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您这是怎么了?”
“爹,你儿子我不是活过来了么,你这是做什么?”
“王爷,您别吓我。”
三人走往厅堂就看见薄通哭的老泪纵横不能自已,用手扶额,都纷纷惊讶极了!
阿满担心啊,只好问王严明:“干爹,这,王爷这是怎么了?”
“阿满啊,你放心,放心吧,这是我们这些打过仗的人才能理解的事情。”王严明拍了拍阿满的肩膀,这让她满头雾水的看着在场人士。
薄云朗也很诧异,用疑问的眼神看向苏亦瑶,而一旁的云悠却对表哥这样的行为很不满。
苏亦瑶耸了耸肩,好似在说:你自己问去啊。
瞬间,薄云朗的眼神变得怨愤,在苏亦瑶眼中看来这薄云朗与为及笄的孩童无异,忍俊不禁地弯了弯嘴角,把头也别过去不再看向他,苏亦瑶怕那薄云朗又做出什么让她忍不住大笑的表情,这场和实在是不合适。
“朗哥哥,你也认识那姑娘?”云悠扯了扯薄云朗的袖子让他回过神来。
“悠儿你都这般大了怎么还是喜欢扯我袖子呢。”薄云朗拿回了云悠扯在手里的衣袖,才继续说:“那苏小姐是你哥哥我的朋友!”
“朋友?你那些狐朋狗友的我又不是没见过的,没真没见过你有哪位姑娘朋友。”云悠对薄云朗那些朋友是不屑的,原因很简单,人都说为兄弟两肋插刀,可他那些兄弟不插他两刀就不错了!
“悠儿,不许放肆,这苏小姐可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你也理应向她学学。”薄云朗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表妹语气中的不屑心中很不舒服。
云悠不说话了,内心简直恨死苏亦瑶了,朗哥哥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现在,自己不就是抱怨了两句么,两只眼睛死瞪着坐在椅子上的苏亦瑶,这让苏亦瑶背后一阵寒凉。
“苏亦瑶,你过来。”广平王薄通用手臂使劲擦了擦眼睛,看向苏亦瑶叫她过来,其实也真没别的意思,只是他实在是想知道这年纪轻轻的小女娃怎会有这样想法?
苏亦瑶楞了一下又看了看师傅,只见王严明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别怕只管过去,她哪里是害怕啊,只是不解,这广平王爷也曾上过战场么?可她记得这广平王极会变通,所以上辈子这广平王府才会在皇帝清理门户的时候幸免于难,今日初见这王爷却只觉得像个大老粗。
“王爷,您有什么事想问亦瑶的只管问。”苏亦瑶缓缓走向薄通。
薄通几次开口却没发出个声儿,最后终于问出口:“丫头啊,你一个养在深闺的世家小姐怎会有这些个念头啊。”
这些不正是他们心中所想的么,他们这些年来不止一次向皇帝进言道为那些为国丧命的将士们在京城建一座烈士碑,为的就是让这京城中享乐的官员好好地看看,他们能够尽情享乐,毫无顾忌的究竟是谁给的,都是那些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们用命去斌出来的,让那些个贪官瞧瞧,让他们好好想想,可皇上却没同意。
“王爷过奖了,如您所说,我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女儿家怎会有这样的念头呢,这都是我那远在边疆的爹娘讲与我听的,小女只是将爹娘心中所思所想作成画罢了。”父母虽然是和她说过一些的,可也不会与她讲战场上的种种,这,都是她上辈子经历过的。
“哈哈哈,那苏正浩有女如此,真是大幸,大幸啊!”薄通突然的大笑了三声更是令苏亦瑶不解,却也不好问出来,只能木木的站在那儿。
在场的人大致都听出来了这薄通是因何而伤心落泪,只有云悠那小丫头没怎么听懂,说来也不奇怪,云悠被她爹护得太好了,怎么明白人间疾苦,又如何懂战争的牺牲呢。
那天薄云朗到同文堂的时候苏亦瑶已经是拔得头筹,之前说的一番话他是一个字都没听到,如今这苏亦瑶虽是没说什么,却也让薄云朗有一番体会再加上苏亦瑶在酒窖里的一番话更是让他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哟,王爷,今儿咱们府上来的客人还真是多,怎么也不派人叫我好好招呼招呼各位啊。”二夫人赵敏儿刚进厅堂瞧见竟来了人,云悠这丫头她是认识的,还有干爹来了他也不惊奇,只是那与王爷说话的小姑娘面孔生得很,又见自家儿子阿南看那姑娘的眼神都不对了,那小姑娘到底是谁?
“娘,您来了啊。”赵敏儿心想还是儿子疼她这个娘啊,她这一踏进厅堂里除了儿子还真没别的谁过来扶着她。
“姐姐,安好。”阿满看见赵敏儿来了连忙请了个安。
“二姨娘。”薄云朗虽然平时不喜这二姨娘,可该有的礼数还是不可不守的。
“二婶婶好啊。”这赵敏儿对云悠这个丫头还是不错的,有段日子这云悠是王府的常客,家中大小都喜欢这个机灵古怪的丫头,恰好赵敏儿生了小儿子薄云辞,日日呆在屋里,闷得很,这小丫头时常会去找她聊天,这小丫头有趣得很,故此赵敏儿是很喜欢这个小丫头的。
“嗯,乖乖乖。”
赵敏儿又说道:“王爷,这都正午时分了,总不能让大家伙儿饿着肚子聊天儿吧!”
薄通想了想也是,干爹和这丫头清早就到了王府,现在也就是喝了碗茶,这肚子该饿了,是他没想周到!
“敏儿说的是,我都糊涂了。”说完连忙起身过去扶着王严明去里屋用饭,又回头对苏亦瑶说道:“丫头,别杵在那儿了,走,咱去吃饭去。”
苏亦瑶慌乱的点了点头,她还没反应过来呢,她只觉得这广平王爷一惊一乍的,也不再多想跟着走。
“苏亦瑶,你没被我老爹吓着吧?”薄云朗看苏亦瑶难得的慌乱还以为是被自家老爹的嗓门儿吓着了,故意停下问她。
苏亦瑶只说了一句:“我,不告诉你。”
说完很快就跟上了师傅的步伐,只留下薄云朗一人在厅堂,真是好凄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