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别忘了正事。”言易棱低眸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满脸正儿八经说道。
张嫣然感觉背后有一抹炙热,仿佛要将她融化在他的注视之下,她硬着头皮打开他带来的箱子,衣服被他叠的很整齐,只是这几件衣服里,没有一件是正装的衣服,而是装了满箱的情侣装。
张嫣然随手拿起一条吊带裙子,认命将箱子拉上拉链,若说这一切不在他的计划之中,她都不相信。
言易棱伸手到唇边遮掩笑意,举止泰然好心替她关上房门,他回到客厅悠哉看财经新闻,至于工作早已在她醒来之前处理完毕。
张嫣然洗漱换衣后,已是三十分钟后的事情,她坐在镜子前,用放在包包里有限的化妆品,给自己的脸添上几分气色。
言易棱听到声响便调低电视播放的音量,刚放下遥控器,就见她从房间里出门,她化着淡淡的妆容,吊带长裙衬托起凹凸有致的身材,令她举止间透露出一丝妩媚。
言易棱盯着她许久,便起身回房,不到半刻,手里拿了雪纺长外套递给她:“穿上!”
“我这样不好看吗?”张嫣然不自知回到房间照了镜子,她及腰卷发配着白色吊带长裙,脸上淡淡的妆容恰到好处,喃喃说道:“这样搭配刚刚好,为什么要穿外套?”
“这是一套,你要配上。”言易棱不由分说将外套裹在她身上,有条不紊说道:“现在六月的阳光十分毒辣,不比冬阳,你想被晒黑吗?”
言易棱头头是道的话语,确实令她无法反驳,她只好无奈穿上外套遮住露出的部位,在整理衣服时,越发觉得怪异,抬眸盯着他倏然笑了。
“听说,晒黑更健康?”张嫣然戏谑说道,手上将穿好的外套脱下,丢在床上拔腿就跑。
言易棱三作两步便将她追到,将她囚禁在双臂之间,渐渐逼近她说道:“穿不穿?”
“你说为什么要穿,我又不怕黑?”张嫣然心脏跳动的频率极常之快,不知是跑的缘故,还是他靠的太近。
即将26岁的她,已然褪去青涩的模样,逐渐透露出成熟女性的气息,他是男人,自然了解男人的想法,他不喜她的任何一处被人窥视。
言易棱顺着她侧开的脸,倾身上前靠近她的耳垂处,指尖拂过她的脸庞,缓缓威胁说道:“你穿不穿?”
张嫣然的身子不禁轻颤,耳蜗是他磁性的声音,仿佛她只要敢说“不”,他可以即刻在这里办了她一般,她微微缩抵在墙,讪讪笑道:“当然穿,怎么会不穿呢?”
“其实你不穿,我更方便,毕竟少脱一件会更快一些。”言易棱捏起她的下颚,戏谑说道。
张嫣然不喜被人控制,用力拍开他的手,趁机逃脱躲到房间去,对着门外的他喊道:“流氓!”
她背靠着门,捂着即将跳出的心跳,她可以欺骗所有人,唯独欺不了这颗跳动的心脏。
言易棱见她躲在房间许久,便起身敲门说道:“傻猫儿,别闹了,别忘了你的正事,我可是无所...”
“走吧,别耽误了正事。”言易棱话说一半,门就突然被打开,张嫣然一脸若无其事出现在他的面前说道。
言易棱敲门的手还来不及放下,她就率先离开了酒店房间,他无奈拿起车钥匙跟上她的脚步,途中她与他一直保持着距离,他进一步,她便退一步。
言易棱脚步一顿,拉着她的手,轻叹道:“我有这么可怕吗?”
“你确实挺让人觉得可怕的,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围观你,又不敢上前呢?”张嫣然甩开他的手,站到一米之外的地方,佯装思量说道。
言易棱笑意逐渐冷凝,露出赞同的神情,直接走到自助餐厅递自助餐票给别人验证,便走了进去,无视她是否进来。
张嫣然走到收银台补票进去,却被告知已经验过她的票了,她扫视一圈,很快就发现在人群中的他,默默端着夹了食物的盘子,跟在他身后。
张嫣然停顿在他身旁说道:“这个虾好像很不错?”
言易棱不曾看一眼虾,而是夹了虾旁边的花甲。
“我们什么时候去看那块地皮?”
“离这里会不会很远?”
“你...在生气吗?”
言易棱对于她的问题一概不回,端着盘子走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举止优雅可观,专心吃盘子里的食物,餐厅里对他注目的人很多,却分毫影响不到他。
张嫣然暗自观察他冷然的神情,心里深知他怎么了,可她不能太过越距,只淡淡解释道:“我只是不希望你离我太近,毕竟,我会害怕!”
这句话比她沉默更要命,所谓说着无心,听着有意,落入言易棱的耳际,自然便了意味。
“跟我获取交易的时候,怎么不怕?”言易棱放下手里的刀叉,拿过一旁摆放的餐巾纸轻擦嘴唇,抬起锐利的眼眸,缓缓说道。
张嫣然低眸吃着餐盘的食物,对他冷漠的语气没有半点不适,她早已知道他们回不去了,哪怕是短短两天的时间,却仍然无法像曾经那样相处。
回忆终究只是回忆,而现在的每一步却预示着未来走向,或许,选择面对比逃避更好,张嫣然释然一笑:“我开玩笑的话,你也当真?”
国际游乐园就位于鹿城东面,言易棱信守诺言带她去视察游乐园旁边的地皮,确实是数一数二的好地界,若是能在那里起一间度假酒店,想必盈利断然不会少。
旅游业和酒店有着息息相关的关联,其中的盈利,明眼人一看便知,或许,打着合作的名号,会引来不少想分一杯羹的人。
言易棱和张嫣然吃饭过后便回到酒店,当他去洗澡时,她坐在阳台处拿出白日偷偷去买的烟,贪婪的连吸几口,似乎有麻痹神经的作用。
张嫣然突然听到房间内的动静,连忙将烟掐掉,至少她不想在今夜与他吵架。
张嫣然起身看到他穿着睡衣准备吹头发,她主动接过吹风机替他吹头发,一来一往很公平不是吗?
两人在互动的过程中,没有丝毫言语的交流,但却深知对方的小习惯,她轻抚他柔软的发丝,而他却盯着镜子里认真吹发的她。
言易棱身躯一僵,只见她柔软的身体贴紧他背部,紧接着她的唇瓣贴在他冷峻的脸颊,他冷硬说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如你所言,今夜是我作为你一ye情人的最后一晚,我们不如好好相处?”张嫣然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妖艳的不似她自己,她唯一想做的事就是让言易棱对她念念不忘。
言易棱本就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初尝情事自然难以自控,冷冷的声调有几分沙哑:“你不是怕我?”
“我说过这是玩笑话。”张嫣然埋进他的颈脖之处闷声说道,好像真的有几分委屈。
言易棱不再隐忍,起身将她抱到床上缓缓放下,俯身趴在她的身上,捕获她柔软的红唇,她浅浅的回应让他欲罢不能,不经意中他已将她的衣物一件件褪下,眼眸迷离盯着她说道:“这次,是你心甘情愿对吗?”
张嫣然脸颊仿佛被染上鲜红的血滴一般,娇艳欲滴,轻轻点头,他便如狼一般扑上前,只是动作无比温柔,与之前的粗暴不同,现在,更会把握尺度。
她一声声娇柔叫道“言易棱,言易棱。”
他一次次陷入她的蜜罐里,被喊化的心,不惜将隐藏已久的爱意道出:“傻猫儿,我...爱...你!”
张嫣然的泪水没入发际,她听到了那句动听的情话,不管是否能相信,至少这一刻他是她的,她想,她一定病的很重,这是一种无法医治的绝症。
他没有过度索取,而是处处顾虑她的感受,事后,两人相拥而眠,她没有失眠,没有做噩梦,而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夏天的夜晚很短暂,白天到来将预示着梦该醒了,一切该回到各自的位置,她醒来之时,还能见到他安眠的模样,甚好。
几分钟后,言易棱缓缓掀开双眸,便看到她在他的怀里装睡,实在不忍心打断这一幕,轻轻吻在她的额头处:“傻猫儿,该起床了。”
“嗯,我们该回去了。”这种任性不实际的日子该结束了,张嫣然窝在他怀里低笑说道,其实更多的是,不舍。
他的眼眸逐渐变得锐利清明,只是几秒,便恢复如常,他们从起来洗漱吃早餐到回去那一刻,气氛越发低下。
言易棱开车返程回清州,即将到达时接到一个电话,只见他温和说道:“嗯,我会去接你,等我!”
张嫣然闭目养神静候他开口,却在养神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当车子停稳的时候,她睁开眼眸,没想到他会直接开到机场,而不是让她下车?
许久,言易棱牵着一个神情温柔,举止气质非凡的女人走到此,两人举止亲密,心脏闪过一丝寒意,她没有发现自己紧抓的裙子,有些皱褶,耳际还响着他昨夜一句句的傻猫儿,如今却能看到这刺眼的一幕,明明是可以避免的,而他却要她认清现实。
脑袋里闪过他交易时所说的话,逐渐放开手,轻轻抚平裙子,她怎么会忘记,他真正在乎的人是他的未婚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