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墨脚步在虚空中连踏,带着一股恐怖的威压,几息之间便已来到梁丰身旁,蹲下身子,伸手迅速在其身上连点数下止住血液,旋即抬起头来看向曲歌。
“小辈,你竟如此歹毒,在大庭广众之下残害同门,定饶你不得。”
梁墨的声音如同自九幽深渊传来,冷漠无比,一股强大的气势随之压迫向曲歌。
曲歌刚刚硬接梁丰那强大的一刀,本就气血浮动不已,又被梁墨气势一压,顿时再次连退数步,脸色苍白无比。
“梁长老,适才你也看到了,梁丰实力强大无比,我为自保,只能接他攻击。”
曲歌眉头微皱,强忍住心中的愤怒之意开口,这梁墨作为长辈竟然亲自威压自己,这是不顾身份了吗?
“竖子还敢无礼,你无故重伤我儿梁丰,心思歹毒,无同门之谊,定要重罚。”
梁墨怒火中烧,按照原计划,是梁丰在战台上“不小心”废掉曲歌,再引姜恒出手,他们便可以姜恒干预会武之罪开口,直接废掉其长老之位,若姜恒反抗,再将其格杀当场。
若在以往,即便再给梁墨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配合韩寒如此行事,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云宗主已经在外消失半年之久!
其走前曾言是要去探索一上古强者的陵墓,现在半年过去了,云宗主还未归来,再加上韩寒那边还有其他把握,梁墨便下定了决心,要助韩寒拔除姜恒。
倘若此事成功,自己不仅报了昔日战败之仇,日后韩寒坐上宗主之位时,韩遂也将成为长老,对于此事,他墨峰便是最大的功臣,地位定会在宗内水涨船高。
然而不想梁丰竟被曲歌所败,甚至还被重伤,梁墨岂能不怒。
“莫非依长老之言,我要在那站着不动让梁丰来打我不成?这才是同门之谊?”曲歌淡淡开口,语气不卑不亢。
“何况梁丰真元五重修为,凭借那刀功更是强大无比,我不过真元三重,对战他我不全力以赴还能如何?”
周围之人顿时哗然,这曲歌如此言语,是在暗讽梁丰么?说他不仅修为高,还以强大刀功相战,但依旧败了,不过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谁能想到曲歌竟能击败梁丰。
“哼,饶你如何嘴硬也无用,今日我必拿你不可。”梁墨心中更怒,眼中闪过一抹冰冷至极的光芒,伸手带着一股强大之势向曲歌抓来,势必要拿下曲歌问罪。
曲歌面色难看,一时竟被这股气势压迫得难以动弹。
“且慢!”
就在此时一声断喝传来,打断了梁墨之势,曲歌立马借机连退数步,远离梁墨。
梁墨怒火更甚,他儿子身负重创,他们的计划也被全盘打乱,虽说要拿姜恒父子还是很简单,但却缺少一个理由,此刻竟还有人敢出来阻他。
只见于龙正踏空而来,快速来到曲歌身前,对着梁墨躬身抱拳,毕竟梁墨是长老,实力也颇为强劲,对他必要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梁长老,梁丰重伤是我督战不力,曲歌也只是被迫反击而已,还望梁长老高抬贵手,放过曲歌这一次,若要责罚,便责罚于龙吧。”
于龙开口,表情严肃无比,声音掷地有声,带着一股刚正之气。
曲歌目顿时露感激之色,这位演武场的于教头上次便赠送自己一枪决,使自己实力大增,今日竟还出来为他出头,公然违逆一位长老之意,这份情意对曲歌来说着实有些重了。
其实在于龙心里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以他的心智自然猜到了梁墨韩寒等人的目的,他之前本想干预梁丰与曲歌之战,谁料却一次次被阻拦,这下可好,梁墨长老他们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梁墨看是于龙前来,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黑如火碳,先前韩寒干预于龙之事,他自然知道,可谁能料到最终竟结果是如此出人意料。
“于龙你退下,曲歌定是故意如此,这等品性,我自会对其教导一番,你便不要多管了。”
梁墨阴沉开口,脚步往前连踏数步,气势慑人,一副不拿下曲歌不罢休之势,他就是要逼姜恒出手。
于龙无奈不已,善意的看了曲歌一眼,随后身体往旁边退去,他即便动手也不是梁墨的对手,更何况对方是长老,他一个执事怎能和长老动手,曲歌的义父也是长老,想来梁墨即便惩戒曲歌也不会太严重。
“梁长老你好歹也是宗内长辈,我与梁丰公平对决,梁丰自持势力硬要和我碰撞,最终被我误伤,只能怪他自己无能,莫非你这做父亲的还要为强他出头不成,梁长老不怕在宗内受人诟病吗?”
曲歌见状直戳了当的大声说道,既然已经撕破脸了,也便没什么好怕的了,本就是他梁氏父子欺人太甚,他曲歌何必还处处忍让。
周围顿时变得安静无比,众人尽皆无比惊讶的看着曲歌。
这已经不仅仅是嘲讽梁丰那么简单了,而是在指责梁墨他是非对错不分,虽说曲歌的义父姜恒也是一位长老,然而其靠山云宗主却已消失多日,这曲歌竟还敢如此高调。
反观梁墨,他有韩寒这位强大的副宗主做后台,现在正是如日中天之时,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曲歌这样嘲讽,让其脸面往哪放,曲歌这是在找死。
“好你个小子,本座是非对错还是分得清楚的,你触犯武会之规则,残害同门,在场所有人尽皆看在眼里,我看谁还敢为你辩解。”
梁墨怒极,他人想得到之事他梁墨自然也想得到,这曲歌竟如此大胆,丝毫不顾他梁墨长老之尊,如此嘲讽于他,就差明骂出老匹夫来了。
“今日,我便代你父亲好好教下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同门之谊,什么叫做尊重长辈。”
梁墨已经来到曲歌身前,抬手向曲歌抓去,而曲歌偏偏又在此刻被其气势压迫得动弹不得。
“放肆!”
就在这时,又有一道淡淡的声音从紫阳殿前传来,声音虽不大,但却像一记重锤一般,直接敲响在每个人的心中。
众人一惊,目光一齐往紫阳殿前看去,说话之人刚从椅子上起身,他一身青衣,身材欣长,面容英俊,脸上似乎带着一股缥缈之意,正是姜恒。
“你梁墨是什么东西,有何资格替我管教我。”
接下来姜恒语出更是惊人,竟直骂梁墨是什么东西,众弟子顿时感觉心跳加速,震惊不已,就连于龙也是如此,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位长老这是要硬刚不成?
梁墨闻言确是眼底闪过一抹喜色,就怕你姜恒一直不出声,既然开口了,那事情就好办了。
“姜兄,你这义子性格太过顽劣,不仅残害同门,还不懂得尊重长辈,我替你管教一番,姜兄为何不谢我反倒骂我?”
梁墨转过身来,平淡开口,冷厉的脸上竟看不到丝毫怒意,仿佛梁恒骂的不是他,而他也似乎也真的是为了曲歌好要教导其一番一样。
“长辈?你梁墨不过一匹夫,你那儿子亦是愚蠢至极,被击伤不过是其自找,你还敢拿我的儿子来问罪,可还要脸?”
姜恒再次开口,真是语不惊人不罢休,仿佛和他对话的不是另一位长老,而是一寻常武夫一样。
“好好好,今日我还非要拿下你这孽子,好好管教一番。”梁墨怒极反笑,绕是他脾气再好,也难以忍受姜恒屡次在众人面前羞辱于他,说罢伸出手直接向曲歌手臂抓去。
嗖!
却见这时曲歌的身体突然往后移了一段距离,取而代之站在他先前位置的,是于龙,正是于龙出手将其往后拉走,才没能让梁墨直接将他拿下。
“梁长老,你们二位长老之间的恩怨,何必将小辈卷入其中。”于龙开口,他适才思索一番,在这种情况下,曲歌若是落入梁墨之手,即便不死也要蜕一层皮,何况他对曲歌也是极为欣赏,这才再次出手。
“于龙,退下。”
又一道声音传来,这道声音威严无比,带着一丝毋庸置疑之意,好像他说的话,就是命令,任何人不得违抗。
众人转头看向声音来处,只见那座恢宏的大殿前,坐在最中央的那道紫袍身影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站起身来,一双威严十足的眼睛正看着于龙,透露出一股霸道之意,那正是现今紫气宗话语权最大之人,副宗主韩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