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歌过五关斩六将,最终也仅止步于第七名。
饶歌因为之前的进步,心中本来还存在一丝骄傲的想法。在这次比赛中,他的骄傲被彻底碾压。
他是止步在江破晓剑下的。
这个饶歌一直没有好感,又因常常追着殷若离被他当登徒子的世家弟子。饶歌四人谈起他都是鄙视的语气,但在心底里,饶歌也挺佩服他的。
江破晓对拈花十一式的领悟力和表现力非同一般,出剑的速度、张力、剑气,能明显看出是有童子功和内功的,非自己一个来自凡间的凡人能相比。
原来世界上除了阿离,真的还存在一些异常优秀的让自己无法逾越的同龄人。
饶歌很沮丧。
不过借着剑术比赛这个事情,饶歌在玄机阁火了一把。
作为一个凡界来的从没接触过剑法的普通人,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内,由一个武学小白拼搏成玄机阁新人比赛的第六名,达到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质的飞跃,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之前别人对饶歌来自凡间还有某些偏颇的想法,在他取得如此名次之后,转变成了真心的佩服。
由此,明目张胆来参观他的人挺多的。饶歌觉得觉得这段时间自己就是一只被观赏的猴子。
连带着铭刻美人单涛也被参观了一把,弄得铭刻每次见了饶歌就想绕道走。但因为兄弟义气,他忍了。
“这都什么破事,天天夹着尾巴过活?剑术上的成就又不关我的事,凭什么我要被你拉上天天被围观?这段时间我都憔悴了,你要陪我精神损失费。”在食堂愤愤地咬了口鸡腿,铭刻冲饶歌咬牙切齿地说。
“长时间不作为焦点的中心,突然被人关注,会有点不适应,”饶歌轻轻地咬了口油条,“慢慢来,习惯就好了,或者拿出你当初在校做校草那臭不要脸的风流劲,只当那些人都是你的小迷妹。”
铭刻他认为饶歌天天装X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其实是一个腹黑精,这句话真的太毒了,是这个腹黑精能说出来的话。
他深深地后悔当初为了充面子夸大了在原来学校作为校草被迷妹吹捧的事迹,现在被拿来说笑,是自己活该。
美人单涛则无所谓。
两人虽然没在比赛中取得好名次,但也排在了四五十名,也被一群迷妹围观了一段时间。虽然名次上他们心中稍有失落,但和铭刻一比,则显得突破多了。
比赛结束,他们的武师祝银较为开心。自己的得意弟子虽然没取得桂冠,头名被冷空桐摘了去,但就饶歌个人来说,结果算颇为喜人。
剑术比赛结束后,玄机阁也没再出什么么蛾子,也没教什么新招式。铭刻觉得日子寡淡无味,只有在学习御剑飞行的时候,才有一点点乐趣。
饶歌不像铭刻这样没心没肺,他重点关注了头名冷空桐。这不关注不知道,一关注吓一跳,头名果然有些来头。
冷空桐来历神秘,无人知晓其出自哪里。仅知晓推荐其入学的是木元真人。
木元真人是个蒙古人,元朝时候得道飞升,有个真人称号。平时在湖广一带隐居修行,在百姓中名声飞扬。他的面子,在江湖和朝堂上也颇有些价钱。
虽然木元真人推荐了冷空桐,可冷空桐不是木元真人的徒弟。
不过冷空桐自入学后,各方面表现非常优异。他的学识、武功、胸怀、品德、修养,连出身世家的江破晓都无法比拟。
他外表清冷,却悲天悯人,连个蚂蚁都不愿踩死。又杀伐决断,对于罪大恶极之人,如需出手,绝不手软。
别人优秀会容易引来嫉妒,冷空桐却不是。不管是在常薇书院,还是在玄机阁,就连常常找茬的各为师兄,对冷空桐都报有善意。
让所有人喜欢,是项本事。饶歌个人认为,冷空桐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正当铭刻无聊得发霉时,殷若离回来了。
殷若离之前从凡界匆匆回来,之后就一直不见人影。
问老师,老师也没说她因什么原因请假。问了云巅师兄,只说她有私事,不知道什么时间回来。所以若离出现在课堂上的时候,饶歌铭刻等人既惊讶又开心。
这堂是文史课,殷若离到的时候,课程已经进行了一半。她打断了宇文冠的讲课,道了声抱歉,宇文冠就放她回座位了。
全班同学都不可思议,原本还以为若离会受批评呢,让他们好生捏了一把汗。
宇文冠为人讲课虽然幽默风趣,但于时间观念和学生管理上非常严格,无论学习多优秀的学生,敢在他的课上迟到或者讲话,等着被修理的很惨吧。
听说之前有位师兄在他课上捣乱,被罚以后五天上课时都撤掉凳子蹲马步,头部要和其他同窗头部的高度一样高。惩罚期间至惩罚后的几天,这位师兄除非必要的课堂、入厕、食堂,是不会到其他地方去的,每次走路都是颤颤巍巍,步速非常缓慢。
殷若离从不看别人的脸色,道声歉后就自顾走到教室最后面,她和饶歌铭刻等人的常驻位置就在教室后面。
看她坐下后,宇文冠继续讲课。
虽然大家都对宇文冠没生气松了口气,但对若离背后有人这件事,更为深信不疑。
宇文冠在堂上讲得热火朝天,语言依旧诙谐风趣,却没有吸引到饶歌一丁点的注意力。
饶歌把书竖起来,趴在桌子上头缩在书后面,问殷若离自从凡间一别就消失不见,这两个月去哪儿了。
殷若离也竖着书趴在书后面,侧头道找哥哥去了。
“你哥哥不是死了吗?那场政变。”饶歌听到殷若离说起哥哥,惊问道。
殷若离轻点下头:“有新消息说他可能还活着,我就去查了。”
“查的怎么样?”
“还没确定,不过推测出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太危险,我要做一些准备。”
“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说一声,万死……”他正说着,听到宇文冠讲课的声音停下来,又咳了几声。心道:糟了,宇文老头最烦别人迟到讲话,殷若离刚才迟到他没有发火,现在又发现我们两个讲话……我们这是往枪口上撞啊。
他放下书本低着头等待宇文冠的处罚,可宇文冠也只是说了句“专心听讲”就过去了。
饶歌看看殷若离,她老神在在地盯着书本,仿佛不是自己扰乱了课堂秩序一般。可饶歌知道,她的思想又开了小差,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