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想跟你任家斗,是你任家,想跟这个国家斗!”
叶宁的声音,突然间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狂风一般灌入所有人的耳中,惊得无数人举目望天。
因为这声音,如同天空中降下来的一般震撼!
这些人中,唯独那位黑袍罩身的黑衣人没有任何动作。
数秒后,那黑衣人微微抬头,看向了任家的大门外。
‘啪嗒……啪嗒……’
脚步声响起,所有人的注视中,一名金穗坠地,戎装焕发,头顶徽章的年轻人迈步出现!
他的面容线条很刚硬,有一种男子汉的硬朗感。
一代战帅,只此一人。
整个任家的所有人此刻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光芒万丈的身影走进来,无论男女,都产生了一种畏惧感。
包括任丙苍,此刻都面容严肃,目光游移。
任何人看到这样一身装扮都会被对方的气势打倒,即使你是长安王!
站在任丙苍身侧的黑衣人,金栽熔等更是全身巨震。
这一身衣服,就已经让他们知道了叶宁的身份。
当时之中,能穿上这套戎装的,就只有一位。
战神蛰龙!
数年前,那个一人压六大罡劲宗师的战神蛰龙,一战镇天下。
彼时,只有这样一个威武的身影和一张蛰龙面具,无人知其真实样貌。
见过他的人,都只能依靠身形来揣测。
而今,他竟然堂而皇之的露出了自己的面容。
这岂不是意味着,他已经,不在意是否被别人认出?
这也意味着,复兴之路已经到了关键点上,蛰龙出世,必将搅动一片新的风云!
下意识的,金栽熔的手往腰间的佩刀刀柄上摸去。
这是遇到强大对手的下意识动作。
而任丙苍,则是双拳渐渐握起,双足所蹋的位置,隐隐的出现了一个坑。
甚至于那位黑袍人,都微微测了测头,显示出他的凝重。
仅仅一个出场,叶宁便已经让这些高手如临大敌!
叶宁的身前,一名跟随叶宁一起进来的任家武者畏惧的跑到了任丙苍的面前,一脸的惊恐:“会长,不是我把他们放进来的,是他们……硬闯进来的,外面,外面……”
此人名为任维召,是任家支系的一位子弟,今天任丙苍大寿,他专门看大门。
沈卓进来的时候,任维召就已经被行伍按住了。
现在叶宁到了,就让人把任维召放了。
任维召这才有机会进来报信。
“镇定点!”
“我任丙苍自认问心无愧,你慌什么!”
“外面到底怎么了?难不成他们还能把我的戏台子拆了?”
任丙苍对着任维召呵斥道。
他只知道这是任家人,但是却叫不出名字,任家那么多人,任丙苍又多年未出未央宫,认不全也是正常。
“那,那倒没有!”
任维召吞了口口水:“只是……”
“只是什么?”
一旁的任仲昌有些恼火的问道。
“只是外面,来了30多辆坦……”
任维召这句话,如同一个炸弹,在人群中炸响。
就是任丙苍,也忍不住身形一晃!
30多辆!
这是动真格的了啊!
难道这是要把任家从长安城抹平么?
一瞬间,任丙苍的脸就阴沉了下来。
他九十岁华诞之日,对方竟然如此大动干戈,这不是给他的下马威么?
“还有……”
任维召一句话说完,又吞了一口口水。
“还有?”
任家诸人,全都吓得面容失色。
30多辆战车还不足够吓人,竟然还有?
“还有什么?”
这一次,任丙苍亲自开口问道,足以显示出他此时的心绪不宁。
“还有上万的……钢铁战士!”
叶宁接过话头,回答任丙苍道。
‘轰隆……’
仿佛是为了验证叶宁话里的真实性,未央宫外,一声整齐,震撼的踏步声响起,震得整个未央宫内都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噗通……’
有人被这一声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神情恐慌。
有人则是吓得屁滚尿流,撒丫子往外跑。
可是跑了没几步,却不得不停下。
因为此时的未央宫已经戒烟,门口把手的,都是叶宁的人,他们又能跑去哪里?
“大家不必惊慌,我们今日到访,只是来给任老爷子拜寿,没有其它的想法,无关人等,我们不会伤及无辜!”
叶宁身后的楚轩辕朗声开口,安慰着众人。
拜寿?
真的只是来拜寿的么?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都知道任家这些年做过多少事,又能惹来多大的麻烦。
只是绝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是短浅的。
只看到了眼前的一点利益。
任家不倒,他们就在任家的羽翼下生存。
很多人是攀附,也有些人是迫不得已。
任家在长安城,如同资本般控制着一切。
但是他们忘记了,这里终归是炎黄大地。
任家所做的一切,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欲望,自然就要受到反噬。
现在这反噬到了,任家中很多人才如梦初醒。
很多人都是在大难临头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犯错的代价这么大。
不过楚轩辕的话,无疑给了他们一种心理安慰。
今天叶宁的出现,或许真的只是针对任家的决策者而来。
又或者,还有其它的结果可能出现。
每个人,都看向了任家地位最高的任丙苍!
只有任丙苍此刻有资格跟叶宁去讨论有关任家未来的走向。
也只有任丙苍才能决定任家未来的走向。
“蛰龙……你真的是十年前的那位?”
任丙苍双目中闪过一抹精光。
看这张脸,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十年前,他才多大?
二十岁的罡劲大宗师!
这得什么资质?
如果真的是他,那这十年后,他的实力,又到了什么地步?
“怎么,十年不见,你就把我给忘了?”
“今个你过生日,送你个小礼物。”
叶宁一抬手,丢给了任丙苍一卷红色绸布!
任丙苍抬手接下,狐疑的伸手拉开,入目第一眼,他便无限恐惧!
“这不是……”
这红色绸布,乃是当年叶宁一战镇天下后,武道界做出的一个罡劲大宗师的排行榜。
榜上第一位,便是金字所写蛰龙二字!
这张榜,原本就挂在武道协会的大堂之中,供武者膜拜。
后来,任丙苍为了突显武道协会的力量,也为了突显任家的实力,把武道协会迁移了他处。
这张榜单,也随着那封禁的大堂成为了禁地中无人敢谈起的一段往事。
如今,叶宁竟然悄无声息的把这榜单拿到了他的面前,就意味着,当年的蛰龙,又归位了!
“叶某人十年未归,你们便已经忘了当初的诺言,真当叶某人没有脾气的么?”
叶宁淡淡一笑,那威严的目光扫在任丙苍的脸上,让任丙苍心头涌起了一阵羞愧。
当年,叶宁曾与跟他一战的那些罡劲大宗师有过约定,输者,蛰伏于世,切不可扰乱炎黄秩序。
现在看来,这所谓约定,都被这些罡劲大宗师当成了耳边风。
“任某敢问叶先生一句,叶先生今日此来,是以武道罡劲大宗师的身份,还是以战帅身份?”
任丙苍盯着叶宁,把那卷红绸捏在手中,拳头上的青筋尽显。
十年前,叶宁是以武道中人身份以一压六,镇宗师。
今日任丙苍要用这种借口让叶宁不得动用手中权力,这样他任家,尚有胜算。
“既然你们都是武道中人,那就像当年一样,按照你们的规矩。”
叶宁无所谓的耸耸肩,按什么规矩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拳头大的说话算数。
任丙苍这么问,就已经意味着要与他硬扛一把。
只不过,这老狐狸先把道义两字占住,自认为自己可以翻盘。
“既然叶先生以武道罡劲大宗师的身份而来,那任某就要辩一辩了。”
“当年任某输给了叶先生,答应先生蛰伏于世。”
“这十年来,任某一直潜身这未央宫中,不曾出手,难道这还不算守约么?”
任丙苍这段话顿时引来了任家众人的应和。
“是啊,我们任家这么大,老爷子已经潜世了,难道还不够?”
“莫不是,要我们任家人都死了才对。”
“你倒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让我们潜世,我们这么多张嘴,你给饭吃?”
任家的后辈们一个一个牙尖嘴利,附和着任丙苍。
一时间,群情激愤,似乎人人都有理了一般。
叶宁面带微笑,好整以暇的看着任丙苍,对于任家众人的指责根本不为所动。
有些无知的人就是这样,自以为自己占着道理,就会蛮横不讲理。
不过这招对叶宁无效。
“好,你说你已经潜世,不问世事。”
“那么,我们就好好说说看。”
叶宁目光一转,看向了李在容。
自打叶宁出现的那一刻,李在容就一直没敢抬头看他。
此时叶宁看过来,躲在李在存身后的李在容立刻打了个激灵,双腿一抖,脚下一片湿漉漉的水渍出现,一股尿骚味道弥漫开来。
“这个人,昨天在雁塔峰拍卖行已经被抓走了,今天就出现在了你的寿宴上,你任家好大的手笔,好大的权势,连我抓起来的人都敢放,你还敢说不问世事?”
叶宁一边说着,一边向李在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