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溪和苏若男这边一切顺利。
领队白破军是军人出身,军中的枪神,弩箭对他来说更是小儿科了。苏若男和苏若溪也不错,再加上其他人也多少打了一些。
就收获而言,他们这一组可谓是大获全胜了,绝对完虐张楚南他们那一组。
到了一处平坦地,几个人刚好就地休息下,草地上铺好了隔绝垫,苏若溪刚坐下撩了下自己的头发,刚才运动使得发辫有些松散,她将头发紧束了一下。
忽然,一双手伸到了她的发间。苏若溪一回头就看到了苏若男,怔了一下然后任由苏若男帮她整理发辫,很快给她束好。
“谢谢!”苏若溪轻道了声。
苏若男随即在苏若溪身旁倚着她坐下,白破军给她们拿来喝的东西,苏若男拿过一瓶首先打开,然后递给了苏若溪。
苏若溪再微微怔了一下,也许,苏若男今天的不一样让她有点不自然。
但还是一笑接了过来。苏若男也打开了自己的那瓶,和苏若溪作碰杯式。
好像今天,这个姐姐还真的对她拿出了属于姐姐的温暖。
然而苏若溪知道,这对苏若男来说几乎不太可能,她的任何姿态都未必是真心的。
她要是真心有和苏若溪冰释前嫌的意思,早就把解决金风玉露问题的技术拿出来了,苏若溪可以肯定苏若男手里一定有这种技术。
其实,苏若溪真的不是紧握手中的股权不放,即使苏若男是个心术不正的女人,苏若溪也能够同意让出部分股权给她,只要集团的掌控权在她苏若溪手里。
如果苏若男心术端正,她让苏若男持有更大的股份成为公司董事长也不是不可能。
就能力而言,苏若男一样很强,公司董事长的职务她也一样能够胜任。
很多时候她很强硬得罪了苏若男,但内心里她真心把苏若男当姐姐,只是苏若男未必真的把她当妹妹。
“饿吗?补充点能量?一会儿再赛一场?”苏若男拿出个三文鱼罐头和热狗,示意苏若溪。
苏若溪同样没拒绝,姐妹俩儿一起吃了起来。
“看你们姐妹和睦的样子,我觉得很有必要记录下这珍贵的时刻。”白破军对姐妹二人道。
“那来吧!”苏若男道,身子主动往苏若溪这边挪了挪,苏若溪也左斜了一点,贴上苏若男的身体,姐妹俩儿一起面对镜头,让白破军拍了几张。
“VeryGood!”白破军看着照片赞道。
苏若男和苏若溪也看到了,照片上苏若男和苏若溪相互靠近,苏若溪微微嘟着嘴比划着剪刀手,苏若男虽然表情严肃点不露笑脸,但目光柔和,和平日里可完全不一样。
从姿态上看,她和苏若溪几乎脸贴着脸,很有种姐妹之间的亲昵。
这照片就是几秒前才拍的,然而却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苏若男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腕,手腕上赫然是一只很老式的女式手表,很旧款式也很过时。
更重要的是,这手表时间已经不走了,既没有功能也没有装饰性。一般人绝对不懂苏若男这种不差钱的女人为什么戴这样的破表,她不是什么讲究勤俭的女人。
“若溪,这块手表你还记得吗?”苏若男对苏若溪道。
说实话,苏若溪的印象有点模糊了,她大概只记得自己曾经也有过这么一只手表吧。
苏若男道:“想必你是不记得了,这是十六年前的儿童节,爸爸买送给你的。十六年前,我们家还不怎么富裕,这只手表要两千多块钱。儿童节,我和你哥哥收到爸爸的礼物是每人一双二十块钱的球鞋。”
“二十块,两千块,好像是天与地的差距。可是当时我不懂这些,我只知道我非常喜欢你那只手表,而且那时候我上高中你上初中,我比你更需要掌握时间。我找爸爸要买那只手表,挨了几次冷眼和打,得到了一只二十块的电子表。我不甘心,终于有一次把你的表偷来了,你哭得很厉害,爸爸很心疼你,也发现了是我偷的表,逼我把表还给你。”
“我记得爸爸那次打我打得很厉害,不只是因为我让你受了委屈吧,更是因为我偷东西了。我拒不承认错误,爸爸打得更凶了,终于,爸爸犯了一个错误,他推了我一下让我撞到了桌角,当时头撞破了流了好多血,缝了十几针!那时候爸爸才吓到了,从那以后,这只表就名正言顺地属于我了!”
苏若男讲得津津有味,苏若溪听得却是越来越不自然了,眉头也蹙了起来。
面对苏若溪,苏若男轻轻地撩起自己的头发,她右侧靠近太阳穴的位置仍然有一个很不明显的痕迹,正是当年她爸爸的过失造成的。
苏若男也是爱美的女人,以现在的技术彻底清除那疤痕也不是问题,所以这似乎是苏若男特意留下来的。
就像那只手表一样,她特意留了下来,还在今天这个场合特意戴上。
“缝针的时候很疼,非常疼,可我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那时候我的手腕上还有血,戴着那块心爱的手表,我知道它真正属于我了。”
“那时候我知道了,你想要得到什么东西,不惜一切去得到。就算是错的,等你得到了就不会有人认为你是错的了,人们无权利追究胜利者的责任!”
苏若男面对苏若溪,终于总结性地来了一句。
“这就是这次你约我出来要对我说的吧?”苏若溪淡然道。
苏若男道:“苏若溪,我不是天生恨你,更不是恨爸爸的不公,我只是在继续履行我的人生准则。我认为属于我的东西,应该让它属于我!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但是,你苏若溪永远是我的妹妹,这个事实永远也改变不了。”
苏若溪知道,苏若男今天的“友好”,其实是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她觉得: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拿到她一直想到的东西,胜利对她来说近在咫尺。
事实上,苏若男如果赢了,而自己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的话,她反而可以对自己很好,会拿出姐姐对妹妹的关切,会给她很好的生活。
她会有胜利者的宽容,就像苏若溪现在对她很好一样。
苏若溪面对苏若男笑了笑,心中却免不了一声叹息。
苏若男这女人,想改变她真的很难!
“我可以打扰一下你们两姐妹吗?”白破军这时候拿着移动通讯设备走到了她们这边。
“没有!怎么了?”苏若溪一笑回应,倒是觉得他的到来正好缓解了她和苏若男之间的尴尬。
苏若男道:“我们已经聊完了,正准备重新开始比赛,之前那一局若溪只比我少打一只,这一局她应该很想超过我。”
白破军道:“你们会玩得开心,不过在那之前有件事情需要处理一下:另外那一队好像出现了点状况。”
“什么情况?”苏若溪忙起身问道。
她以为有人受伤了,当然担心了一下,当然更担心这个人是张楚南了。
白破军道:“我接到那边人给我的汇报,有三个人离队了,那边的人现在找不到他们三个人,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走散了。”
“哪三个人?”苏若溪再问道。
“张楚南,唐傲天还有我弟弟白千龙!”白破军道。
苏若溪瞬间黛眉再蹙了下:以她的敏感,她不认为这三个人会同时和大部队走散了,这都二十好几的大男人了,不会这么不靠谱。
更重要的是,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之前白千龙见到张楚南的那种姿态,恨意满满的姿态。
唐傲天和张楚南更是怨恨极深的,再加上一个白千龙。现在这三个人同时消失了,苏若溪自然第一时间感觉非常蹊跷。
而且——不妙!
“我们过去!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他们!”苏若溪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