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瓦在家的日子,即使雪化了,凉依也没有去店里,在门前的楼梯口这5个台阶上来回走动,成了她很喜欢的运动之一,这样简单的动作,能放飞思绪。
不过,村里越来越多的人喜欢讨论他们家,“咖啡店是他们的哎,还有一栋房子盖在这儿,真有钱。”
“不知道我女儿大学毕业后,能不能在村里开个店,那样我就享福了。”几个人七嘴八舌,流露羡慕之情。
凉依被吵烦了,才进屋,出门时拿了一袋瓜子分给那些妇女,随后,在她们流露高兴的表情后,嘴里念叨,“天气有些冷,你们也别在外面呆太久了,我都冻的受不了。”
几个人点点头,磕着瓜子聊了会儿天,就回屋去了。凉依确实冷到不行,空气的冰冷,把她冻的肚子痛,回屋上了趟厕所,去多瓦房间门口,看他仍赖着床,就没打扰他。
“有人在吗?多瓦。”有女人的声音从楼下门口传来。“可能正睡懒觉。”男声声音响起。
“哎呀,冻死我了。”女生埋怨,就见门开了,凉依开着门,眼前的钟佳慧依旧美的让人眼前一亮,她正缩着手,冻的不行,齐肩微卷的红棕色头发被阴冷的北风吹乱。
不过,看见凉依,他们的眼里带着失望,陌生的和冰冷的铁一样。
“进来吧,我去叫他。”凉依一下子冷静的说,毫无表情的上了楼。
凉依看着多瓦睡得很香,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眯的只剩条缝,就像一棵倒了的树,好像风一吹就把叶子飘走似的,凉依在心里咒骂,“为什么偏偏挑到这个时候来?”
她把三间卧室的另一间收拾了一下才平静的下楼,“多瓦呢?”他们问。
凉依只好回答,“他睡得正香,不然,你们先住我收拾的房间,晚上可以去民宿那儿吃饭,那儿有甜点,不过,也可以在这儿烧饭。”
钟佳慧显然失去了耐性,她离开沙发上站起来,“那我们先去民宿住吧。”秦岚看着她站起来,也跟着说,“是啊,不麻烦你了,那我们明天再来。”“嗯”凉依点头目送。
关了大门,避免刺骨的北风在外面刮得呼呼响,到了下午,阴沉沉的天空并不平静,北风带着一道刺骨的寒冷,把地上野草都冻直了。
被风吹摇晃的厉害的树上,隐约还有些冰霜没有化开,一下子打在路上的妇女和男人脸上,妇女大叫,“什么东西啊,这是?”男人们则快步跑开,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真不知道,他们过来要干嘛?”凉依扶着窗户看外面的一切。这时,“什么?”多瓦睡醒了,说话却有气无力。
凉依转过身,向他打量:“你醒了?”多瓦一脸懵的翻身起床,被子和他的头发一样乱,他径直走到卫生间里,出来时,开了窗户。
“哇。”他被风一吹冻清醒了,不过,风还在呼呼的刮,“呼呼”吹出了很大的声音,就像吹鼓起塑料薄膜,被撞到墙上一样响。
他关了窗户,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看了两眼身旁的凉依,“该吃饭了。”凉依跟着他下楼,顺便开口,“今天有人找你。”
他喝了一口牛奶,吃了几片面包,“没事,他们会联系我。”
凉依忽然一闪而过的惊讶,心想“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淡定了?”
“出门了。”他瞧了一瞧凉依,随手从衣架子上扯下一件外套披上,很大的深绿色外套,看他里面还有一件枯黄的针织衫,比以前少了很多花样,不过,还是一样好玩的颜色。
“哦”凉依踮着脚尖,多瓦一出门,头发就被大风吹得像野草一样,不过,吹拂向凉依的清新空气,倒像大风从哪儿把花香吹来。
凉依出了门,到大风里走走,迎面吹来的空气来不及呼吸,就又扑来一股令人窒息般的大风,一阵阵,冰冷刺骨,像几个冰块放在脸上,等待日出。
日出慢慢的来到,春天披上绿色的裙子,快活的蝴蝶翩翩起舞,只要找到蝴蝶,哪儿就有沐浴阳光的花朵。
凉依在美甲店里勤快的收拾屋子,不知是不是天气好的原因,顾客来的较多,她们美美的打扮着离开店里的样子,凉依都像胶卷般将她们刻在脑子里。
每个人几乎都要在阳光下伸出手瞧一瞧做好美甲的手,感到满意了,再看看有没有脱妆,她们对于美,有着执着的追求。
凉依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手,冰凉的手就像轻抚花儿的露珠,将疲惫消散。
“有人吗?”女生在楼下大叫,“嗯?”凉依疑惑的听去,一阵沉默,凉依叹一口气,躺到床上睡觉,她累了一天,根本想不到谁晚上会过来串门,也许是自己听错了呢。
拿手枕着脑袋,想想多瓦又是连影子不见,羡慕他有那样充沛的精力,反正凉依是学不来。
第二天一早,凉依刚开了门,就见娄筱筱黑着脸站在门口,她的身后是钟佳慧和秦岚。
“真是的,每次来多瓦都不在。”钟佳慧抱怨。凉依笑了一下,“哦,我都见不到他几面的。”
“那只好我们自己联系他了。”秦岚摸摸鼻子说。“你是要出门吗?”钟佳慧一脸惊奇的问。“是啊,怎么了?”凉依问,再一看面前的娄筱筱,沉默不语,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乌云般的阴霾,让人一见就想躲开。
“好了,我回去了。”娄筱筱移开视线,估计是不想看到凉依。“能去你家坐一下吗?不打扰吧?”钟佳慧身体前倾带着玩笑的姿势。
娄筱筱依旧面无表情,“来吧。”钟佳慧开始念叨秦岚,“你看你那好兄弟,我们过来他也不招待一下,真不知道有什么可忙的。”
说的秦岚不好反驳,站着有点尴尬,钟佳慧疑惑的问,“哎,娄筱筱,你怎么也住在这儿?”
娄筱筱的神色忽然变得慌张,不知该拿什么理由搪塞,只好说,“回去慢慢说啊,我都有点渴了,我去那买瓶水,你们要吗?”俩人摆摆手。
凉依走过他们身边,微微低头,“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我先走了。”等了一会儿,他们似乎想到了什么,叫住凉依,“要一起走吗?娄筱筱的房子盖在半山腰上,你应该路过的。”
这时,娄筱筱买完水走过来,开瓶子的动作停下来,脸上有些许尴尬,“凉依要是急的话就先走吧,我不经常来这儿”
娄筱筱睁着眼开始编谎话,这儿不就是她经常监视凉依的地方吗?“我还要在这附近逛逛,你们或者在民宿里先等我。”
凉依知道娄筱筱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有什么办法呢?没有人能够改变他人对自己的偏见。
“先走了”凉依这次毫不犹豫的离开,阳光把地上的土晒成了细细的沙,在空中弥漫的尘土,扑向阳光下的她。
她停下来,视线接触到身后并不陌生也不熟悉的人,他们站在原地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凉依只好拿手捂着口鼻,低头继续走。
娄筱筱看向凉依的背影,因为停顿了一下,而让她皱着眉,脸上带着记恨的表情,仿佛在说,“停下来也不会跟你一起走的。”
凉依只想走的远远的,在公路上,凉依的视线能越过田野,看向家门口那一条路,不过,鳞次栉比的房子像小山一样堆满眼前,那条路上来来回回都是村子里与陌生的往村里走的人。
瞥开视线,一路看四周的被阳光铺一层金黄色纱幔似的草丛,田野。耳边潺潺溪水“哗啦啦”响,似乎在唱着冲破冰雪的歌。
猛然间看见草丛中的一块斑纹在移动,草也随之晃悠着,凉依凑近脑袋去看,一条蛇突然抬头,吓得凉依腿发软,差点忘了要后退,感觉这条蛇正警觉的看着自己。
脚慢慢往后走,“干嘛?有蛇?”有个路过的年轻男子停下来,脑袋向前张望着,凉依没空理会,听说过冬后的蛇毒性更强,她可不敢停留太久。
“哈哈。”听到一阵笑声,凉依疑惑的转头看时,已经有人抓住了这条蛇,并且把它放到地上,任由蛇爬行,那蛇扭着身子,弯曲成“S”形,正往凉依这边逃离。
“啊。”凉依吓得拔腿就跑,不时转头看,“那些人也真是,把蛇放到公路上就不管了?”跑到转弯处,偷偷瞧一瞧那条蛇远远的往公路旁边的草丛游移,很快消失不见。
凉依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早知道不去瞧,差一点害了那条蛇。”
回到店里,在早餐摊前买了包子和牛奶,听着肚子咕噜咕噜叫,凉衣惊魂未定的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呼吸阳光暖洋洋的滋味。
“嗯,空气真好”凉依心里想着。这时,来了第一位客人,“这么早啊?”凉依打招呼说。
“都快中午了,你在吃早餐吗?”客人说。凉依速战速决,“今天起得晚了。”
“我昨天来你也不在,所以今天中午就来了。”客人放下包,伸出她的指甲,“把这卸了,我要换一换。”
“好”凉依格外小心,并且问,“你昨天几点来找我的?”客人说起这个滔滔不绝,“哎呀,你昨天关门了,我下班吃过饭,应该7点多吧,我看这边店也没你这么早关门的呀。”
凉依憋着笑,“那我应该高兴,你特意来找我。”客人说起原因,“嗯,你上回配的那颜色我男朋友说很漂亮,谁知道让我换了,现在后悔了。”
凉依心情仿佛过山车般,虽然忙了一整天,也被多个客人投诉说关门关太早,不过,凉依依旧我行我素,她还需要看一下艳丽色彩的晚霞,在晚霞中,散散心。
心情好,比什么都重要。不过,很快,一个*烦来了,娄筱筱和靳关与她狭路相逢,俩人脸上都带着冷漠,让凉依不禁心里打了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