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依在幼儿园门口吃惊的张开嘴,“什么,我家宝宝被带走了吗?”
“对啊,虽然旁边跟着一个女的,不过,那是多小轩的爸爸接他的,准没错。”幼儿园的老师走到园长身边回答这个问题。
“你放心好了,我们学校的老师可是非常有责任心的,一定不会看错的。”园长信誓旦旦的说。
转身走掉,却听见后面俩人八卦的聊天,“是不是有外遇啊?跟着的那女的是谁啊?”
凉依并不理会,出了幼儿园,就在路上打电话给多瓦,“喂,你在哪儿呢?”“带宝宝吃东西呢。”多瓦那边说完,凉依一颗心也放下来了。
一个人回到家,却碰见邻居指指点点,“哎,你看她,老公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了,她还和睁眼的瞎子一样,没看见?”
“懦弱呗,胆小呗,不敢管。”一个男生走来,这声音很熟悉,凉依转头去看,人群散了,大家自讨没趣。
“开心吗?”多瓦的身边,凌旋一袭粉色裙子随风飘荡,多小轩被多瓦抱着。
“什么?”凉依有点搞不懂了,不想去理会。
不知是不是受刺激了,多瓦载着车子带着凉依他们说,“回海边逛逛。”“能一起吗?”凌旋试探的问。“可以”让人来不及多想的回答。
去海边时,耳边的大海潮涨时,听见汹涌澎湃的声音,潮落时,又像吼叫声。
等第二天,天微微亮,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洒上海面,多小轩拿着篮子在海边捡贝壳,一会儿背在背上,很像赶海的人。
海星在沙滩上睡个舒服的觉,偶尔卷起它的腿。
凌旋的裙子被打湿了,纱一般的粉裙贴在身体上,裸露着肌肤。
凉依站在多瓦身边,拉着他的手走在沙滩上,有很多心事会慢慢在这消融。
凌旋跑过来,冲进凉依视线,“你怎么湿成这个样子了?看来,还真不敢让你下水。”
凌旋脸色微变,看向多瓦“是吗?”“初中的时候,经常游泳得奖,不碍事。”多瓦实事求是。
“倒是凉依你会游泳吗?”凌旋转向她问。“幸好我不会游泳,多瓦才被我钓到了。”凉依咬着牙一脸陶醉。
凌旋低下头,更加不开心,她拾起裙角,提着鞋子,阳光暖暖的照在她身上,俩人初恋的气息萦绕在美好的早晨。
“喂。”忽然,多瓦看到多小轩一个人往海里走去,浪潮已退,即将涌上来,海水哗啦啦响。
抱起多小轩回来时,多瓦吓得躺在沙滩上,多小轩坐在一边乐得玩沙子,背上的背篓已经很沉了。
“你为什么不能平静的和我比一比呢?”凌旋说出的话,阴沉沉的。
“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出于礼貌,凉依把说出的话吞了回去,把脸转向别处。
“我怎么了?你和多瓦闹过?你不敢啊”凌旋微笑。
“就你敢。”凉依离开她,向多小轩走过去,气呼呼坐在沙滩上,脸上的阳光非常亮,亮的她不敢睁眼。
凌旋把鞋子扔在多瓦旁边,“嘿。”她高兴的说。“又惹我媳妇儿了?”多瓦问。
“哪有啊?她开不起玩笑而已。”凌旋蹲下来,曼妙的曲线显得她腰肢柔软细腻,整个人身材苗条。
“行了,你的圈子不在我这儿。”多瓦的话够明显了。
凉依喜欢此时静静的俩人,多小轩睡午觉,凌旋坐着她家专车司机开来的车,用她的话说是“不愿打扰了,蝉过了一个夏季就逝去了。”
现在,刚刚好的温暖,格外宁静,海浪拍打沙滩,沙滩上还留着刚刚凌旋走之前带着多小轩画的一只小猪。
凉依躺着躺着睡着了,醒来时,多小轩看着她,她看看四周,有点失落,这还是海景房,她想回小山村,看外面风中摇曳的树木。
窗外车速一向很快的开过,那条路似乎是为赛车手准备的,那排的直挺挺的大树,不知什么原因,树居然长得那样细,那样直,那样长。
松树多些,茂盛的看不见森林里发生了什么事,视线完全被挡住。
不过,偶尔会有梅花鹿跳过,细细的身形,矫健的身姿,在这儿出现实在令人惊喜。
“多瓦。”凉依可不想被抛在这样陌生的地方,并不喜欢这里,如果她会弹钢琴的话,一定能从早到晚弹的,因为夏紫琴说过,如果,把钢琴搬到海边,弹出来的音符会更动听。
“什么?”多瓦的声音依旧如初,门口出现了他的身影,多小轩跑过去,抱住他的脚,可爱的小轩。
“我们明天回去吗?”凉依问,“当然。”多瓦蹲下身,摸摸多小轩的手,多小轩非要走来走去,拦都拦不住。
海景房的楼层还算高,吃过晚饭,太阳光已经熄灭了,听起来,只有远远的酒店还算热闹。
多瓦拍了拍凉依的肩膀,“别在这儿发呆了,跟我走。”
凉依关起窗户,来到沙滩上,多瓦笑着露出几颗牙齿,穿着潜水服,“我看海底有没有小龙虾?”
凉依的眼神明显透着担忧,“这么深的海,别去了。”她急得直跺脚。
“怕什么?”多瓦一下潜入海底,一手抓着大龙虾,上来时,不停说,“海底压强好大。”
这时,多小轩走过来凑热闹,指着龙虾问,“这是……”
多瓦感到面子上过不去“只有一只,我再抓一些来。”说着要下海。
“平时花钱如流水,这时候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抓龙虾,回去又是我挨骂。”凉依显然不支持多瓦去。
“那好吧。”多瓦烤着火,一只龙虾,凉依说“今天我没胃口,你吃吧。”
不过,还是扯了一点肉,多小轩和凉依分着吃,多瓦一个大男人,不是大男孩,还没长大的男孩,还很幼稚的男孩,在一边看着他俩吃,他乐得喝酒,今天比较意外的,他拿起酒杯,倒了红酒在喝。
四月樱花浩浩荡荡飘满整栋楼房,城市的街道人潮拥挤,在湖边,在樱花树下,纷纷拿起手机拍照。
多瓦房子侧面墙上栽种着几棵粉色花瓣的樱花树,每天从樱花树下走过,送多小轩去上学了,就回来。
有风起,樱花飘的凌乱不堪,楼顶落满粉色,远远看去,像披了层粉色的帽子。
旁边更有鸟儿飞来啄着吃,燕子衔着樱花,点缀着枝头上的窝。
暖春带来一片和气。
街上的女学生穿着短裙,手拉手在一个一个烧烤摊前流连忘返,一些艺术院校的男生居然化着妆,穿着裙子出来招摇,路人的目光,让他们本能的拉着同伴,“帮我挡住”
郁小安在这个城市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临街的一角做服务员,不知在哪家店,经常和凉依说,“要是我有夏紫琴那份工作,就不需要换来换去,现在真的好羡慕她。”
“可是,你又不会弹钢琴。”凉依直接给她泼一盆冷水。
她每当这时,就“呜呜”的哭起来,凉依说,“大半夜的你哭起来吓人啊?”
“服务员又累又没点技术含量,整天听顾客在那鬼吼鬼叫。”郁小安像是在叹气。
“有很多工作你还没尝试呢?不然,你那时候和紫琴一起住的时候怎么不学一下?”凉依问。
“你以为那是做服务员那么容易呢?没天分,没有那个领悟力啊。”郁小安一说生气了。
“你怎么不和她一起住了?”凉依问。“是她说她要照顾她弟弟,换了一个地方。”郁小安听起来似乎很迷茫。
凉依说,“实在不行,就远行,经常出去走走散心,应该会有方向的。”
郁小安挂了电话,电话那头“嘟嘟”声听着很烦。
多瓦带多小轩去了海洋馆,那是在一个周末的早晨,凉依被多瓦的奶奶叫过去浇花,说,“你在花房待了一段时间了,给我看看花吧?”
“屋子旁边的樱花飘下来很多,街上就跟动漫一样,心情都变好了。”凉依只是随口一说。
多瓦奶奶看了她两眼,“嗯,这儿清静。”她似乎在打量着房子的四周。
“让多瓦过来一趟。”几个人很快接来了多瓦,多瓦怀里抱着多小轩,看见凉依在这儿,“很是惊讶。”
“什么事?奶奶?”多瓦问。“把她带回去”多瓦的奶奶说得让凉依云里雾里。
街上女孩打扮成cospaly ,灰白的头发,火红的衣服。
下午回来时,凌旋站在多瓦和多小轩的边上,穿着就是cospaly的衣服,她撩一撩头发问,“凉依,樱花都落满城了,你怎么也不改变一下自己?”
“改变什么?”多瓦疑惑的看向她,那眼神像看鬼,看怪物一样。
凌旋闭了嘴,阳光照射大地山峦时,会不会有一个搬瓦的人,他的时间悠闲,他的工作只有每天把从火里烤红的瓦片挪向篱笆的另一边。
“你别听她胡说。”多瓦第一次这么反驳凌旋的话。
“爸爸,爸爸,晚上吃泥鳅?”多小轩问。“为啥?”多瓦牵着他的手,没有注意到凌旋站在门口像风化一样。
“小哥哥他说他自己抓泥鳅,他的妈妈会烧给他吃。”多小轩说。
“农村的小哥哥?凉依你会烧泥鳅吗?”他冷不丁的问,像在嘲笑。
“会啊,你们会不会吃,我就不知道了。”一个走在悬崖边上的人,后退的话就掉下去,勇敢一点就就能走入阳光。
所以,凉依这句话被落在风中,落到悬崖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