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哥,你……”
沈锐错愕的看我一眼,问道:“最近经历了这么多,你还想知道他到底是谁?你不怕他?”
我不怕吗?
我怕!
连苏东南都栽在了他手里,我怎么能不怕?
苏东南被抓,是什么时候,我记不太清了。
十年前?八年前?……最少也有六年!
那时候,搞我老婆那个男人才多大?
三十上下?三十出头?
比我稍大一点点?
那时候的他,就已经是这样的狠角色。
数年过去,他现在得狠到什么程度?
我说不怕,连我自己都不信。
但是,我怕有用吗?
我怕,能改变他搞了我老婆的事实?
我怕,能全身而退?
白好说过,我这是想好事!
白好说过,我已经入了局!
“如果怕能解决问题,我可以一直怕他。”
“然而,我怕,你就一直躲下去?”
“我怕,我就擎等着他收拾我?”
“沈锐,我没退路了。”
我说道:“现在的情况已经是他死我活!他不死,我就得死!包括你,恐怕也跑不了!”
这是心里话。
我已经闯入了那个男人的视线里。
第一次,是在凯悦大酒店,我自己闯上去的。
第二次,是在月刊八周年酒会上,他出现在我背后!
紧跟这一次,我把吴光明送进去的实际行动,再次引起了他的注意……
白好说过,不但我会死,我的家人,我的朋友,都会死!
这个听上去像是危言耸听的说法,似乎正在变成现实!
刘小琴的事,可能与搞我老婆那个男人有关!
我爸妈的车祸,可能也是他幕后操控!
我再往哪里退?
我再退,就是我死。
我再退,可能还有我其他朋友、其他家人死。
比如,雷子哥、堂嫂!
比如,沈锐……
我怎么退?
我不能退!
我必须顶住!
哪怕,我……怕。
当然,我觉得我其实并没有那么怕搞我老婆那个男人。
最起码,相比较他,我更怕苏东南。
苏东南是疯的。
他疯起来,真的要人命!
但,你不去惹他,你别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跶,他就不疯。
他虽然疯,却是性情中人!
他虽然狠,却是直来直去的人!
他虽然够吓人,你不惹他,他就不吓人。
所以我认为,如果是苏东南搞我老婆,我认个怂,未必没有活路。
但真正搞我老婆那个男人,跟苏东南完全不同。
还是那个话,我见过他!
视频里的他,搞我老婆的时候,是有力量的。
凯悦大酒店一楼大厅里,他见我的时候,是不屑一顾的。
月刊创办八周年酒会上,他跟我碰杯的时候,是温和的。
这个男人,狠在心里,阴在手上!
这个男人,是笑面虎、袖里刀!
他是玩阴谋的!
他是玩脑子的!
这个世界上,光他有脑子?
我也有!
以前,我只是不愿意把我的脑子用在这些阴谋诡计上!
我更愿意用我的脑子搞好工作,多多赚钱养家!
现在,我背靠悬崖大江,我退无可退,我只能动动我的脑子!
我跟他拼脑子!
我就不信,我当真拼不过他!
但,在我拼之前,我首先得知道他到底是谁!
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我跟谁拼?
“一诺哥,你说的,我明白。但是,他真的太强大了,他……”
沈锐叹息一声,说道:“你现在在东南集团,应该知道他的名字了。他叫……朱正初。”
朱正初。
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我在脑海里翻出了这个名字。
我在我最早圈定的,搞我老婆的六个嫌疑人名单中,找到了这个名字。
“呼……”
我默默的点上一支烟,默默的吸了一口,默默的吐出去一大口。
朱正初,省城最大的民企,东南集团总裁!
他是集团最高管理者!
他财力雄厚!
他势力庞大!
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身份的揭晓,让很多事立刻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比如,为什么吴光明整天围着他转;
比如,为什么白好想要保住《东南月刊》那么难,为什么白好明明看吴光明不顺眼,却不能随意把吴光明赶走;
比如,为什么白好每次做点让他不顺心的事,都会挨收拾……
白好……
想到她,我的眉头皱了一下。
我想起来,白好透露给我月刊可能停刊的消息之后,挨过耳光——这是不是朱正初打的?
我想起来,保住月刊的事大局已定之后,白好就开始制定计划,栽赃陷害我这个保住月刊的大功臣——这是不是朱正初逼的?
我想起来,我把吴光明送进去的那晚,白好被打得很惨——这是不是还是朱正初打的?
如果说,白好栽赃陷害我,我可以理解成,她作为集团文化板块的总裁,斗不过朱正初这个集团总裁。
那么,白好挨的耳光是怎么回事?白好身上那些伤是怎么回事?
集团总裁,就可以暴力殴打集团旗下的板块总裁?
这不合常理!
朱正初和白好之间,是什么情况?
难道,白好是朱正初的……
我深吸一口气,问道:“沈锐,你知道白好吧?白好跟朱正初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