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仿佛是中世纪的古老教堂,之所以说它是仿佛,是因为这是汤国的土地,这里不可能存在什么中世纪传来的建筑。
但是它真的很美、很威严、很神圣、很宏伟。
大理石制成的美丽弧形天顶,上面布满了述说着不同圣经故事的神圣壁画,干净整洁的通道、干净整洁的座椅、干净整洁的神职人员、干净整洁的神台……
一个一身便服的白种老人从正常信徒的大门走入,走过干净整洁的通道,走上干净整洁的神台,走到干净整洁的神职人员的身边,仿佛是一名普通信众一样来到教堂最前方的巨大十字架下,对着神台正上方面的那个受难耶稣十字架进行祈祷。然后从旁边的台子上拿起一根干净整洁白色的蜡烛,点燃了它,然后走到一个满是蜡烛的长长的桌台旁,将它立在上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位同样苍老的华衣神父已经站到了他的身边。在教会之中,神父的身服是可以清晰分辨等级的,而这个华衣神父的衣服至少代表他在一个红衣主教的高位级别。
神父,“部长大人,不知道什么风把您吹到这里了?”
老人,“我不能是一名普通信众吗?”
神父,“别人可能,但您一定不可能。告诉我,有什么事情吗?”
老人,“教会一直是汤国政府的朋友对吧?”
神父,“那是当然。”
一份文件被老人从随身的包中拿出,递到神父的手中。
老人,“那么教会准备怎么解释这些事情?还有,教会准备怎么做?”
华衣神父拿过这个文件开始慢慢阅读,慢慢眉头皱了起来。
神父,“教会与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老人,“这正是我们所希望的,但你们又准备怎么解释它呢?不要告诉我,它不存在。虽然我们获得的手段存在问题,但是真实性是没问题的。你们难道想否认?”
神父沉默半天,“这会严重损害教会的声誉。”
老人,“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只要存在,总会被证明是真的的。关键我们需要一个解释,还有我们要知道教会准备做些什么?”
神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们有人参与了这件事!”
老人,“没关系,我们的人正在展开调查。他们都是非常利害的人,他们总能做到我都无法想像的事情。所以,我相信它会被证实的!”
神父愤怒起来,“你是来通知我们的吗?你们要对教会动手、是要与教会宣战吗?”
老人,“你是在威胁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只能把我们所掌握的情况向全汤国公布、全世界公布。如果那样的话,结果会变成什么样,就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但我相信,一定会对教会不利。你们是想要这种选择吗?”
神父,“难道现在这种选择就对教会有利!”
老人,“我们可以保证,在没有得到教会同意的下,我们不会随便对外界公布调查情况,但事实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要清楚。到底是什么人犯了案,我们要明白。而且犯了罪的人,一定得到他应该有的惩罚。汤国并不是随便什么人的游乐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而且不会承担什么责任!这就是我们底线。”
神父,“我们会自己调查清楚,并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而且我们还可以欠汤国政府一个人情,怎么样?”
老人,“你们会调查清楚吗?”
神父,“会。”
老人,“多长时间?”
神父,“是需要一些时间。”
老人,“我们不可能等太长的时间。而且他们已经进行了一次断尾行动,已经使我们失去了很多的线索和机会。所以这次如果有任何不好的情况发生,我们会立即终止与你们的协议,自行展开行动。没有问题吧?”
神父,“这是威胁?”
“不,这是底线!”老人摸摸胸口“更是良心。”
神父和老人对视很久,仿佛是在判断老人决心,也仿佛在思考在这件事情自己应该怎么处理。
神父,“好吧,我需要请示一下。”
老人,“12个小时,只有12个小时!愿上帝保佑你们!”
老人走了,就像他无声地来一样,无声地走了。
神父看着老人背影,摇了摇头,转身走入旁边的一个小门。
…………………………
这是一个古老的图书馆,并不是汤国那边的仿古建筑,所以这里并不是在汤国,而是另外的一个国度,一个属于教庭的国度。
这是一个有着充分历史年龄的房子,两边都是那种高达数米的巨大的书架,那种仿佛与这个房子一样古老的木制书架。但是这个房子和这些书架依然不是这间房子、这个建筑中最古老的东西。因为有一些更古老的书正静静摆放在这些古老的、高大的书架之中。
一名黑袍年青人正双手捧着一个羊皮制的古老书卷站在那里认真地读都着,就像无数古老的时候,无数相同追求神圣真理的年青人一样,他正沉浸在古老且神秘的书籍中。直到同样也是一身黑袍的白发老人来到了他的身前,静静地站在这个努力求知的年青人身前,慈爱地看着他。
黑袍年青人有些感觉地抬起了头,然后躬身施礼。
年青人,“老师?您好。”
老人,“巴多罗买。”
年青人,“是。老师,您找我有事?”
老人,“巴多罗买,你一直是我最骄傲的学生,你是那么的聪明、那么的谦虚、寻么的知识广博。但是这一次,为什么?”
年青人不解,“老师,感谢您对我的赞扬。但是我不知道您说的什么?”
老人,“北多卡教派的宗教奥义,是你一直研究的内容吧?南加州新出现的末日教派,你也听说了吧?”
年青人,“老师,我一直在这里研究各种古老教派的历史和奥义,北多卡教派当然也在其中。南加州新出现了什么末日教派?对不起,我一直在这里,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老人,“巴多罗买。”
年青人依然谦逊,“是。”
老人,“我对你很失望。许多事情,并不是自己失口否认,就可以当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一本厚厚的黑皮笔记本放到僧人的手中。
老人,“我这里有记录,这本记录足够证实,你这一两年与外界活动频繁,而不是像你自己所说的那样,一直呆在这里,与外界并无往来。”
年青人没有看手中笔记本,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继续保持谦逊的态度和微笑的表情。
年青人,“对不起!叫老师失望了。这件事情上,我确实有些牵连,不过只是一些学术上的交流……”
没等他说完,又一份文件又被老人拿出。
老人,“这一份保密文件你偷偷看过吧?不要再否认,我有足够的证据。”
年青人一愣,“是的!我偷偷地看过,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
老人,“那个末日教的信徒都是从这份文件中筛选的,对吧?你以为你做得足够隐蔽,但是很可惜,那只是你自己认为的。”
年青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看来我真的是在这一点上足够的失误。”
年青人真诚且谦逊躬身亲吻老人的右手手指,“对不起!老师,我错了!”
老人爱惜地看着眼前的年青人,“巴多罗买,你一直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一直都是!”
年青人,“是的。我以后再也不会犯了。人难免都会犯错,上帝也一样,所以上帝是仁慈的,他会原谅我们。”
老人,“巴多罗买。”
年青人,“是的,老师!”
老人,“我一直爱你。”
年青人长出一口气,仿佛把老人这最后一句话理解成老人最终决定原谅了他。
年青人再次躬身亲吻老人的右手手指,“我也爱您。”
老人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自己一直最喜爱的年青人,然后转身离开。
年青人一直目光不移送着老人离去、消失后才目光闪动,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又仿佛懊悔着什么。
突然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大手从他的背后一下挽住了他的脖子。年青人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竟然丝毫不能活动。
然后一只注满透明液体的注射针管出现在他的眼中,然后在他不敢相信的目光中,扎入他的脖间动脉。针管被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大手慢慢推动,透明液体慢慢消失,年青人也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拔下针管,小心地将针管收入一个黑色的布袋,年青人背后一个全身被黑暗笼罩的人影,将年青人慢慢放倒在地上。
那个古老的、记录古老时代古老秘密的书从年青人的双手中滑落,掉到地面,发出一声重重的声音。
那人全身被黑暗笼罩的人影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
几乎同一时间,不同地方,一个个黑色长袍、手戴黑色手套的人出现在一个个不同的身穿灰袍的修道院修道士面前,在一个个灰袍修道士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个制住了他们,然后就是一管针剂注入他们的脖间。
…………………………
一间属于政府的大楼,一间属于国家级政府的大楼,一身华衣的、身份高贵的汤国教区的红衣大主教正在一个美丽办公室服制装的女秘书引导下,两个黑衣普通神父随从的跟随下,走在这时的宽大、明亮的走廊之中。
一个一身黑色西服的老人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静静地等这个高贵的客人,一见到他的出现,就紧走两步,来到了他的面前。
老人,“作为一名虔诚的教徒,我应该亲吻您的手背,但作为汤国的高级政府官员,我却不能这样……”
老人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表达到着我不会向弯腰的事实。
好在作为这个老人现在对手的这名红主大主教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就代表主宽恕了这个老人的无礼。
红衣大主教,“我理解!主会保佑你的!”
老人,“谢谢您!谢谢主!”
老人将这位专门拜访的红衣大主教请入自己的办公室,还亲自为他端上了一杯水。
老人,“欢迎您,红衣主教大人!”
红衣大主教,“我们秘下聊一聊!”
红衣大主教的话一出口,他的两个随从就同步走出了这个房间。老人的秘书则是首先看向自己的领导,老人对她点了点头,于是她也走出去。
门口关上,老人看向自己这位尊贵客人。
老人,“我的朋友,看来是有好消息告诉我吗?”
红衣大主教长叹一声,“刚刚在凡特尔国的教会总部刚刚发生了一起食物中毒事情,有一名候补红衣主教和12名白衣主教不小心在这次中毒事情死去。”
一个明单递到了老人的手中,老人顺其自然地接了过来,认真地逐个看过名单后,露出满意的微笑,看向这位红衣大主教。
老人,“我真是非常遗憾。”
大主教突然目光复杂地看向老人,“其中就有我老师最喜爱的学生。”
老人,“巴多罗买?”
大主教,“是的。”
老人,“真是没有想到。不过,请节哀顺变!”
名单放到了旁边的办公桌上,就仿佛一件事情已经结束,已经翻过一页,老人再次看向这个尊贵客人。
老人,“不知道教会准备怎么做呢?因为,接下来我们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
大主教,“教会会指派自己控制的基金会对末日教派的受害者进行人道援助,但是有些教堂和教会的资产必须归还教会。”
老人,“教堂可以,我们要那些也没有用。但是其他资产不行,我们也需要对案件的受害者进行国家救助,说白了就是要花钱,所以它们不能给你们。”
大主教想想,没有再坚持,“那媒体和舆论呢?”
老人,“我们不会向外界露透什么,但是教会应该与我们一共站出来对末日教派的行为进行指责。”
大主教,“这个没有问题,今天晚上,教会的声音就会发出。”
老人喝了一口水,仿佛又一个重要事务谈完一样。老人再次抬头用一种狡捷的目光看向自己面前的这位老朋友。
老人,“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次末日教派事件的boss。就像所有案件都需一个罪犯来终结它一样。这个案件需要一个主犯来终结它的所有故事。这样一个人教会有什么安排?希望不要是一个默默无名的人,要不公众和媒体也不会相信。”
大主教再次认真地看向老人,“你又在威胁教会吗?”
老人,“不!我说的是实话。一个不完美的故事,往往会引发读者的非常不满。而这种不满又往往会造成有些人的自我探究、调查、分析、猜测,所以就会产生很多不可预知的麻烦。这样的事情太多了,fbi历史上有过很多这样的经验教训。所以,一个完美无缺的故事,对我们、对你们都很重要。我们、你们都不希望再出不可预测的麻烦不是吗?”
大主教低头思考一会儿,虽然感觉眼前的老人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依然有一种落入某种阴谋、陷阱之中的感觉。
大主教,“好吧!你就直接说出你们的想法吧?”
老人,“托尔斯夫,怎么样?一个完美的主角,可以足够承担故事所有的内涵。”
大主教再愤怒起来,“托尔斯夫,已经真正归入主的怀抱!一个苦行僧,再不问世事!”
老人并不气恼眼前的老朋友否掉了自己的意见,“没有问题。你们可以提出你们的想法,只要故事完美,我们没有意见。不过,既然托尔斯夫已经一为待主,那么他为他所侍奉的上帝做出一点点小小牺牲,应该他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大主教,“这件事情与托尔斯夫没有任何关系!”
老人,“我从来没有说过,他和它之间有什么关系。我也相信在这一件事情上,托尔斯夫是无辜的。但就像为一部注定全世界都轰动的电影选一名男主角,我只是说出自己心中的完美人选。当然你们也可以说出一个你们的人选方案,这件事情上,我们是可以商量的。”
老人露出狡猾的笑容,神父露出愤怒的表情。
神父,“托尔斯夫是无辜的。”
老人,“我只承认他在这件事情上是无辜的,但别的事上、别的人上,他决对不无辜!”
神父,“他已经归入了主的怀抱。”
老人,“所以一直到现在,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但是就像他需要的时候有主来帮助他一样,主有需要的时候他能不能忠诚地站出来?这才是真正考验人的时候。”
大主教沉默半天,突然抬头看向老人,“你是一个恶魔。”
老人,“反正方案我已经提出,你们随意。但是,不要忘记,你们欠我们一个人情。”
大主教,“一个人情?”
老人,“难道不是吗?不管怎么样,我们依然算是为教会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大主教,“知道了,一个人情!我们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