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房子,有着巨大的回形楼梯空间,反而电梯只有小小的一格,最多能站3、4个瘦小的人。顺着回形楼梯,杜公平背着行李、跟在房东的身后。这是一个50多岁的白种女人,胸前挂了一个老花眼镜,刚开始见到杜公平的时候,是看了杜公平半天,才最终决定带杜公平走入丽莎为他安排的租房。
房东,“这里都是很好的年青人、你要注意卫生、噪音,还有不要带一些不干净的人来这里……
房东一边带路一边不停地说着各种注意事项,一看就是对有色人种持有某种特殊偏见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丽莎会选择这里为杜公平租了半年的房子,可能是因为离实验室比较近?
杜公平没有说话,心里也没有太多怨气。这里虽然这个老女人看起来不友善一些、房子有些历史一些,但收拾得还是十分卫生整洁的,公共区域没有任何杂物,而且干净、明亮。
房东,“就是这里了!房子上周才重新检查了水电燃气,所以的有设施都没有问题。如有任何问题,可以直接到一楼找我,或者打我电话,但是18点到8点不要打我电话,知道吗!”
房东停到了三楼的一房间门口,拿出一串钥匙,从中找出一把,打开了房门。同时,把一把钥匙从钥匙串上取下,递给杜公平。
房东,“这是房间的钥匙,你之前寄来的东西,都已经放入了房间,需要你自己整理。钥匙只有这一把,如果丢失可以来我这里配,但是要收费。而且不允许自己更换门的钥匙,如果需要更换,可以和我说。但是自己不行!最后一句话,东洲人,不要打扰到你的邻居!” ”
房东交待完她所认为应该交待的各项事情后,转身离开,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好吧!这就是自己未来一段时间内的小窝。
杜公平怀着复杂的心情,看了看自己的这窗门,又左右看了看这一层走廊中其他几个现在关闭的门。微笑了一下,拿着钥匙,打开了房门。
…………………………
圣诞节已经过完、新年也已经过完的杜公平接到了来自华府的FBI犯罪案件研究实验室的召唤。已经知道杜公平现在已经基本结束在纽大学习过程中的FBI犯罪实验室要求杜公平承担杜公平早该承担的工作者的责任和义务,也就是到华府和这里的同事一起进行比较专心的工作生活。
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杜公平告别了铃木砂羽和自己的朋友、老师,再次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就像两三年前杜公平孤身一人从东流球到达纽市一样。不认识一个人、不熟悉一个人,也不熟悉这个地方。只有一个人陪伴在自己的身边,那就是丽莎。
这次也是一样,丽莎不仅亲自把杜公平从火车站那里接了出来,而且送到了这个丽莎早早为杜公平联系好的公寓。这是一个丽莎评价不错的公寓。事实也是这样,这家公寓除了那个房主看起来有些种族主义外,其他方面杜公平认为自己并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
丽莎由于工作的原因已经离开,但是她在离开之前已经帮杜公平简单对接了一下这里的房主,一个载着防脱链老花镜的古板、白种老女人。
房门打开。
棕红色的木制地板,好像是新打过蜡,看起来干净明亮,对面是一个10平方米左右的客厅,有一个长沙发和一个玻璃茶几,沙长的对方是一个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进门的左侧是一个简易厨卫空间:一个滚筒洗衣机、,一个小水池、一个小案台、一个电磁炉、一个立式冰箱,形成了一个直角空间,而这个直角空间之中是一个圆形小餐桌,旁边放着3个木椅。厨卫空间和小客厅是连在一体,它们整体其实是一间长方形的房间,房间的那头,靠近沙长是一道推拉玻璃门,玻璃门外是一个小阳台。厨卫空间与小客厅之间,摞在一起,放了5、6个纸制简易箱子,正是杜公平提前寄来的行李。
2年多前,杜公平是只背了一个随身小包就来到了汤国,2年多过去后,不起眼之中,行李已经有这么多了!
背在身后的行李,取下放到小圆桌上,杜公平进入自己的屋子。在冰箱对面是3个连在一起的小房间,分别是一间小书房、一个卧室、一个卫生间。里面都有这里提供的一些简单用具。杜公平打开一个个箱子,开始慢慢地将里面的东西一个一个整理归类。清理空的箱子,被杜公平拆扁,放到阳台的角落。干活中间,杜公平还为自己熟了一壶咖啡。这一整理,就整理到天色黑了下来。当所有的东西都归到了自己应该待的地方,最后的纸箱也拆扁放到阳台后,杜公平终于有时间,坐下来休息。
喝了两口咖啡,杜公平将自己身上穿的所有衣服全部脱下,放入门口的洗衣机中,打开洗衣机后,进入了卫生间。一场痛快淋漓的洗浴,除去了一天的疲惫和辛劳,穿着长袍浴衣走入卫生间,来到小餐桌旁边,重新倒了一杯热咖啡喝了起来。桌上的手机,闪烁着绿灯,已经有两三个电话没有接起。一看是一个是苏珊的,之后她又发来一个短信问是否顺利平安。2个是铃木砂羽的,最近的一个只有不到5分钟前。最后一个是丽莎的。
想了想,杜公平首先拔通了铃木砂羽的手机。手机那边很快就接通了,铃木砂羽的声音传来。
铃木砂羽,“怎么样了?一直也没有见你的电话过来。”
杜公平,“中午到的,下午一直在收拾东西,刚才刚洗了一个澡,没听到手机响。”
铃木砂羽,“还没有吃饭吧?赶快去吃饭吧。别不吃饭啊,对身体不好!”
杜公平,“这就准备去吃饭。”
铃木砂羽,“要注意身体!”
杜公平,“明白。”
……
女人的电话,其实反反复复说的都是一个内容,但是充溢的都是关心和关爱。和铃木砂羽结束完通话,再想打通苏珊的手机时,门铃响了。
会是谁呢,难道是丽莎!这里相熟且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好像就她一个朋友。
杜公平打开了房门。
一个棕发、年青、可爱的少女手拿着一个遥控器,正站在那里。一见杜公平,就立即展示甜蜜的笑容。那是一种慵懒、舒适的气质,非常叫陌生的男人放弃警惕感。
少女,“贝蕾丝,我是住隔壁房间,我们是邻居。”
这个女孩很会展示自己的美丽,说话中间摇晃着身体,就像一棵摇曳的花朵。
杜公平,“你好,贝蕾丝!我是杜公平。”
贝蕾丝,“刚来的?”
杜公平,“是的,刚刚住进来。”
贝蕾丝,“非常高兴认识你,杜……”
西方的人总是很难拗口发出东方的名字。
杜公平,“就叫我杜,就可以了。”
贝蕾丝,“你好,杜公平。可以帮助我一个小忙吗?”
女孩晃动着自己手中的遥控器。
贝蕾丝,“我的遥控器电池没电了。”
杜公平,“你要几号电池?”
贝蕾丝,“7号,双节,谢谢!我会还你的。”
杜公平回身走入书房,在专门的小盒子中找出了2节7号电池,拿着它们返回了门口。不过,此时那个女孩已经坐到了小餐桌旁,从桌上的杯子中拿出了一杯,为自己倒上了一杯咖啡。看到杜公平回来,并不是东方人那种常有的不好意思,而是像熟悉的朋友一般,举起手中的杯子。
贝蕾丝,“闻起来很好闻的样子,我可以喝一杯吗?”
杜公平,“请随意。”
杜公平将2节电池放到桌上,拿起自己的那杯咖啡,自饮起来。
贝蕾丝,“赵国人?”
杜公平,“不是,东流球人。”
贝蕾丝,“没想到爱丝夫人会出租房子给东方的人。”
见杜公平不解“爱丝夫人”是谁,贝蕾丝立即解释。
贝蕾丝,“房东太太,她喜欢叫她爱丝夫人。谱国人,古板、严肃、不喜欢有色人种,特别是黑色。”
贝蕾丝说着调皮地吐了吐小红舌。杜公平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她的好意。只是不明白,她已经得到了那2节电池,为什么不离开。很快,杜公平就得到了结束这种杜公平不习惯的社交活动的机会,丽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杜公平正开着的房门门口。
杜公平高兴地挥了挥手。
杜公平,“你好,丽莎。”
丽莎,“你好,杜公平。”
贝蕾丝回过头,看到丽莎时,并没有什么尴尬,依然是那种老熟人般的微笑。
贝蕾丝,“你好,我是贝蕾丝,杜公平的邻居,我就住在隔壁。”
…………………………
女孩离开了房间,房门关闭。
丽莎,“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对吧?”
杜公平,“什么意思?”
丽莎,“我发现自从我认识你以来,你的身边总会出现一些漂亮的女孩与你关系暧昧。”
杜公平,“你想多了。我是一个保守的男人。”
丽莎,“不是这样的吧?据说我所知,东流球的男人都内骚型的男人。东流球的情色业可是世界有名的啊!男人工作一天,到风俗店放松一下,在东流球好像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啊。”
杜公平想了想,点了点头。
杜公平,“好像是这样的。在东流球,男人如果按时下班回家,仿佛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
丽莎,“你看你也承认了吧!”
杜公平,“但是我不一样。我希望我可以有一段单纯且永远的爱情。”
…………………………
丽莎坐在刚才那个叫贝蕾丝的女孩所坐的座位上,自己为自己也倒了一杯咖啡,仿佛是缅怀什么东西。
丽莎,“你冲的咖啡真是烂死了!”
杜公平,“是吗?我只是不想喝陌生、不熟悉的白水,所以才冲咖啡的。相对于喝咖啡来说,我更喜欢喝茶。”
杜公平对待丽莎当然比对待贝蕾丝认真很多,杜公平放弃了自己的整理工作,坐到了丽莎的对面,也给自己倒了一怀咖啡。一喝之下,发现丽莎说的没错,真是难喝死了!
杜公平是一个博爱的人,并没有因为难喝而歧视自己冲得咖啡。事实上由于工作口渴的原因,杜公平反而喝了很多的这种难喝咖啡。
丽莎奇怪地看了看杜公平,再次喝了自己面前的咖啡,发现依然难喝。
丽莎,“其实我最早来华市的时候就是住在这个公寓,而且和爱丝夫人的关系还不错。”
杜公平想起了之前那个叫贝蕾丝的女孩所讲的故事:爱丝夫人不喜欢有色人种,特别是黑色。
杜公平,“听说爱丝夫人不喜欢有色人种?”
丽莎,“是的,爱丝夫人是谱国人,不喜欢那种轻浮、懒惰、喜欢犯法行为的人。”
杜公平,“我能进入这里,看来是因为你的原因了?”
丽莎,“可以这样说,我确实向爱丝夫人保证你是一个好人。”
杜公平,“这就行了?”
丽莎,“是的,因为爱丝夫人一直认为她欠我一个人情。”
…………………………
华府FBI的犯罪实验室,亚伦的办公室灯依然亮着。
亚伦正看着手中的一份文件,一份十分正常、普通的人事文件,所说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杜公平将会长期在犯罪实验室进行工作。
这是一个拥有让人妒忌才能的男孩!
亚伦至今都搞不清,为什么杜公平可能那么轻松搞定曼哈碎尸案和伪装者连环杀人案,这两个案件,怎么研究都是那么的奇特和离奇。只有天大的幸运才可以解释这一答案吧。而且亚伦还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这个神奇小子刚刚帮纽市警局搞定那件持续五六年的连环杀人案:纽市感恩节圣徒。那是一个FBI都曾经介入调查的案件,那是一个从首次发生都手法特别熟练的可怕连环杀人者,仅仅只根据案件本身,确实无法得到更多有用的线索。但是这个神奇小孩又将它搞定了。虽然纽市警局并没有公布这件事情,但是这并不是一个密不透风的行业。特别是像“纽市感恩节圣徒”这样有影响力的连环杀人案件被侦破的情况下,很多消息还是被很多有心给打听出来了。
亚伦正在思考,思考这个看起来能力出众的新人可能给自己的团队会带来那些正向、逆向的影响。亚伦是这个实验室的管理者,亚伦之所以会成为这个实验室的管理者,那是因为亚伦有管理上的天赋。亚伦知道一个全部都是由顶级球星组成的梦幻足球队在看起来炫目无比的后面,战力并不一定就可以战胜一个全部都是二流、三流足球运动员组织的队伍。对一个组织来说,效率、执行力、团结等等才是最重要的。一个能力太好的个人成员,可能不一定会给整个组织带来正向的影响,反而可能是反向的影响。
亚伦放下文件,拿起桌上的咖啡。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亚伦,“谁?”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是我,帕姬。”
亚伦,“请进。”
实验室里的女性案件专家帕姬走了进来。帕姬是一名叫人很容易产生亲切感和信任感的资深女探员,她原来就是跟着亚伦的一名长期合作伙伴,亚伦进入实验室的时候,给她发出了邀请。帕姬也很果断地再次加入亚伦的团队。可以说整个实验室中,亚伦最为信任的人就是帕姬。当然帕姬也对亚伦最是了解。
帕姬,“你在心烦?”
亚伦,“没有。”
帕姬开始微笑,用那种微笑的睛神一直看着亚伦,亚伦终于开始投降。
亚伦,“你对那个杜有什么感觉?”
帕姬,“没什么?很有天赋的一个人。他侦破的案件,我也研究过,说实话换在相同的位置上,我不知道我能否做到他的结果。亚伦,你是对杜有些担心?”
亚伦从桌上找出一份文年,递给了帕姬。
亚伦,“这是他发来的一份文件,文件中他认为,犯罪实验室的工作应该向缺少有效打击犯罪的地区进行工作倾斜。”
帕姬,“你认为,他正在挑战你管理实验室的权威?”
亚伦,“处于他这样的年龄,说出什么样天真的话,其实都不奇怪。但是他不一样,他拥有的才能,使他确实可以单独实现他文件上的建议。我希望实验室是一个团队,不要出现双头蛇的情况。”
帕姬,“你会采取什么措施?和他认真的谈一谈?”
亚伦,“还不到时候,他还没有正式上班,而且没有正式和我发生矛盾,如果现在就采取措施,会使人感到我太敏感、太独裁了。”
帕姬,“亚伦,相信你自己!我一定都对你保持信心。”
亚伦,“谢谢!”
…………………………
纽市的雷根家,苏珊的房间。苏珊再次拿起手机,发现杜公平依然没有给自己回电话。拔到拔号界面,准备再次打出的时候,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些神秘微笑,手机再次放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