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小妹妹,你这性子怎么这么刚烈呢,姐不过说的大实话,那个陈公子啊,虽然花心,一个月就能换两三个女朋友,但他对女朋友啊,好的没话说,分手后大多还会给一笔精神损失费呢,出手相当大方。刚才呀,我听到你们的谈话了,你也真是的,人家愿意给你买,你就收着呗,一万块在他们眼里不过是我们平常搭公交投进的一块钱硬币,是零钱啊,零钱!”
云风脸色刹白的从试衣间出来,她换回短T短裤,把换下的裙子重重的摔在珍妮手臂上。
“不好意思,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也不是那种人。”云风说完,煞白的脸又变得通红。
自尊被辱。
正坐在VIP贵宾室等待云风惊艳亮相的陈若风,意外发现云风一脸凶神恶煞、杀气腾腾的瞪
着他。
“怎……怎么了这是?”陈若风一头雾水。只不过是吃饭前来买几件衣裳而已,半小时就能解决的事情。总不能那么邋遢的就下馆子,万一遇到熟人了呢,我这面子往哪里放?是不是得让人说把妹还舍不得投资呢?
云风像一只西班牙斗牛,随时准备着一头把陈若风顶死,插死在墙上,她用力的扬起手臂,想给他一巴掌,陈若风本能的后退,满脸惊恐的看着她。
云风终究还是放下了扬起的手,头也不回的跑走了。陈若风莫名其妙,他转头看珍妮,希望珍妮可以给他答案,可是珍妮只是嘟着红唇,耸了耸肩。等陈若风追出门口的时候,方圆百米内已经没有黄云风的身影了。
这女人,跑步贼快,他不是没见识过。陈若风骑上哈雷开始地毯式搜索。可惜他选了一条跟云风完全相反的方向。等到两小时后陈若风终于醒悟她可能在汽车站时,他只看到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二人。
云风跟刘大哥。
陈若风扔掉粉色的安全帽,头也不回的走了。这回,他不再刻意让哈雷发出轰隆隆的抗议声,快速的离去了。
他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了。
“哞……”云风在奶牛痛苦的*声中惊醒过来。哎呀,牛奶桶都快满了,奶牛的奶头也被掐的通红。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云风一个劲的跟奶牛道歉。
这一周她有空的时候就会去牧场帮刘大嫂挤奶,甚至帮忙送奶,她感恩刘家的恩惠,力所能及的报答。奶奶快出院了,因为单人间太贵,她们经过老太太的同意后改到了三人间。三人间虽然拥挤,但是热闹,脆弱的老年人既怕孤独也怕热闹,好在同病房的都是脑中风但及时救回来的老太太,儿女们都很孝顺,经常过来擦身跟陪聊解闷,谁的亲属要是走开一会儿,需要帮忙的时候也会搭一把手。
乡下人,淳朴、热心肠的居多,因为他们除去农忙时节,闲暇时最爱扎堆侃大山,乐于交际。在同一个空间聊的天多了就生出许多莫须有的八卦,原因就是生活圈子狭窄,以至于他们为了聊天时显得热络,彼此挖家底跟人掏心掏肺的聊天。同一个村里的人彼此知根知底是很正常的,一个已婚妇男走在田埂间,他是没有任何隐私可言的,因为他们无知的妻子总是架不住八婆们八卦的探听。
刘大嫂在旁边已经观察云风多时,她听她丈夫说了,陈若风是个花花公子,欺骗了云风的感情,当时二人都义愤填膺,商量着给云风物色一个靠谱的对象,好帮她早日脱离情伤苦海。但是又怕云风觉得他们多事,不够尊重她,于是刘大嫂过来探探口风。
“云风妹子,想什么呢?”刘大嫂像一个知心姐姐,关怀的问道。
“啊,刘大嫂,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奶已经挤的差不多了,等下我帮你送。”
“不急不急,云风妹子,你坐着,听刘大嫂跟你说……”刘大嫂故意停顿了一下。
云风赶紧在大腿上擦擦双手正襟危坐的听刘大嫂说。住院费刘家代付了七八千,尽管这样,仍然欠了医院将近两万,云风正发愁做什么工作来钱快好填补这一大窟窿。如果刘大嫂是想要催债的话,她也很能理解,她会尽最快的速度还给他们。
“云风妹子,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嫂子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二胎了,一直以来刘大哥刘大嫂都把你当做是自家小妹,有什么话说的也很直白,你不要太过介怀,我们心是好的……你看,你现在是不是考虑找一个人搭伙过日子?这样,顺便还能分担奶奶的医药费,再来,陈若风那种花里胡哨,一看就不是一个靠得住的男人,长的帅没用,过日子讲究的还是实在,你看呢?”
云风拼命仰头想把眼泪逼回去。
“妹子,谁年轻的时候没遇过几个人渣呢?嫂子也年轻过。找老公还是得找你刘大哥这样的老实庄稼汉,夫妻俩忙完农活忙孩子,忙到没有空去招惹别人也没空去吵架。结婚,不过就是找一个搭伙的,过日子,不过就是每日忙活着活下去,并且想办法让日子过得更红火。这就是人生的意义了。”
云风的眼泪终于下来了。她很难信任别人,尤其是花言巧语的男人,而陈若风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嫂子,你说的对,我是该找一个男人……”
刘大嫂激动的拍拍云风的手背:“这样就对啦!这样就对啦!”
“不过,嫂子,我现在完全没有这个打算,找一个冤大头来分担奶奶的医药费这样太不厚道了,就算他肯,我也良心不安想要尽快给他生一个孩子,好补偿他的付出。等孩子出生后我又要赚钱又要带孩子,恐怕带奶奶的精力就没有那么多了,我怕奶奶受委屈。这事,我看还是以后再说吧,谢谢你刘大嫂,我去医院看奶奶了。”
云风抹了把眼泪跑出几米又回过头说:“哦对了,刘大嫂,欠你们的钱,我会尽快还你们的。”
“你没欠我们什么钱啊?前阵子你托人带了工资回来,足有五千块那么多呢,我们没付什么钱的。”
“谁?理着寸头的吗?”
“对!寸头!长得很高大,一脸凶神恶煞的,怪吓人的。”
“我懂了,刘大嫂,谢谢你告诉我。我走了。”
刘大嫂自责,果然还是唐突了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