念,改变行程回家去,刚好撞见自己的续弦在毒打儿子,当场震怒,便告了官府,休了毒妇,那可怜的孩子才保得一命。”不知何时,那小二再次过来,站在落花的旁边解释到,落花也乐得一个轻松,便慢慢的将这些给细细的记了下来。
“就是,先生太过自谦了,我南蛮子虽是粗人,以屠肉为生,可是前两天先生给我说了那屠夫刘被猪仙索命的故事,我便罢了两天工,没想到捡回了一命,我已经将先生当作了我的再生父母,愿一生敬重。”
“这是南街的蛮子,虽长得一堆横肉,看着凶狠,却是个孝顺老母的孝子,以卖肉为生,那天旷了那两天工,场地便被另一屠夫给抢占了,那个屠夫,后来突发热症,家中去世了。”
“还有那个哑巴。”小二指着角落的不起眼的一处,那儿有个人坐着,脸上黑糊糊的,好在那双眼睛够亮,通透,旁边一中年美妇在连连点头,可能也想说些什么,但是碍于面子,便没有说出口。“那妇人姓林,嫁与陈达陈员外,家庭美满幸福,婆媳和睦,只是缺憾是无子,早年生有一子,奈何三岁时走丢,先生指点了一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隔天妇人便在大门前遇见一饿晕的哑巴乞儿,带回府救治,因为妇人儿子胸前有块胎记,府里的老妈子帮其洗澡的时候恍然发现那胎记,这哑巴乞儿居然就是妇人走失的孩子,祸兮福所依,除了那副嗓子坏了,身体弱些,到算得上健康。”
“还有那城东的王麻子,川县的锦娘,可以说,都是各种受过这说书先生的恩,所以,有许多人慕名而来,就是为了先生的一句指导,也许就能趋吉避凶,挡掉一些灾难,只是这先生脾气古怪,好多达官贵人送了金子珠宝过来拜访,先生收了,却只说随缘,便将人扫地出门,有人事后找麻烦,但是隔几天便消停了,人们都说这先生是个半仙,有神明保佑,便再也没人找茬。”
“这先生这么厉害?”落花倒是好奇了,这老头身上没有半分仙气,居然也有这份能耐,倒是少见。
“自然。”
“……”看着小二脸上的崇拜,落花顿时有些无语。
“先生今天要讲什么?”一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问道,而其他的人也好奇的望着前面桌子上的老头。
“小老头刚醒来,气还没有理顺,小子这就等不及了,看来是我老了,跟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的精力,每天都需睡会,那现在我们就开始吧。”老头慢慢的坐了起来,双腿蹬在长凳上,睁开眼说到。
“谢谢先生。”
“小子可有要问的?”
“先生可知,下个月我便要去赴考,先生可看得出我这路上……可平安?”
“你怎么不问我你是否能考上?”
“十年寒窗,只求尽力即可,不敢奢求过多,先生曾经说过人生在世,有得有失,不应执着。”
“小子倒是通透,那便提点你一句,你这一趟,勿念小失,‘柳暗花明又一村’。”
“谢谢先生提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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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要讲什么呢?”说完双眼四处追寻着,三分打量,四分随意,十之三四,便不可做寻常。每个被瞟到的人,都尽力将头往前伸,想要脱颖而出,先生可以看到自己,而落花,也许是感觉,便拉着新桐转了个身,试图规避。
只是却不知这样更加的显眼,老头的眼睛直直的锁定了落花这一桌,而随之而来的,便是众人的注视,甚至夹杂着羡慕和几分的嫉妒,可是这,却并非落花所愿,但是此刻,却进退两难,便也微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木小姐好像很是不待见小老头我?我可否知道原因?”
“……”既然知道不待见,为什么还要直接提出来?落花一阵无语。
“怎会不待见先生,毕竟先生是德高望重之人,小女子一时紧张,若冲撞了先生,还望先生海涵。”虽是心里如此想,但是为了不崩木桃的人设,落花只得转过身,擒起一抹适宜的笑容,不卑不亢的说到,只是手心里却逐渐浸湿了……
“上次见木小姐,还是在两年前,今日再见,倒是陌生了。”
“先生严重了。”难道这老头真是神仙不成,能知道自己夺舍?难道这普通人模样只是为了迷惑世人,自己法力不够,没有看透?还是他身上有什么法宝?一瞬间,落花心里划过了无数的想法。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有些不同倒也是正常,只是旁边这小童是木小姐的孩子?”
“先生说笑了,木桃怎可能蹦出这么大个儿子,这是朋友家的,扰我带上两天罢了。”
“小老头看着这孩子甚是投缘,这孩子,可否成为老头我今日的有缘人?”
“既是有缘人,那便容我问问新桐的想法。”
“自然理应如此。”
木桃便随即将新桐唤到身边,温柔的商量着,只是暗地里,却在用念力交流,而众人听见的,便只是正常不过的诉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