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确实担当不起,因为你根本就不配。”叶安安将张嫣然拉到自己的身后护着,挺直腰杆面对林承轩嗤笑道。
林承轩将花束放置桌面上,陷入黑皮沙发,打量叶安安反问道:“我不配,你配?”
“你知道棱在国外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为了回国做了多少努力?你所承受的这一切,难道他就好过了吗?现在躺在这里的人是他,难道这一次不是因为你害的。”林承轩话锋转向表情水波不兴的张嫣然身上,质问道。
言易棱眉宇间紧皱仿若不适,撑开沉重的眼帘,张嫣然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眸中,病房内弥漫着一丝紧张气氛,心中一紧,沙哑声怒喝住林承轩“够了,我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你..”被怒意打断的林承轩被气的不轻,看着言易棱这副样子便将欲骂他的话咽下肚子里,直接离开病房。
病房内陷入一阵安静,叶安安第一时间留意张嫣然的表情,并无异样,似乎刚才那一幕没有发生过一般,不知道她是否演技太好,始终保持着平和的样子。
“言少既然醒了,身体理应没有大碍,我刚巧路过就送安安过来探病。”张嫣然算是对言易棱淡淡的解释,她手拿着包包对叶安安沉声静气说道“你处理完之后再打的回公司吧,我先走了。”
张嫣然离开后,叶安安找了个花瓶将桌面上的风信子插起来,放在窗边的桌面上,自言自语低声说道“这花是小然买的,一定要插的好看一点。”
言易棱看向风信子眸光柔和,干裂的薄唇有一丝弧度扬起,心情似乎不太差?白色风信子花语是不敢表露的爱吗?她明知道他懂花语还送风信子,这是代表她的回应还是嘲讽?傻瓜,不管出于哪种意思,都动摇不了他的心~
叶安安摆放好后,倒了杯温水过去,留意到言易棱低低地笑意,想起张嫣然跟她解释的花语,心中不禁腹诽,如果他知道风信子背后的花语,还笑的出吗?可叶安安不知道的是言易棱看懂了她所不知道的花语。
“你下个月就在集团辞职吧,推荐书已经交给EY集团董事,叶副总,往后还希望你别忘了我这个前东家。”言易棱接过温水,轻抿一口润了喉咙,淡淡说道,话虽如此却没有半点严待下属的感觉。
EY是一家在美国以食品贸易起家的集团,如今有意发展旅游行业进军Z国,仅仅一年的时间就迅速成长,似乎有意将美国的总公司迁到Z国发展,在美国的名声已经鼎鼎有名,在Z国以这种速度成长,近几年抹杀业界同行成为领头军绝不是问题。
能安排叶安安过去是对她的肯定,是一种变相的升职,叶安安明知机会难得却仍拒绝他的好意:“辞职可以,但我现在不能去EY集团,非常抱歉。”
“你没有理由拒绝这次机会,更无需担心ZS集团目前的状况,我说过,我会帮她,就不会毁了她拼命守护的东西,你想帮她最好的方式就是去上任,否则你什么都做不到。”言易棱早已预料她会拒绝,叶安安担忧张氏集团的现况,淡淡的话语足以令她意识到自己的微薄之力可能帮不上忙。
叶安安斟酌前后,终于微微点头“好,那小然那边就麻烦你了。”
“嗯,你先回去吧!”言易棱开始下逐客令,合上蕴含着一丝疲惫的眼眸。
既然已经达成共识,那就不要再多想了,拿起手机按下备注着小然的号码,铃声响了许久,叶安安把去EY集团的事情跟张嫣然陈述一遍:“喂,小然..我可能需要换公司了。”
“好!”张嫣然轻轻应允的声音传入叶安安的耳畔内,直到挂电话叶安安都没有跟张嫣然提到言易棱会帮她的事情,就让他们顺其自然吧。
市中一院
还记得张润辉出事那天,耳边那句急速的话语“不好了,董事长晕倒了,现在已经送去急救了。”
当时张嫣然被医生告知:“张先生因为长期高血压使脑小动脉内膜受损,脂质沉积透明样变管壁脆性增强导致破裂出血,现在已经保住性命,但可能会醒来的几率比较低。”
医生团队推着张润辉入独立ICU重症病房后,空旷的走廊上无比安静,张嫣然无力滑落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眼泪不受控制滴落,终于承受不住任何的打击,压抑已久的情绪全然爆发,撕心裂肺的哭声渐渐泣不成声,仿若整个天都塌了,直到慕岩义无反顾跑过来将她搂住,她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紧紧攥紧慕岩胸前衬衣,喉咙发出一阵难听的声音,断断续续喊道“慕岩,怎么办?怎么办?爸爸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对不对?”
“对,对,小然别怕,别怕,有我在,叔叔一定不会有事的。”慕岩紧紧抱着张嫣然想给她冰冷的身体一丝暖意,一丝安慰。
“是我,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妈妈,是我害了爸爸,是我的错,我该死,最该死的人是我,没错,是我才对,不该是他们。”张嫣然嘴里反复抽泣低喃,失去了该有的理智,眼眸中找不到焦点,似乎只想结束生命就好了。
“张嫣然,你疯了?”陈时时一巴掌越过慕岩打在张嫣然的小脸上,无视慕岩对她的怒意,颤抖的手握紧张嫣然的手臂试图唤回她的理智,声嘶力竭说道“你看看我,看看我啊?你别这样好不好,这一切都不是你错,不是你的错,你这样慕岩怎么办?张氏怎么办?伯父怎么办?”
这样的张嫣然任谁都没有见过,似乎起了轻生的念头,被陈时时狠心刮了一巴掌便楞住了,如同让人摆布的木偶一般,不知道那句话哪个举动让她冷静下来了。
叶安安在一旁目睹了全程,默默流下了泪水,最终眼睁睁看着张嫣然被慕岩抱到了普通病房休息。
这一切仿佛是昨日发生的事情,怎么就几个月过去了呢?怎么她就变成这样了呢?
张嫣然眼眸中蕴含了一丝悲痛,双手不停的为了防止身体萎缩给张润辉边按摩边细声说道“爸爸,我来看你了,集团现在已经慢慢好转了,我和哥哥都在努力生活,现在好几个月过去了,你怎么还不醒呢?”
“爸,曾经的一切,真的,非常对不起!”准备离开医院的张嫣然终于在一这刻弯了腰,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