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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馆主，我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秦凡冷哼一声。
“你……”
“罢了罢了，殿武，秦凡就是这样的性格，你不必跟他计较。”
老爷子仍旧神色如常。
站在牢房门口，背对着老爷子和沈殿武，秦凡驻足不前。
“秦凡。你可以一直恨我，可以永远都不原谅我。但是接下来的两件事，你必须得给我认认真真地听着。”话语行间，老爷子的语气不断地加重，听起来有点像长辈训斥晚辈的样子。
秦凡轻轻一哼，静默不语。
老爷子继续道：“不过在这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什么问题？”秦凡耸耸肩，“我赶时间。如果短时间内我回不去，我老婆会很担心的。”
“什么？你结婚了？”
“怎么，很意外？”秦凡耸了耸肩，冷哼道“我不光结婚了。而且我的妻子非常的漂亮，还是燕京里赫赫有名的公司总裁。老头儿，你没想到吧？”
“这的确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你那两件事。”
“不说就不说，反正我也不稀罕。”
秦凡若无其事地道了一句一句，又转过身就要敲房门喊上尉军官过来开门。
可这时，背后的老爷子忽然道：“秦凡，你以前不是一直向我询问你的身世吗？你现在不关心了？”
“我只不过是一个有人生没人养的孤儿，有什么身世可言？”秦凡轻哼一声，“这些年来，我早就对身世看的很淡了。罗成虽然只是我的养父，但他等同于我的再生父母。老头儿，其实我早就想好了。等我生孩子了，我让我的孩子姓殷，算是给罗成传递香火。也以此告慰罗成的在天之灵……”
“荒谬！”
老爷子突然怒喝一声。
这语气，是今晚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语气。
秦凡惊了一下，转过身看向老爷子：“你们当年阻止我追查身世之谜，不就是希望我做一个无忧无虑的人吗？我现在成了没心眼的人，怎么又不高兴了？”
“当年我和罗成不想让你知道你的身世，是因为我们不想让你年纪轻轻承受着太大的压力。”
“哦？这倒是有趣。”
秦凡似乎来了兴致，话音刚落便走到最近的一张凳子上坐下。
沈殿武扶着老爷子走到秦凡的对面坐下。
老爷子和秦凡面对着面，四目相对，二人似乎都若有所思，良久都未曾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凡忽然觉得有点不自在了，开口道：“说吧，我的身世是什么？”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还浪费我这么多的时间，真没意思。”说着，秦凡起身，“老头儿，念在你当年教我功夫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我走了，以后别来燕京找我。我已经不想再牵涉任何跟军队有关的事，只想当一个平平凡凡的小老百姓。”
“呵呵，你若是真的这么想，这几年来你就不会在国外当雇佣兵了。”
“……”听了老爷子这句话，秦凡顿然一阵，愕然不语。
“秦凡，不要以为你这些天在国外做的事我不知道。你表面上在国外给各国的政要、商人亦或是部落的首领当雇佣兵。但你其实还是受国家的暗中指派。这些年来，你为国家立下了不少的功劳。光二等功就有六十八次，在你提供的情报帮助下，成功铲除了国内多起危害治安的秘密组织，成功破获了多起可能会给国民造成伤害的倒卖毒品的组织。因为你的代号是‘凡’，所以你才改名为秦凡。”
说着，老爷子朝秦凡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秦凡愣愣的问道。
“因为我就是你的联络人——狼头。”
“不……不可能。”秦凡摇头，“狼头明明是个女人。你怎么可能是她？”
“那都是我有意安排的。秦凡，你仔细想想，这些年来你的联络人有没有跟你见过一面？”
“这……倒是没有。”
秦凡这才恍然大悟，这些年来，无论是他任务成功，还是任务失败，的确没和自己的联络人碰头。
这的确是一件不正常的事。
“这件事牵扯许多秘密，我就不一一累述了。”老爷子苦着脸笑了笑，“当年银狐牺牲，我知道你已经无心再在军营效力，所以你在军中闹事的时候，我顺水推舟，将你开除出军营。一来是顺了你的意思，二来是有更重要的岗位适合你。好了，这些都是陈年往事，咱先不说。”
“行。那你要说啥？”
“两件事。第一，你的身份在国际上很可能已经暴露了，目前国际上多个杀手组织里的杀手都将你立为219年最需要解决的目标。所以，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你都得留一个心眼。切记不要相信任何人。知道吗？”
“包括你？”
“没错……还有你身边的朋友、亲戚、战友、同事……除了你，任何人都不能信。”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秦凡淡然一笑，“我相信，他们不会出卖我的。第二件事是什么？赶紧说。我得回去了。”
看了一眼时间，秦凡不耐烦地催促。
老爷子苦笑：“第二件事关于你的身世，当然也是狼头给你的最后一次任务。这次任务做完后，你就自由了。到时你想要去哪里居住，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狼头永远都不会干涉你。”
“哦？是什么事呢？”
“等你把燕京的事搞定以后，去一个名为修罗岛的地方，那里有关于你的身世的线索。”
“呃……”秦凡愣了一下，“老头儿。这任务似乎对你没有一点点好处。”
“秦凡，我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还要什么好处？”老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想我步闽清当年弃武从戎，是何等的慷慨激昂。在倥偬一生的戎马生涯里，立下的功勋又是何等的多？我从一个无名无姓的小兵，一步一步爬到特种基地最大的官。但这到头来又是什么？”
老爷子极为惆怅，言语间，透着无奈。
“按照你修炼的功夫，你应该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凡看着老爷子，淡淡问道。
老爷子抿着嘴，沉默良久，才道：“这是第三件事，也是我的不情之请。这件事我不做你必须要答应我的事，但你可以考虑一下。”
“说吧，我听着。”
秦凡耸耸肩。
“等你恢复自由。切记不要荒废了修炼，要完成我和你师叔一辈子都完不成的事。”
“什么事？”
“突破武道巅峰，做一个真正能够摆脱生死之人。”
“你老糊涂了吧？”秦凡嗤笑一声，多年刀口上舔血的雇佣兵生涯。他早看淡了生死。
甚至，早已经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不，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一直没有说话的沈殿武忽然开口，“师侄。你知道吗？只要突破武学的巅峰，就能突破生死。你可以不相信我和你师傅，但你必须得相信另一个人。”
“谁？”
“小胡子。”
“哦？”
“小胡子便是当年救了石达开的人。从那时至今，你仔细算一算，多少年了？”
“一百多年？但这又能说明什么？武道修为极高的人，同样能活一百多岁。”
秦凡说的是事实。
按照步闽清的修为，若是没有出意外，他至少可以活一百二十岁。
“小胡子可没你想得这么简单。”沈殿武轻叹一声。“师侄啊，这件事是我和你师傅的不情之请。你可以答应，也可以不答应。我这里有一本书，名为《威武十八式》。配合你师傅传授给你的《长生诀》，以及你日后在修罗岛寻找到东西，你就有可能突破武道巅峰。”
“说吧，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任何事都需要代价的，对吧？”
“这……”沈殿武愣了一下，“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小胡子了，具体会有什么代价，我不知道。”
“那就恕我不能答应。”秦凡耸了耸肩，站起身来，“沈馆主，我答应你会承继你的威武武馆。但我不敢保证，在我的管理下，威武武馆还能不能在燕京活下去。如果有一天威武武馆破产了，你可别怪我。至于你威武门的镇门之宝，我可不敢受领。”
“放心。威武武馆已经是你的了，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没意见。”
“那你的孙女……絮儿呢？”
“她……”沈殿武愣了一下，面露相思之色，“师侄。絮儿就拜托给你了，希望你能够将他抚养成人。”
“你自己怎么不抚养？”
“因为……我……唉，不说了。你是不是急着走？我现在就让土龙过来接你。”
说着，他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点了点头，立刻招了招手：“土龙，一切都办妥了，送他回家吧。”
“是。”
很快，牢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真这么放我走了？”
秦凡看着老爷子，心中极为忐忑地问。
“走吧。”老爷子摆摆手，“这一次或许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不想给咱们留下太多的不愉快的记忆。”
“好……吧。”
秦凡漠然，缓缓走出牢房。
没走两步，他突然停了下来，说道：“看在你今天给了我这么多的信息的份上，我也分享给你一个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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