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一鼻子灰的黑老大反而心情很亢奋,带着一脸“这妞泡的非常有意思”,高兴的上车,他带领一群人消失在茫茫的车流中。
管家有些担忧的在脑子里思来想去,最怕这样的事,容易惹祸上身,他只能叹气“哎,自家小姐实在不知天高地厚。”
秦岚在家里疗养,躺在床上,秦岚不愿理睬钟佳慧,往日对她的好突然烟消云散了,钟佳慧还在担心着他的身体,“快喝鸡汤补补。”
“女儿怎么样了?”秦岚有气无力的问,“很好,我爸妈带着呢。”她把勺子放在碗里搅拌鸡汤,也不算很烫,不过,她仍旧怕会烫到秦岚。
“咳咳”刚喝到钟佳慧递来的鸡汤,秦岚就不停咳嗽,闭着眼睛大概不想喝了。
“那你休息吧。”钟佳慧一脸担忧,她没想到会这样,当初要不是被多瓦迷的神魂颠倒,她也不会背叛黑老大,继续做黑老大的女人。
不过,秦岚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窗外的风飘起窗帘,外面天空阴阴的透着光,像傍晚要暗沉下来的天空,不过,此刻才中午而已,她关了窗户,退出了房间,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为了照顾秦岚,她自己都要累垮了。
秋天海滩上出现几只白色的海鸥,展开翅膀飞翔坠落停留,多瓦抽着烟走过,惊起它们呼啦啦飞着往远方去。
“我累了。”凌旋跟在他身边说,不知他有没有听清楚,似乎没做回应,又似乎做了回应,回应的是他的眼神和抽烟的动作,她很清楚。
“然后呢,想怎么做?”他听清楚了,回应她,“然后,然后”她思索在思索,还是想不出答案“我的日子还长着呢,慢慢想好回答你啊。”
“呵呵,等一百年也是等。”多瓦戏谑的说,脚踩在沙子里凹下去,陷出来一个印痕。凌旋一个漂亮的转身,“其实,慢慢找,合适的总会出现。”
多瓦安静的待着,“什么叫合适,其实我并不适合你。”他像是头一回这样看破了却不敢太伤人心,他的眼神真诚无比,像树上的果子坠落瞬间,义无反顾。
“谁说是你了?”凌旋笑着走开,顺便抚一抚被秋风吹乱的头发,眼睛像进了沙子,她拼命的眨眼睛,不让眼泪流下,可是眼泪却还是不争气的夺眶而出,泪水温温的,像温开水一样流淌下来。
“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的,你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多瓦面露不舍,却也头一回这样难以抉择。
廊檐底下的猫翘着长尾巴,轻手轻脚的爬过去,也许只是为了逗弄一下停留在瓦片上的白*。
猫是有趣的动物,草丛里有蚱蜢,它一样要跳跃过去,拿起来玩耍。
不过,只是做朋友也太单调了,她宁可似猫一样扑凉依,朝她泄恨,也不愿意和多瓦做普通的朋友,平淡的日子里,承受着心里有的一阵阵冷,让岁月添愁,实在没必要,就连去找多瓦玩耍,都要被凉依的视线拼命阻止一样。
“别逗我了,你以为我还是从前的我吗?”凌旋叫喊着,泪水风干了,可她依旧站在原地。
“那我过来是和你吵架的吗?”多瓦恢复了从前的样子,能谈就谈下去,不能谈他也不会继续揪着不放,潇洒利落。
她语塞,刚要放出来的心,已经波动了一下,在他那句话出口以后,没想到又塞了回去,凉凉的。
“我就这么心胸狭隘,你看不明白吗?”凌旋冷静的回答他。
“切,越变越土,真是为你难过。”多瓦故作轻松的语气,让凌旋沉默下来,脸上估计连泪痕都被不经意抹去了,正如她脸上的自我嘲讽的笑声,似傻似狂。
“不过,土的很有个性,这很附和你凌旋,说不定跟你待久了,能见识到你另一种放飞自我呢。”多瓦偏头瞧她一眼,回头看大海波涛汹涌,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问,“你不会又去招惹黑老大了吧?他有没有缠着你啊?”
“又不是缠着你,你那么关心干什么?”凌旋表情冷冽,初露头的阳光从海平面上跳跃进海中的倒影,一轮远远的泛起褶皱的光。
浮在天边的光扯开残云,照射在凌旋的美眸中,像被洗礼过的黑色球体,映着天边的残云飘在黑色球体之中。
南回的大雁飞过天边,也被这双漂亮的美眸捕捉到。
“不先缠着我,怎么会去缠着你呢?”多瓦看着她,她的眼睛好像天然的宝石,待在一个刚刚好的角度之中。
“少臭美。”凌旋白了他一眼。多瓦朝她眨一眨眼睛,“说你土真是一点都没错,小心点黑老大,要是逃不出他的魔掌,你这漂亮的脸蛋就太可惜了。”多瓦说话绕着圈子,听的凌旋一头雾水,“什么?”
“我猜你一定太寂寞了,像凉依那样的老婆是不是很无聊啊?”凌旋不管他说什么,笑着调侃。
此时,凉依正在家里倒水给狗狗喝,房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缕光打在桌面上,泛着冷冷的光。
“是啊,你这样活泼的才好玩。”多瓦不知是真话还是假话“满脑子都是想害人的点子,不过,都幼稚的可笑,收收心吧,别玩了,你都快30了,准备孤独终老啊?”
“好啊,你陪我?”凌旋不假思索的回复他。多瓦笑了一阵,“赔不起。”
“赔不起就没办法了,我可是猫咪要吃老鼠的,不让我破坏,还真的不行。”她刚说完,他凑近她一脸无辜的可爱模样,刚刚的眼泪似乎是海水给她的,丝毫影响不了她此刻的心情。
就像有些人明明很腹黑,老是害人,可是,给人的感觉总是活泼开朗的,惹人疼爱,不愿去计较。
相反的有些人一直善良,不去惹是非,反而会被看做又假又软弱,内心很阴暗的样子,谁会和随时会散发能量的不管是正能量还是负能量的人过不去呢,好比凉依和凌旋。
一个做对了事都要被挑刺,一个总做坏事还能被原谅,这就是现实。
“谁是老鼠?”多瓦笑着像读书时期的划重点,“我吗?你在说老鼠是我吗?可笑。”
“你就是老鼠也是只活的老鼠,不像某人,咬她都没反应,那你又担心什么呢?还是,只是因为你当初眼瞎娶了她,她给你生了孩子你就得替她负责?”一脸单纯无害的笑容,说出的话让人阵阵发冷。
“这都哪跟哪儿啊?你真是会胡扯。”多瓦把眼睛低了一下抬头看她,“不知收敛的女孩。”
“什么?我很成熟的好不好?女人,不是女孩。”她的笑像花朵一样绽放。
天边的阳光冷冷的洒过来,瞧着他们,他们之间似乎越聊越融洽了。
一个头发披散的女孩伸开手臂,海浪快要打湿她的赤脚,她依然要掘强的踩在沙滩上,偶尔踩的不稳,自有面前的男孩笑着接住她,一如从前的样子。
多瓦回到屋里,脸上的表情依旧没变,略带兴奋的样子,笑容像化开的春水,正对上凉依的目光。
“今天这么早回来?”笑容里带着一丝尴尬,脸上瞬间冷下来。
“怎么今天笑得这么开心,赌场里赢钱回来一样,遇见凌旋了吗?”凉依倒了一杯茶水故作镇定的问。
“疑心病越来越严重。”多瓦不反驳也不赞许,冷冷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
凉依喝了一口茶,她早就怀疑多瓦对凌旋的态度,同样做错事的两个人,为什么她的朋友他这么排斥,却还要和始作俑者凌旋时不时的待在一起?他们要是没关系,她的眼睛是白长的吗?
空气里散发着尴尬的气息,让多瓦多少有些不爽,不过,看凉依随后把狗狗抱在怀里,看她不停抚摸狗狗身上的毛,看狗狗调皮的挣扎,又挣脱不开,凉依的动作依旧如此,像在做一样流水线的工作。
他才坐在沙发上,他打算拿起茶壶倒茶的动作被凉依止住,凉依给他缓缓倒了一杯茶,这气氛宁静的好像能听到远方传来的诗歌。
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嘴唇又恢复了水润,跟凌旋说了那么多,口干了也没发觉。
像这样微微透着阳光的下午,落叶飘在窗子外的路上,枯黄的一片一片。
凉依忽然靠在他怀里,慵懒的和猫咪一样,狗狗在客厅里四处乱蹦,用灵敏的鼻子不停嗅着客厅地板上的气味,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小小的屁股上抖动着小尾巴,可爱到不行。
客厅突然冒出凉依“咯咯”的笑声,“好了,你去接儿子吧,他要放学了。”她的眼眸很晦暗,她与凌旋不同,她敏感的心思能将她的心情一下子沉落谷底。
“我一回来你就这么使唤我?在家感觉怎么样?”多瓦终于把有心挪到她的身上,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低下头去看她被放大的脸,那细微的阴郁目光瞧着他,眼神很难懂,需要细细琢磨的就像精心设计的艺术品,需要沉淀下来,细细的描摹。
她的眼神直达他的心底,像阳光落入海平面的样子,那种感觉想说说不出。
“我可以说是等你吗?不过,我自己都觉得在撒谎,算了,我嘴笨不说了,你快去接儿子。”她的脸上恢复了从前的神态,像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样子,捉弄她她也不知道。
“好吧,你在家等着。”多瓦继续出门,凉依看着他出门的样子,微微抬头,天边有朵残云像飘在他头上一样,他的眼神和残云一样空洞,又像波澜起伏的各种雾在眼睛里缭绕,让他在她眼里精彩极了。
“快点回来哦。”她的声音充满笑意。“知道了。”他回答她,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