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发告诉我,昨天晚上店里结束营业之后,脏话女孩去倒垃圾,在附近的垃圾站发现了我。
我像一滩烂肉一样躺在臭烘烘的垃圾里。
她一个人拖不动我,就给红头发打了电话。
当时,红头发刚从店里离开,开车还没出去两个街区。
接到脏话女孩的电话,立刻杀回来,帮着一起把我带了回来。
我的衣服是红头发帮着换的,我的伤是脏话女孩帮着上的药,包的扎。
临了,大概是我在做噩梦,三番两次从床上摔下去。
红头发怕他走了,脏话女孩一个人没办法把我搬回床上,就找了根麻绳,把我绑住了。
真相终于大白。
我站在蹲坑上,听红头发粗略讲完,无比汗颜。
闹半天,真是脏话女孩……哦,对了,她叫刘小琴,是这家店的老板。
人家刘小琴救了我,而我却一直怀疑她跟昨晚那个短眉毛光头男是一伙的,还怀疑他们绑架了我,派她看守我!
我还始终惦记着逃跑,以至于闹了大笑话,看了不该看的,摸了不该摸的……
我深刻怀疑,我是不是被我老婆,还有吴光明这摊烂事刺激的魔怔了……
吱……
卫生间门忽然被推开。
我和红头发下意识的侧身看了一眼。
然后,我们俩撞上了刘小琴的目光。
“你俩干嘛呢?掉坑里了?赶……”
她眼珠子忽然直了。
我和红头发眼珠子也有点发直。
你明明知道这是厕所,明明知道里边有俩男人,你还推门进来?
你不怕看见点什么不该看的?
你……
“卧槽!”
我忽然警醒,低头看看我手里的放水工具,赶紧转回身去。
这一折腾,动作幅度有点大,拧得我全身上下的骨头和肉都疼。
咣当!
门板关上了。
外面传来刘小琴的声音:“槽尼玛的华子,赶紧出来帮忙!”
“你给我小心点!”
红头发也反应过来了,他知道我叫刘小琴看了不该看的。
他恶狠狠的威胁我一句,先走了。
我不太厚道的感叹,我跟刘小琴扯平了……
回到房间里,重新坐在铁架子床上,我的心,也彻底踏实了。
剧烈的疲惫感顺势袭来,把我淹没。
我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我是被刘小琴的鼾声吵醒的。
睁开眼,我就看见上层床板上耷拉下半条腿。
脚趾甲上涂得红色指甲油,看着跟鲜血是一样的颜色。
我小心翼翼的坐起来,小心翼翼的下地。
然后,我看到脚边摆着一个纸箱子。
纸箱子上放着一杯水,几瓶药,还有一张纸条:
“傻吊,醒了自己吃消炎药。”
我抿抿嘴唇,忽然觉得“傻吊”这个称呼挺亲切的。
唯一让我觉得有点排斥的,是刘小琴的鼾声。
我承认我有点好奇,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打出这么大的鼾声。
当然,我更想到外面躲躲清净。
遵照药瓶上的说明,吃了几粒消炎药,我站起身来,准备出去。
回头看了看,上层床板上的刘小琴睡得七仰八叉,两条腿很没形象的岔开着。
好在,今天她身上留了两件贴身的衣服。
要不然……
咳咳!
我捂着嘴悄悄干咳两声,赶紧收回了目光。
刚到门口,门后传来“滴”的一声。
我扭头看了看,这个声音是从地上一堆脏兮兮的衣服里面传出来的。
仔细再看看,那赫然是我被红头发换下来的衣服。
我衣服里怎么有动静?
什么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