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病?哈哈!你是不知道,一天没睡几个男人才会得病好吗?真不知道她爸妈怎么教她的,都教到别人的床上了。”一位大姨掩着嘴跟身边几位大妈说道,声音大到可以引来许多人探究的眼神。
“那个是张氏集团的千金吧?怎么还敢出门啊?”
“真是晦气,出国前还见到她,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啊?”
“看到她就恶心,都不知道被几个男的睡过了。”
耳边的话,如同利刀一般扎在她的身上,疼痛缓缓传来,张嫣然想辩解却难以发声,那些人紧凑过来的嘴脸,手指几乎戳到她的眼前,都让她险些失控。
她压低帽子,一路出到清州机场的门口,忽然,不知被谁推了一把,一时身子不稳,向前跌倒,没有预想中的痛,却比跌倒的痛更让她想死。一位陌生男人接住了她,露出邪恶的笑容,耳边是起哄的嘲笑声,只因他的手托在她的胸部,还象征性捏出捏。
一怒之下,张嫣然寒着脸甩了男人一巴掌,在大庭广众之下急步逃离,身后是那群人嘲笑的声音:“装什么清高?”
春风轻拂,世间百花盛开,可今日,上天可上天带给她的却是寸草未生的寒冬,站在人来人往,车来车去的路口,她想仰天大笑,亦想痛哭流泪。
她时常告诉自己:“张嫣然,这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的人,比你艰难,可别人依旧在努力度过每一天,你也一定能做得到的!”
张嫣然终是没有回家,而是在一个不需要登记身份证的地方入住,她不能让别人发现在机场的那一幕,否则会给张氏带来极大的麻烦,凌晨两点,她联系了人破了机场内网,凭着监控上的截图照片,找出他们的所在地。
另将机场的监控录像毁坏,当时,一群人将她围了起来,应该没有人能拍得到那一幕,她开始谋划怎么处置他们。
凌晨三点半,她从四楼的窗户翻身跃下,头戴鸭舌帽,面带口罩,化了特别浓的夜场妆,将布条绑在身上增加厚度,伪装成一位既胖又丑的女人。
张嫣然得到最新消息,他们今晚会在酒吧聚会,现在预计快结束了,她在酒店门口耐心等待,握坚手里的小红瓶,十多分钟后,那六个人便醉醺醺勾肩搭背走出来,嘴里还絮絮叨叨说着白天的事。
“诶,你还真别说,白天那妞的手感挺好。”
“就你一个人享受了,我们什么都感觉不到。”
“怕什么,谁不知道她是张氏的千金?以后多的是机会。”
“你们说,用手机里的视频威胁她陪我们一夜怎么样?”
“行啊!怎么不行?顾主又没说不让我们碰她,说不定还希望我们给他多做点活。”
“就算真的不行,也能拿去反威胁她老爸,赚一笔意外之财。”
他们挺着歪歪扭扭的身躯,慢慢走进小巷子里,逐渐形成三两人前后走着,小声计划,大声欢笑不已,仿佛他们的计划已经在实行一般,完全没发现张嫣然在跟踪他们。
就在转弯的死角,张嫣然一个箭步上前,身手敏捷敲晕了掉队的两个人,眼神凌厉一瞟,双手抓住他们的头发,两个脑袋重重相撞,发出了响声便晕死过去,前面走剩下的人,听到声音就警惕回头,还没来得及叫救命,就被她打倒在地,六个人七横八竖躺在小巷子里。
一片湿潮与阴森,森沟里还有几只巨大的老鼠作为观众,不,或是可以说证人,唯一还半迷糊半清醒的那个男人,就是今日对她下手的人。
他惊恐睁着眼睛,双手撑在泥地上,慢慢往后退,显些挡到了那些大胆的“观众”,张嫣然对着晕倒的几人都灌了一些药水,还剩最后一点,她摇晃着小瓶身,如同魔鬼一般,一步步走向他。
他嘴里发出颤抖的声音:“你,你想做什么?”
张嫣然直接捏住他的下颚骨抬起,一脚踩到他的手上,让他无从反抗,最后一点药水悉数倒进他的嘴里,不过片刻,就起了作用。
“啊啊!啊啊啊!啊!”他掐着火辣辣的脖子挣扎着,无论怎么样也发不出声音,他的眼神里透着绝望与疯狂的挣扎,连那几只老鼠都被吓跑了。
这把难听的声音回荡在巷子里,张嫣然担心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便将他打晕,踩碎了他双手的骨,留了完好无损的手臂给他,已是最大的仁慈。
在他们的身上拿出手机,一一破译每台的密码,在其中一台里面,有关于她的视频,点开一看,借位拍摄的角度,就像是她主动一样,里面还有几条短信,到现在但还没有公布视频,原来是对方给的价格不合适。
她快速记下那个号码,便手机彻底毁坏,哪怕是恢复高手,也没有办法在里面的内容恢复,她收起手里空瓶,摘掉白色的手套,左右注意,发现没有人再若无其事的走出去。
一路上尽量避开监控摄像,爬上四楼从窗户进去,开了暖气才稍微静下心,她动作极为迅速更换衣服,将所有的东西包括衣服用黑色的袋子装着,再藏在行李箱里,等到一切都处理完之后,她坐在床上,看着不停颤抖的手,轻笑,笑着笑着便哭了。
那一夜,她也曾不停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后来,她查到背后指使他们的人,不是言立清,而是雷氏董事长,这着实出乎她的意料,但仔细想想,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这也正是张嫣然会答应嫁给言易的原因之一,他们越想达到目的,她便越不想成全他们。
参杂了杂质的婚烟,已不再纯净,言易棱和她在一起,不过也是为了各有所图,再谈爱情,未免就有些过了。
回首当初,有太多不为人知的不堪,她又怎么能对他们说?伤口,还是自己舔比较好,说出来都算是给别人添麻烦。
“时时,回去吧!很晚了。”张嫣然漫不经心透着手机摄像看着某一处的针孔监控,她想,今夜她说的所有话,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明明是六月盛夏,可她心里的空荡,如同秋天里的一片荒芜之地,月亮微亮,此时,却照不进深不见的大海。
陈时时红着眼眶走在她的身后,执意要送她回房,走下舱室,门正开着,而他坐在沙发上,似是在开门等她。
跟在她们身后的林承轩,握住了陈时时的手,想要牵着她离开,却发现不愿离开,她当着他们的面站在门口寒声警告:“言易棱,既然你决定娶她,那就请你包容她的所有,如果不能,请你尽量让出这个位置。”
“我们之间的事,任何人都难以插手。”言易棱靠在沙发上,慢悠悠说道。
本在强忍边缘的陈时时被他傲慢的态度激怒,径直甩开林承轩的手,愤恨说道:“言易棱,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是认识你,你的家人真是令人作呕,什么下三烂的手段都用了,还自称名门贵族,而你,也同样让人反胃。”
“时时,我送你回去!”林承轩急忙阻止她还想往下说的话,有些事别人不知,但他怎么会不知。
今夜的陈时时似乎有点不寻常,一听到林承轩劝退的话,心里那股邪火便彻底炸了:“呵,我说他,你就心疼了是吗?”
“林承轩,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开口说这句话?你是我什么人?”陈时时将矛头转向林承轩,红着眼眶质问,她深吸几口气:“你别以为这几年你偷偷回来,我就没发现。”
或许在他们的眼底,陈时时因为张嫣然结婚的事举动过激,但只有张嫣然清楚她只是压抑已久,借机发泄罢了。
林承轩一愣,他的确回过几次,只是马不停蹄就离开了,他的行踪还算隐密,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时时,我那是有事回国,实在没办法分身。”林承轩急忙解释,若是他有时间,又怎么可能不去见她一面?
陈时时渐渐冷静下来,不怒反笑:“我最讨厌没办法这三个字,以后,也请你别出现在我面前,谢谢。”
她越过林承轩的身旁离开,眼神里没有半点留念与不舍,林承轩转身便追了出去,房间渐渐恢复安静,窗户亦有淡淡的光亮,凌晨五点,快天亮了。
言易棱将窗帘拉上,房间也变得暗淡了,他走到她面前,若无其事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休息一会,马上就到新家了。”
监控的影像显示器就摆在她的面前,很显然她在上面所说的话,言易棱已经知道,而他一句质问指责的话都没有,就连刚刚陈时时对他说的话,他连眉宇都没有皱,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若真算演技,有谁能比得上他?此时,抬眼看去,他宛如真的是一个爱她的好丈夫。
“你没话想对我说?”张嫣然顺着他坐到了床上,亦没有拒绝他为她换衣服,所有的羞涩都被她淡漠的语气所掩饰。
头顶响起他的笑声,让人想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她刚想抬头去看他的神情,一件睡衣套了下来,耳际便听到他戏谑的声音:“恰好,也正中我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