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平不由地深深地思考。站在只有一人的、专门处理狗狗的房间中,杜公平孤独地站着,深深地独想。
广田爱子再次推门进来,微微一愣,不过并没有打扰,只是静静地等待。
广告田爱子,“是不是,心里非常不好受?”
杜公平一愣,转头看向广田爱子。
广田爱子肯定地说,“我知道一定是这样的,虽然外表装起来非常地冷酷,但内心还是会感到悲伤的。”
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杜公平无语地看着广田爱子,“事情已经结束了?”
广田爱子,“只有一条。只有一条,今天的工作就全部结束了。不过,这条是个斗狗,地下斗狗比赛中的失败者。因为断了一条腿,所以被无情的主人抛弃。所以对人类非常的不友好和信任,所以无法带到这里来,只能你和我一同去它的笼子。辛苦了!”
杜公平,“地下斗狗比赛?我们的城市还有这样的事情?”
广田爱子叹息了一声,“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事情真实是存在的。我都知道几家这样的比赛,人类才是最疯狂的动物,只有你想不到的事情,没有他们办不到的事情。”
杜公平,“广田女士,您好像很生气!”
广田爱子,“是的,但是面对这种情况和行为,我没有任何办法去制止。最后反而还要帮助他们处理,这种比赛失败的斗狗。其实这种斗狗才是最最可怜的……!”
杜公平打断了广田爱子的话,“广田女士!”
广田爱子,“是,什么事?”
杜公平,“我们之前的原则。我只是杀狗的!不要把你们的感情带入我的工作中。”
广田爱子深躬道歉,“对不起!我失误了。现在,请跟我来。”
广田爱子领着杜公平,来到一个左右两侧满是狗笼的房间。
随着杜公平进入,这里整个房间的数十条都一下子纷纷从自己原来或坐、或卧、或走动、或叫的姿态中改变过来,一条条警惕地缩在自己笼中的最深处,对着杜公平小声呜咽。
狗真是一种有着灵性的动物。杜公平一点都不怀疑,它们已经认出自己的身份。以及刚刚在离它们不远的一个房间,刚刚处杀了它们的11个同类。
广田爱子带着杜公平在其中一个狗笼前停下,狗笼之中一条满是伤痕的恶狗正目露凶光地看着他们。满是伤痕的皮肤,皮肤下的肌肉怪异地隆起,虽然一条腿只剩下半截,但是它依然仿佛时刻可以战斗。
广田爱子,“就是它!”
杜公平看着这条狗,这条狗也没有丝毫畏惧盯着他。这是非常难得的事情,最近由于杀狗杀得越来越多,很多狗一见杜公平,几乎已经酥软,叫都不敢叫了。
杜公平拍拍狗笼,“打开它。”
广田爱子,“它非常危险。”
它再危险,能有自己被几只训练有素的猛犬前后围住时危险?它只有一个,而且腿还断了一条。
杜公平剑拔出身,“打开笼门。“
广田爱子不再说话,笼门打开。然后,小心地退回到房门口。与此同时,狗笼之中那个口水直流、血牙尽显的残犬一步一步、一瘸一拐地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
这是战士的气质!是一种真正血雨腥气中走出来的战士的气质。冷静、稳定、无畏,每一步地走出都为下一步的扑咬积存着气势。
左右满是狗笼的过道之中,一人一狗相视而立。各不相让,杀意汹涌。
下一时刻,残犬突然变静为动,瞬间腾空,张开巨口,向着杜公平直扑过来。
多么叫人熟悉的场景啊!多么叫人兴奋的场景了!
面对危险,杜公平没有一丝地害怕,反而满是兴奋。
后方的广田爱子失声叫出,“啊……!小心!”
广田爱子刚刚惊叫声起,杜公平手中的黑剑已经剌入了残犬心脏,然后拔出,侧身。犬尸一下落到杜公平原来站立的位置后,就一动不动。
杜公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之间,一种感觉,似乎柳生剑法又有了一些突破。
广田爱子来到杜公平身边,轻声地问,“杜公平先生,您没有事情吧?”
识海之中,随着这战斗的结束,那个柳生剑法的技能项上竟然出现了一个“速度+1、力量+1、耐力+1、敏捷+1”的特殊注明。杀戮值进度已经清零,等级已经变为2级。原来这就是柳生剑法中这个杀戮值进度的作用。
真的很不错!
杜公平开心地,“没事。只是小吃了一惊。”
广田爱子站在杜公平背后,并没有看清杜公平的表情。以为杜公平说的是和自己说的是一个事情。
广田爱子,“我也吃了一惊。以后先生处理此类斗犬时,还是要多多注意!它们一生下来就被当做搏杀工具进行培养,战斗已经成为它们的本能!请先生不要生气、更不要对它们有一丝的看法和恼怒!”
杜公平慢慢蹲下,抚摸已经一动不动的狗的尸体,“为什么要恼怒呢?你没有感觉到吗?这才像真真有生命活力的狗,而不是那么看不出一丝狗的模样的家伙。作为狗,它们才更值得尊重。”
广田爱子一愣,苦笑,“先生的品味真是独特!”
今天的事情已经结束,对于杜公平和广田爱子来说,大家对事情的结果和进展都十分满意。
回去的路上,杜公平和广田爱子各有各的心事,都没有说一句话。
到达杜公平的房间门口,广田爱子深深地施礼,“路上,真是失礼了!我儿时也有一只狗伙伴,它陪伴我渡过了我儿时最快乐的时光。它最后虽然是老死的,为此我整整哭了一个星期。看到那些狗狗一只一只就这样死在我们的手中,我真的很伤心。你不知道,每一个狗笼打开时,狗狗都不是快乐地跑出来。而是惊恐地蜷缩在狗笼的一角,仿佛已经知道我是过来杀死它们的一样。”
杜公平看了广田爱子一眼,“狗都是死在我的手上的,与你没有关系。”
广田爱子,“可是也是我一只一只地带来的。”
杜公平,“你想多了!我看你需要看心理医生了!”
广田爱子,“你不知道流浪狗收容所在国内、乃至世界都是一个自杀率非常高的行业,越是干得好的员工越容易自杀。就连我们这个收容所,就已经发生几起这样的事件。”
杜公平和广田爱子分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拔打了属于叶子的号码。
叶子,“什么事情?”
杜公平,“我想说说收容所的事情。”
叶子,“你说是爱子的事情吧?她虽然性格有些怪异,但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她可是真正地高智商人士,京洛大学的高材生,坚利美国家长常花大学毕业的生物学博士,是许多国际公司高薪都无法请来的真正人才,完成许多非常有影响力的科学研究。”
杜公平,“怎么会来你这里?”
叶子,“这个,我也很好奇。一天她突然找到了我,说要到这里工作,来照顾收容动物,没有薪水也没有关系。然后,她就一直留在了这里。”
杜公平,“她好像很喜欢动物?”
叶子,“应该说是入迷了。对待动物比对待人还好,对待人比对待物体还冷。不过,她是这个收容所里年青员工的崇拜对象,说话比我还管用。”
杜公平,“看起来,你很喜欢她。“
叶子,“是的,我很喜欢她。希望你俩这两日能够友好相处。还有尽量让着点她。”
杜公平,“让着点她?”
叶子,“爱子是一个非常有能力、非常负责任的人,她来收容所后,我们的收容所,动物的康复率、动物再收养率都是全国最高的,而收容动物处死的数量反是全国最低的。作为一名老板,我付出的远远没有她们负出的多。她们的工作量是全国同类收容所工作量的数倍,而且从来没有要求我这个老板加薪、放假。我所做的只是默默的支持,所以相比这种情况和付出,受一些歧视并不算是不能接受的事情。所以,在那里,请你还是尽量迁就一点她。看在我的面子上。”
杜公平,“看在你的面子上?”
叶子,“是的。”
杜公平,“好的,我明白了。”
……
杜公平刚刚正向叶子汇报完自己今天的工作没多久,房外再次传来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竟然依然是那个冰山美人一样的广田爱子。
杜公平,“请问,有什么事情?”
广田爱子,“等会儿,我们准备一起送这些死去的动物去灵犬稼,一起去。”
杜公平,“灵犬稼?”
广田爱子,“我们为那些死去的狗狗准备的公墓。”
广田爱子目光冷淡、平淡,看不出一点感情。杜公平心中很是奇怪,自己可是亲手杀死它们的凶手。叫自己去送灵,是不是有点嘲讽电影中的讽刺画面?
广田爱子语气平静地说,“虽然内心中还是充满着厌恶,但是我是来特别向您进行感谢的。”
又是厌恶和感谢!看来这个女人还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陈述自己的感情真是直接啊!而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杜公平,“为什么?我不明白我值得您感谢的地方。厌恶还是知道点为什么的。”
广田爱子这时长喘了两口气,使自己平静了下来,“我这次专程来进行感谢是因为经过我的观察。您使用剌刀直剌心脏的方式,事实证明是动物伤害最小的。而我们之前使用毒剂的方式,真实情况是使动物死前内心和身体都受到了巨大的伤害。而对此,我再次表示感谢!
杜公平惊讶了,“这也证明出来?”
广田爱子非常认真地回答,“当然!之前死去的动物身体一般十分紧张,而且表情也十分害怕。而由您处理动物,动物由于死得太快,意识和身体都没有反应。所以身体比较柔软、表情也平和。所以请接受我真诚、发自内心的感谢!”
广田爱子说到最后深躬到底,“所以,请与我们一起为那些死去的可爱生命,送生命中的最后一程吧!”
杜公平终于回忆起,之前电话中叶子对自己的交待。好吧!现在自己有求于叶子。那么就顺着这个女人吧!
杜公平,“好!我们一起过去。”
收容所的后山,一个不大的园子正中,一个巨大的石头上书着用“灵犬稼”三个字,巨石的前方摆放着贡台,上面放着一些食物和香火。一旁是一个小型的焚烧炉,广田爱子正带着自己的员工,将一个一个装着狗的尸体的纸盒一个一个地放入炉中。每一个狗的尸体处理完,都有会有专人将里内的尸灰收集到一个标准白色的陶瓶中,上面会写上狗的名字。然后一个一个地埋入巨大坟丘附近。
其他的人则都安静地双手合十,吟诵着佛经。
杜公平跟在队伍的最后,点燃了各一根的香火,双手合十,恭谨地深鞠三躬,将香上到巨石前的香火炉中。然后,退回到人群中,一同吟诵着的经文。
“南无阿弥陀佛无心无爱无情无念无欲无所谓愿化作泥土不化成眼泪无望无希无怒无声无死无永归纠结不再醉自然为最美万法皆同归黑夜里你指引着光明在寒冷里有热气在沸腾你看这一切都没有了影踪这真理就在我心中呀伊呀伊呀呀伊呀伊呀呀伊呀伊呀呀伊呀伊呀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莎婆诃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莎婆诃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莎婆诃”
郑重而深沉的气氛中,只有经文和香烟在自由地飞翔。
地底的深处,一团黑色的雾气被惊醒了起来,努力地试图到达地面之上,不过在刚到达地表,就被白天的阳光所灼伤。猛地一下,又收回到地底。
这时的杜公平仿佛感觉到什么,张开双眼,看向四周。然后看到,广田爱子正双手合十地看着他。杜公平一笑,继续合十双手,随着大家一起诵经。
属于流浪动物收容所的后山,这里有着一个孤独而巨大的建筑。
这是一个坟丘,一个属于死去狗狗们的坟墓,所以因在流浪动物收容所到达一定时间而且处理的狗儿,最后的尸体都被收容所里工作人员葬礼在这里。
一座巨大的石头上,正面书写“灵犬稼”树在的巨大坟丘之前,坟前有离开的工作人员点燃还没有燃尽的墓香,孤独而神秘地燃烧着,一点一点显示着红色的亮点。
突然,巨大坟丘之中,一股股黑色的烟雾开始不断地快速涌出,仿佛黑雾般笼罩住整个后山。一个一个仿佛是人、又仿佛是犬的身影在里面忽隐忽现;一个一个身影仿佛正在愤怒地咆哮着什么。
一时间离它最近的流浪动物收容所中,所有的动物开始狂吠起来。
一个身着保安服装的工作人员,打开了收容所中所有的灯,开始一间房间一间房间地检查起来。
正在自己房间进行资料查看的杜公平突然停了自己手中的书,从自己的脖间拿出那个来自风月街张道长的护身符。那个黑色的护身符此时正散发淡淡的红光。
杜公平放好书,拿起自己的黑剑,打开门慢慢走了自己的房间。
这是一个地处城市郊外的院所,虽然这里的人已经十分努力,但是空气中但是散发着浓浓的动物的腥臭味。该回家的工作已经回家,这使整个院所显得十分安静。远离了城市的灯光和喧嚣,整个天空都显得十分黑暗,星光是那么明亮。漆黑地仿佛有着神秘吸引的天空,混合着整天无数明亮的星晨,此是那么的美丽。
一间属于收容流浪动物的房间,里面不断传出属于各种动物的叫声。连续不断,此起彼伏,没有一丝地安静。
一个身着保安服装的工作人员拿着手电突然出现在杜公平面前。
保安,“您好,杜先生!您这是在晚上出来遛弯?”
杜公平微笑,“是啊!门了一天了,出来转转。”
保安眼尖,立即就看到了杜公平手中的剑,“您这是?”
杜公平并不多想解释,“防身的。我四处转转。”
保安,“好的!您有什么需要,可直接来找我。还有……不要转得太晚。”
保安仿佛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他还没有说出来。
离开保安,杜公平再次拿出那个护身符。这时护身符上的红光已经消失。杜公平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又在整个院所转了一圈后,包括那个后院的巨大狗坟。站在这个巨大狗坟丘,这是一个布满密密麻麻石制狗牌的、密集到可怕的小丘。
杜公平从脖间拿出自己的护身符。
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