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要是再近一步,我就死给你看!”穆王思挣脱慕容战的禁锢,一转身从蒲团底下抽出一把剪刀对准自己的脖子,她就是再死一回,也不会再允许自己怀他的孩子!
“穆王思!”慕容战体内的浴火加上他的怒火此时烧得他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女人掐死,他慕容战什么时候遭受过这样的对待?穆王思决绝的眼神刺激到了他,这样的穆王思真的还是那个寻死觅活要嫁给自己的人吗?
穆王思用剪刀狠狠抵着自己白嫩的脖子,只要再加一分力,剪刀锋利的刀尖就会扎破皮肤割断喉咙,慕容战暂时被慑住,穆王思趁机往后退了几步,试图退到安全距离。
“王爷,这把剪刀您可眼熟?这是臣妾当日让春雨携带在身上,意图谋害侧王妃的铁证,王爷现在这样,莫非忘了臣妾的罪孽了吗?!”
穆王思字字决绝,丝毫没有留余地的意思,任他慕容战再yu火焚身,此时也不好下手。
“穆王思,看来本王今日是来错地方了。”
“王爷说的没错,臣妾明白王爷的‘身不由己’,但臣妾并非王爷泄yu的工具,请王爷三思!”
穆王思的话越说越重,她根本不怕得罪慕容战,如果真能一举得罪他,说不定以后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泄yu工具?!”慕容战眼底冒火,该死的,这个女人惹火自己的本事真是见长,“穆王思,你把本王当成什么了?”
“王爷以为是什么?”
慕容战觉得自己疯了才会来这里,刚才一定是身体原因才会被穆王思的琴声所惑,竟有一瞬间觉得她还有几分顺眼!她果然还是那个高高在上骄纵任性的穆王府千金,什么都没有变,看上什么就要不择手段地得到,他不就是她的胜利果实之一?想当初,穆王思为了嫁给自己,动用了整个穆王府力量,利用皇上赐婚,又逼迫瑀儿的家人,最终硬生生拆散了他和瑀儿,尽管后来慕容战还是娶了瑀儿为侧妃,但对他来说,羞辱早已存在!
“穆王思,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慕容战以绝对的力量优势压制住穆王思,一手抓住穆王思握有剪刀的手,他的力气太大,捏着穆王思手的时候,穆王思疼得只觉手指快被捏碎了。
“王爷,你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
慕容战双眼泛着红光,额上全是汗珠,他栖身过来,与穆王思不过一指距离,这么近的距离,
慕容战才不得不承认,其实自己内心深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恨这个女人。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撇开心神,不过是春风一夜而已,他是男人,有了需要就要找人发泄,或许穆王思说的没错,他就是把她当成了泄yu工具!这么一想,慕容战只感觉体内的猛兽好像就要出笼,距离失控只是时间的问题。
穆王思发现慕容战的理智正在渐渐抽离,和着浑身上下的酒味萦绕在穆王思的耳边鼻畔。
不行,再这么下去就完了!
穆王思心一横,抬起膝盖就要顶去,却被慕容战一抬腿轻易化解,穆王思还没来得急再想对策,人已经被慕容战压着倒在了蒲团上。
“王爷,你看清楚身下的是谁!”
穆王思失声怒吼,他不是很讨厌她吗?不是一心想将她休弃永世不见吗?骗子!大骗子!
“穆王思,本王还没醉酒到那种程度。”慕容战极力克制着自己,从刚刚美人入怀他就有所觉察,这个女人柔弱无骨,周身散发着清甜香气,好像天生为诱人犯罪而生,让他不想放手。
手里的剪刀被抢走扔掉,穆王思已经没有余地,身上就是慕容战,二人紧密贴合,因为是夏末,二人均穿得轻薄,如此一来,对方的温度、线条瞬间就被对方感知得一清二楚。
穆王思白着一张脸,一动不敢动,生怕这样的状况会再次刺激不甚清醒的慕容战。
“王爷,求求您,放过我……”
既然不能硬攻,只能示弱,穆王思缓缓流着泪,委屈悲愤地看向慕容战。
慕容战看着慕容思的眼泪终于顿了顿,然后,鬼使神差的,竟然伸出舌舔上那泪珠。
穆王思脑子里轰然炸裂,他在做什么?他不会是把自己当成方瑀儿的替身了吧?
慕容战也显然被自己这一惊到了,他倏然一怔,对上穆王思震惊的眼神,为了掩盖刚才的失态,他毫不犹豫地吻上穆王思的唇。
穆王思极力挣扎,却被慕容战压得死死的,无可奈何之际,穆王思狠狠咬下去,顿时一股腥甜溢出。
慕容战擦了擦唇角的血迹,邪恶地笑了笑,现在的慕容战像极了前世那个砍断她四肢,要对她处以极刑的慕容战,那个残忍恐怖的暴君。穆王思下意识地瑟缩,却被慕容战抓个正着。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装模作样给谁看?你不是一直在期待着这一天吗?承认吧,你想要我,而我现在也很需要你,你害过那么多人,我也杀过不少人,我们都不算什么好人,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不能要你?我们就当是两个魔鬼,互相取暖好了!”
慕容战不由分说地撕破了穆王思的外衫。穆王思心里越来越凉,她猛一发力,狠狠撞开慕容战,奋不顾身地去抢不远处的剪刀,可惜实力悬殊,距离剪刀最后一点的距离,穆王思被慕容战从后撕破了衣裳,随即一股强烈的痛感钝入,穆王思怔了半晌,恍惚中,似乎看到春雨正含泪看着自己,一眨眼,又变成老天爷正嘲弄地笑她。
对了,发生过的事,不会有变数。
窗外雨打芭蕉,战王府已经进入深夜,走廊处的长明灯在夜风中轻晃,看起来孤零零、凉飕飕。
晨起,春日园里比往日还要安静,院墙外驻足了不少丫鬟小厮不时朝里头张望。昨晚春日园的动静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那响动直闹了一整夜,但听起来并不旖旎,反而让人遍体生寒,哪家的姑娘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王爷不愧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折磨起人来,真是恐怖至极。
“春日园那边怎么样了?”看向春日园方向的方瑀儿脸上微露担心,问一旁的屛儿。
屛儿一五一十地回禀,“回娘娘的话,王爷早起已从春日园出来,却告了病假未曾去上早朝,现下正歇在漪澜小筑,并吩咐过任何人也不许打扰。至于王妃……似乎还未起身,进去的丫头都被赶了出来,并不清楚怎么样了。”
方瑀儿点点头,叹了口气。
丫鬟端来早膳,方瑀儿回转身来坐下。
一桌子的精致小菜,方瑀儿却全无胃口,她摆摆手,示意伺候的丫鬟婆子都下去。
屛儿为方瑀儿盛了一碗清粥,方瑀儿并不伸手去接。
“你让小五做的事太不过头脑了。”
屛儿不语。
“你也不想想,她方才失去春雨,又大病一场,身子本来就弱,如何承受这些?况且,这些日子我瞧她似乎已经抛下了对王爷的感情,你如此一来,岂不要弄巧成拙,让她更加反感王爷?”
屛儿立即跪下,只不过脸上并没有认错的表情。
“屛儿知错,只不过瞧着王妃娘娘如今毫无争宠之心,担心她日后再难得王爷注意,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我知道你是好意,只不过万事讲究时机。”
“屛儿明白了。”
方瑀儿轻叹一声,“罢了,下不为例,起来吧,陪我用膳。”
“是。”
穆王思仍旧躺在自己那个设有蒲团的地上,下了一夜秋雨的地上着实的凉,只不过穆王思已经浑然不觉了。她蜷缩在那,抱着身上残破不堪的衣衫,脑子里千回百转,但无论从哪里开始想起,最终都变成前世慕容战得知她怀有子嗣后,亲手喂她喝下了堕胎药的一幕。
不!不要!
穆王思挣扎着起身,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儿,但她也顾不得这么许多,踉跄着走到门口,刷的一声打开门——
“来人!帮我备水,我要洗澡!”
穆王思一遍遍洗着周身,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一次而已,也许并不会发生什么事,也许变数很快就会出现,也许……
但无论穆王思怎么安慰自己,心底某个声音还是在不断叫嚣着:她会怀孕,她的孩子会死,慕容战会杀了她的孩子!
慕容战坐在窗前,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在窗台上,听得身后的小五惴惴不安。小五正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他知道这事过后少不得一顿责罚,不过也无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既答应了屛儿,他也无甚好说。
慕容战薄唇紧抿,因为背着光,小五没发现,今日的慕容战嘴角淤青,脖子上一排牙印,若是脱了衣服,可以看到后背上纵横交错全是抓痕,慕容战舔舔嘴角的伤口,心中暗骂,她穆王思是属狗的吗?
“王、王爷……”小五斗胆请示,总这么跪下去也不是个事,还不如给他个痛快,“昨天那顿酒我实在不知道效用……咳这么好,我还以为就是普通陈酿,不然绝不敢拿到王爷面前,还请王爷明鉴!”
慕容战思绪回归,冷哼一声,“你陆小五从小在市井长大,什么混帐东西没见过,做既是做了,还敢在本王面前弄鬼?”
小五苦笑连连,“我就知道骗不过王爷去,还请王爷责罚!“
慕容战却不作声。
小五瞄着慕容战的神色,道:“不过这件事到底也没什么,您是王爷,她是王妃,行周公之礼本就是应该,若是怕侧王妃那边过不去,您大可将这件事全推在小五身上,小五身子皮实,一顿打还受得!”
慕容战冷嗤一声,“谁说要罚你了?谁又说只罚一顿打?”
小五没辙,“那王爷您到底想怎么着?小五已经跪了半天了,手上还有一堆事情没完呢!”
慕容战凤眼一斜,“你倒教训起本王来了?”
“小五不敢!”
慕容战皱了皱眉,半天才摸着额道:“罢了,你出去吩咐管家,给春日园选两个称心的丫头过去。”
小五心里一喜,没想到连顿打都免了,忙应了声,喜滋滋地出了门。
“等下,”小五脚步一顿,慕容战继续道:“再找个大夫去瞧瞧……我昨夜下手似乎有点重。”
小五神色古怪地觑着慕容战,关心王妃的事自家主子可从来没做过,这回是怎么了?
感受到小五的窥探,慕容战神情一肃,怒道:“还不快去!”
小五忙不迭地溜走。
“孩子……会有孩子的……不要……”
慕容战眼前忽然浮现昨晚穆王思承欢身下时说的这句话,她当时的表情极为悲伤,好像正受着极大的痛苦,现在想起来……该死,那个女人是怕怀上他的孩子才抵死拒绝吗?慕容战忽然觉得自己被骗了,他不认为一个人短短几个月就能彻底放弃对另一个人的感情,原因或许只有一个,就是那个人从来没对自己真正动过心,他只是她想要争夺的玩具,得到了,就不想要了,这正是他们贵族子弟最常玩的把戏。
慕容战的手指倏然攥紧,穆王思,你最好不是像我想的这样,否则别怪我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