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的母亲也是二房,因着上官婉的父亲和苏秦一样常年在外,两家便格外交好,上官夫人更是经常带着上官婉去苏府做客,一来二去,上官婉便与苏凝芙成了闺中密友。
鉴于以前苏亦瑶的种种传闻,所有人都对这个苏家大小姐充满了好奇,听闻她们来了,不光女眷们,就连一旁的男眷们也纷纷转头看了过来。
苏秦在朝中地位颇高,毕竟谁掌握了兵权,谁就有说话的权利,就算苏秦常年不在京城,可是威望还是有的,官员们因为他的原因,对苏府也是十分尊敬。
女眷们看苏家,只是为了看苏亦瑶的笑话,而男眷们看苏家,一来是看重苏秦的威望,二来是希望可以与苏家结亲。
毕竟,权力这种东西,人人都爱。
那些府中的夫人们还好,毕竟经历过各种场合,即便是心里再怎么看不起,也不会表现出来,面子上也会客套赞美一番。
但各家的小姐们就不一样了,她们全都嫉妒苏亦瑶,苏将军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又手握兵权,苏亦瑶作为他唯一的嫡女,真可谓身份尊贵,比公主也差不了多少了。
还好,苏亦瑶在她们看来,就是个十足的傻子!
这让她们心里稍稍平衡了下,更何况,苏亦瑶的花痴草包之名,早已传遍全京城,人人都知她喜欢慕长歌,人人也都笑她的不自量力。
况且,苏亦瑶每次出现在众人面前,都打扮的跟个花蝴蝶似的,更是让人耻笑。
“你们说,今天苏亦瑶会打扮成哪国的人啊?”上官婉已经忍不住偷偷笑了。
赵薇儿也跟着站起来:“怕是穿什么不重要,就怕一会子考试,她还要上赶着去丢人。”
王怡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真不知道苏家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居然能生出这种女儿来。”
一会儿,就见宫女们带领着一行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便是赵姨娘,赵姨娘一身金纱刺绣勾花对襟长裙,梳着圆髻,一派贵气风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正房夫人呢。虽是丫鬟出身,可这些年,她硬是把自己装扮的像个大家闺秀一般温婉大气。
她身后,跟着的便是苏凝芙,苏凝芙穿着一身粉色对襟的长裙,又在外面披了一层轻纱,一头长发梳成了飞仙髻,上面插着一件凤尾的钗,钗上颗颗宝石点缀,都发出耀眼的光芒,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看起来十分娇俏明媚。
苏凝芙暗自高兴,这正是她的目的,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来,她喜欢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苏凝芙正是二八好年华,穿戴都富贵大气。
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何况苏凝芙本就生的甜美,如今更是光彩耀人,把不少世子的眼光都吸引了过来,那边的男眷们,一位世子忍不住的赞叹:“果然是苏将军的女儿啊,真是生了一副好相貌。”
“呵呵,你不知道,还有一个么,那个更好看。”说话的人名叫赵言,他心仪苏凝芙很久了,如今见到苏凝芙,更是得意,话里的讥讽更显得露骨。
那位世子好像并不知晓外面的传言,只得附和的说道:“想必苏将军的女儿,都差不到哪里去。”
“哈哈哈哈,老兄你真逗,”赵言哈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指了过去:“你看……”
话没说完,却噎住了,眼睛呆呆的望向了前面。
苏亦瑶走在了后面,并没有和苏凝芙并行,自己孤零零的走在后面,让人觉得有些可怜,却又并不觉得她卑微,也没有看见她像往年一样瑟缩害怕。
一件莲青色的长裙,下面罩了一件百褶罗裙,裙摆处绣了大朵大朵的海棠花,就像是盛开的真花一样。
一步一摇曳,一步一开放。
苏亦瑶外面披了一件狐白色的披风,将莲青色中和了许多,显得更加柔和。
直到她一步步走近,众人才看清了她的脸,苏亦瑶粉黛未施,只梳了一个飞星逐月髻,发尾处插了一只翠玉簪子,别了一朵小小的海棠花,灵动又活泼。
苏亦瑶本来皮肤就白,这件衣裙,墨娘做的又十分精致,更衬的她肤白胜雪,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像受了惊的小鹿一般惹人怜惜,嘴上一抹嫣红,众人一时都看呆了。
美貌可以相似,可那气质却是如何都模仿不来的,她身上的端庄气度,让人不自觉的臣服于她,走路既稳又快,双手叠在一起,让人感觉既随意又舒服。
笑话!苏亦瑶稳稳的走着,真当自己十年的皇后是白当的么!皇宫十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经过了,身上早已淬炼出了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气概。
不然,又怎么母仪天下呢!
众人呆呆的看着她们一行人往前走,目光全都聚集在了苏亦瑶身上,这丫头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真是让人有一种忍不住臣服的感觉啊。
上官婉让手中溢出的茶水烫了一下才醒过神来,连忙侧了侧身:“苏夫人和苏凝芙身后跟的那个是谁啊?”
“不知道,许是苏府的客人吧,今日一同来了。”赵薇儿早已看呆,这通身的气派,要是不看脸,哪能相信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散发出来的。
王怡也赶忙凑了过来:“真的好漂亮啊,这是那房的亲戚啊,怎么也没听苏凝芙提过她还有这样的亲戚啊?”
上官婉看了一眼她俩的花痴模样,不禁皱了皱眉头,重新端起了茶杯:“哼,瞧你们俩那没出息的样儿,漂亮又怎么了,左右不是同文堂的学生,也不是这京中谁家的小姐,不过是个远方的亲戚罢了,不会抢了咱们的风头的。”
她说完就转过了头去,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的看了苏亦瑶一眼,苏亦瑶还是那样静静的走着,眼神眸子里透着清冷,还有一丝的冷漠与不屑,上官婉看的心里蓦的一惊,她竟然觉得有些怕!
只有欧阳靖,坐在那,若有所思的盯着苏亦瑶。
“哈哈哈哈,这就是赵兄所说的苏府大小姐么?果然是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世子兴奋的指向前面:“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赵言一口茶水噗的全吐了出来,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这、这、这是……这是苏府大小姐,苏亦瑶?”
“苏亦瑶——?”
“这是,苏亦瑶?”
“怎么可能?”
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中顿时嘈杂起来。
上官婉三人更是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