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依正把一碗水放在阳光下,阳光热到不行,她去叫狗狗喝水,一大群的狗狗还在打闹,为了不被阳光照到,她又拿起一个碗盖在碗上。
“怎么我家的狗狗也遗传多瓦的天性?”凉依说这话时,并没有注意站在一旁的多瓦和他爸妈。
“别以为我走了,你就可以背后说我坏话。”多瓦表情悠然的提醒,自然是知道身后爸妈的尴尬。
“你们怎么来了?”凉依站起来,落落大方的问。“过来看看。”多瓦的眼神落在凉依身上,反而皱起了眉,很快他跑进去。
凉依进了屋,多瓦爸妈看到多小轩午睡,睡得很香,就嘱托了一句,“开学一定让孙子回去。”
傍晚时分,他们说随处转转,天气还有点闷热,多小轩跟着他们走,小白狗屁颠屁颠的跟着,他们一起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来,小轩,喜不喜欢这儿?”多瓦妈妈问。凉依拉着多瓦一起去找他们,多瓦起先不愿意,累了躺在沙发上休息,被凉依硬拉过去,他才理理衣服说,“行行行,真有你的,嫁进来多少年,看见爸妈还这么胆小。”
凉依撒娇的推一推多瓦,多瓦冲她一笑,摇摆着离开屋子,从影子找到了他们。
“空气还是蛮好的。”多瓦妈妈说。“哪个乡下空气不好?住在家里也可以出去转转的。”多瓦爸说。
凉依一听,低下了头,多瓦一来,多小轩就伸手要抱。
“看,还是和多瓦亲。”多瓦妈为了掩饰尴尬笑着转移话题,多瓦爸也就转身看了一眼,严肃的表情。
凉依奇怪,“明明说话都很像的父子,怎么性格差这么多?”当然,这种牢骚也就敢心里念一念。
一朵晒焉的花上趴着一只懒洋洋的蝴蝶,蓝色的蝴蝶在粉色花瓣上分外妖娆,一辆汽车鸣着汽笛从花朵边上飞驰而过,惊得蝴蝶扑闪翅膀在空中乱飞,好像一只漂亮的蓝色眼睛。
“好了,爸妈走了。”多瓦说这话时,像是在嘲讽凉依的胆小。
“走就走呗,说的好像我赶他们走一样,他们本来就很忙。”凉依大胆回应一句。
“呦,在我这又变母老虎了?宠的你。”多瓦不怒反笑。
给多小轩带的短袖也穿上了,凉依开心的问,“这下很凉快了吧?”
多小轩则捧着一瓶饮料在喝,多瓦抱了抱他说,“呦,我们三岁的宝宝重了,快要抱不动了。”
“是啊,胖小子。”凉依说。凉依一脸微笑,眼角的余光是多瓦又闲又散的心,估计下一秒,他又要离开。
“抱完他了,怎么不抱抱我,我是你老婆呀。”凉依满脸期待的把手张开。
“你不嫌天热?”多瓦一句话反驳了凉依的请求,害得凉依想说又说不了。
天边吹来一阵风,白白的云朵依然有微光在闪耀,飞机发出轰隆隆巨响,从头顶上空飞过。
多小轩忽然在凉依面前走来走去,那是在刚吃完饭后的一小时,凉依刚洗完碗,多瓦刚洗过头,正用毛巾擦头发,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凌乱不堪。
“减肥呢?呵呵,小孩子。”多瓦笑起来,凉依才说,“小孩子减什么肥呀?晃来晃去的,晃的我眼睛都晕了。”
多小轩不满的急得跳脚,多瓦抱起他,“哎呦,看看,我们宝宝不高兴了,谁说我胖的?早熟,和我一样早熟。”
凉依斜躺沙发,“这俩父子。”
星星落了一天空,多小轩在床上抓着玩偶看来看去,凉依开门进来,问多瓦,“我能……”
多瓦大吸一口气,立刻拒绝,“不行,回去,休想上我床。”他抱着被子,问多小轩,“关灯,小轩,睡觉喽。”
“啊――”多小轩看见灯黑了,立刻传来鸟一般凄惨的叫声,凉依只好失落离开。
暑假离去,凉依离开小山村时,心情格外失落与沉重,在城市的房间里关着门发呆了三天,这几天,多瓦的奶奶把多小轩抱走,临走还故意放话,“以后,太奶奶接你。”
多瓦奶奶走后,凉依翻了白眼,心情更低落到谷底,街上,一个戴着墨镜严肃的老人走进视线,窗台的绿藤,远远的好像从墨镜里长出来一样。
“凉依,怎么,闷出病来了?”多瓦走来,把她抱在怀里,他的怀里有淡淡的清香。
远处,紧闭双唇,秋风吹起女孩的卷发,粉色连衣裙凸显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她悄悄拿起望远镜观望房间的一举一动,每一次,看的心裂了一样。
“呜呜”她皱着眉头,闭得生出褶皱的嘴唇,把她弯腰的动作,更痛苦的诠释了一遍。
望远镜跌落地上,女孩脸上豆大的眼泪晶莹剔透,一两根发丝咬在唇上,蹲在地上时,肩膀一抖一抖的耸动。
路过的一个男生看她有点眼熟,好奇的瞧了瞧,不过,他很快确认不认识,只是,也许自认为美女他都认识,他叹了一口气离开。
“哦”凉依转头看着多瓦说,“我知道宝宝为什么这幺小知道减肥了。”
多瓦眯着眼,哗一下打在凉依头发上,幸好凉依披散着头发,才让多瓦收手时,她的头发像棉花糖一样被撩起。
秋天的金色阳光洒在房间里,与干燥的空气混成清冷气息,如同去追求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
“居然还不让说?”凉依鼓着嘴生气的样子,多瓦似乎一眼看穿她心思,“别想捉弄我”这句话配上邪恶的表情,怎么像到了人间地狱?
“来吧,去小吃街逛逛,你以为还是小山村,呆在家里玩都没得玩。”多瓦说这话时,眼神恍惚,就一秒,他又变回了原来的多瓦。
街上,一个粉色连衣裙,散着头发,牵着一个男生的手,那男生转头就看到了多瓦,“嗨,好几年不见了,你还好吗?多瓦?”
多瓦回他,“我很好,这几年没空啊,你倒还是老样子。”
“那是,嘿,凌旋,你初恋男友都娶老婆了,你怎么还单身?”那男生提到他身边的女孩,女孩并不打算回头,只是用沙哑的声音说,“是啊,一个人只有一颗心,哪那么容易就又恋爱?”
“走吧,我们家小馋猫要去吃小吃去,要一起吗?”多瓦脸色不变,只是,他长长的睫毛像秋天的芦苇,眼睛像芦苇边的河一样冷冽,显然,他不想提这个话题。
“不了,我今天刚好有事。”那男生的手被凌旋拉了一下,男生立刻面带微笑回绝,“对啊,凌旋今天心情不好,你们玩吧,我带她先走。”
渐渐走远的俩人,男生迟疑的看着凌旋脸上红肿的眼睛和泪水,当时,就在他错以为不认识地上蹲着哭的女孩时,忽然,他想起一个人,停下来问,“凌旋,你是凌旋吗?”
“是。”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抽泣,“你怎么哭了?”男生走过去,看到正抹眼泪的凌旋,见她手里紧紧拽着一个相机一样的东西,本打算好心帮忙提一下,却遭到凌旋的拒绝。
“不用了,我只不过,发泄一下情绪。”凌旋仰头将泪憋了回去。
看她那么宝贝手里的东西,男生问,“是抓到男朋友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照片?”一句话逗得凌旋挥手朝男生身上打过去,“我现在哪儿有男朋友?我只是……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男生一脸无辜,“今天啊,刚好看到凌大美人这么不开心,陪你回去吗?”
“逛逛吧。”凌旋说完转头看向窗户的另一个方向,多瓦就像被埋藏在心底一样,此刻,金色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却照不进她心底里的刺痛。
男生拿起她手上的东西疑惑的看,“是相机吗?”凌旋一下回过神,抢回她的东西,强颜欢笑,“是啊,本来打算拍风景,让自己开心一点,却没想到还是没有用。”
“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保证让他在你面前跪地求饶。”男生的话逗乐了凌旋,她却很快擦干眼泪,“没事了,被你这么一说,我心情都变好了。”
“那就好,那走吧。”男生走的时候,绅士的伸出手让凌旋牵着。
送凌旋到家的时候,凌旋看了他一眼,开口说,“今天挺丢人的,你可千万别和别人说。”
“好了,我不会说出去的。”男生眨了一下右眼,离开了。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自他们离开后,凉依就说,“今天挺冷,我们回去吧?”“陪你去买衣服。”多瓦丝毫没有注意到凉依脸上的担忧,“对了,宝宝在奶奶那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多瓦应和着“去幼儿园接他,那你回去拿衣服,我在楼下等你。”
“嗯。”凉依回去披了件外套,坐在车上时,像躲过了一劫似的,带着惊惧过后的眼神,随后,那眼神又跌入万丈深渊,她似乎越来越在乎多瓦身边女人的出现了,是她越来越小心眼了吗?
“想什么呢?”多瓦透过车前镜,看到凉依不是很开心,本来想聊天的欲望被换成了关心。
凉依掩饰着自己,“我在想,我们要把宝宝接回家自己养几天?”
车子停下来,刚好被拥挤的车辆挤的开不了车“你说什么?这个想法以后都别出现,我儿子不自己带,谁带?凉依,这我得好好说你,你是多小轩亲妈吗?”
“是啊,那我更是你老婆。”凉依说完,车子通了,缓缓行驶,“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