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叔叔,都是我一时贪玩,才挂在人家车后面的。对不起”李锦表现的像个犯错的孩子。
“老大不小了,叫谁叔叔呢?我告诉你,就算你是个老外,在中国犯事了,也要接受中国法律的制裁。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警察叔叔慷慨激昂,他老早便想说这句话了,如今怎一个爽字了得。
“警察哥哥,别看我长着这副样子,但我是中国人,就是混血。”李锦纠正道。
“你说你是就你是吗?中国话倒是说的比我还标准,身份证呢?拿出来我看看。”警察哥哥说话嗓音贼大儿。
“身份证丢了,不过你可以查查我的身份证号,我所有的证件我都记着号码,就是怕遇上丢了的情况。”李锦轻车熟路的说道。
警察哥哥拨通了电话,朗声道:“喂,老李啊,帮我查查一个人的身份,我怀疑是外国间谍,冒充中国人呢。人我看着呢!你放心,跑不了。好,那我把身份证报给你。”
围观的路人对李锦指指点点,对着警察哥哥竖起了大拇指,连夸眼神可真亮了,外国间谍都看得出来。
李锦一点都不在意,对着围观的人一个个笑了笑。
很快,警察哥哥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你别说,这人长得还真象是外国人。而且有点邪门,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邪门?”警察哥哥不解道。随即打开了老李发送过来的资料,资料只涉及到基础信息,不涉及开房记录。其下有着一些早已公开的信息。
“呦呵,还真是个中国人。一百八十起谋杀案的目击证人,被匪徒劫持过三百五十六次,是一起恐怖袭击的主要受害者,六百二十一次食品安全问题的主要当事人,临海市见义勇为好市民,伍德市好青年。你大爷的,下面还有一大串。”警察弟弟小声嘀咕,这都活得好好的,有点妖啊。
“这些都是伤心事,别提了。”李锦看这警察弟弟有点被打击到了,小声提醒道:“嘿,我这事儿还没完呢。”
警察弟弟回过神来,打量这个有点妖气的男人,除了五官端正立体,眉目俊俏,长得比较帅,笑起来格外好看外,没啥特别的啊!
“你的事儿性质极为恶劣,属于扰乱公共治安,是要回局子里问话的,是有可能罚款拘留的。”警察弟弟说道。李锦一听到罚款,常年带笑的脸上终于僵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常态。
“上车吧,还要我请你呀。”警察弟弟打开了警车门。
“好嘞,”李锦欢呼雀跃的上车去,对他来说,起码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
何信之从研究所里出来便在旁边的电话亭上止步很久,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打了出去。
电话里传来了他自己平淡的声音,这是两年前录的电话留言的录音。“你好,我是帅气的河马爸爸。”
“你好,我是美丽的河马妈妈。”这是他老婆的声音。
“我是最最最最最最可爱的河马儿子。”何须有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可爱极了。
“我们是什么?”河马妈妈故意粗着嗓子问道。
“我们是河马之家。”三人齐声答道。
“如果你找河马爸爸,他去上班了,河马爸爸有着八百多个学生,每个都需要他的照顾。”何须有的话即使现在都让何信之听着有些哭笑不得,哪有八百多个。
“如果你找河马妈妈,她去她的游乐场了,哼,既然不带他最最最最最最最可爱的儿如果你找河马妈妈,她去她的游乐场了,哼,既然不带他最最最最最最最可爱的儿子。”
老婆不过是个游乐场的售票员,那时候的何须有却以为整个游乐园都是她的。
“如果你找河马儿子,嘻嘻嘻嘻嘻,总算有人找我了,那么请你在哔一声之后留言,哔哔哔——————”
电话里隐约传来自己老婆的声音,非常小声的提醒,”河马儿子,你得按键,不是让你自己学哔哔哔——“
何信之很有耐心地听完了所有的录音,一段时间未曾听到的两个声音让他有些回味,同时憎恶着这操蛋的命运。
“是我,我和须有都很好,我还带着他找医生看病,不到最后,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现在我将他寄放在一家研究所里,我不能告诉你我在哪,我怕你找过来。”
“这家研究所有点奇怪,他的规模不大,我在前门守了一上午,基本没看见人,唯一一次有人进去,很快的被人赶出来。他可能真的不以盈利为目的吧。而且我刚来的时候他们是不准我进去的,可是一提到另外一个医生的名字,就马上转变了口风。”
“在我进去后,有人在外面把门锁住了,可能是怕我跑了吧。这可不是正常机构的作风啊。”
“主治医生姓杨,叫杨姓。他为了让我相信他们研究所的实力,他在我面前给须有注射了一个药剂,我猜是葡萄糖或者生理盐水,他故意挡着便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在他进门前,便仔细的搜过房间,房间里只有生理盐水和葡糖糖。他还和我说这是修复声带的药,但他真的让须有开口叫爸爸了。那一刻我差点就相信了。”
“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拐卖儿童我觉得不太可能,须有这样病重的孩子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拐卖。须有才六岁,只是个普通的小孩,唯一特殊的只有他的病,所以我怀疑他们知道须有的病因。不然实在没法解释他们为什么在意须有。所以我同意他们托管须有,并对须有进行研究。”
“晚上我准备潜进去看看,你知道我服过兵役,虽然只是个小卒,但是还是有点反侦察意识的。我怕到时候出现意外,所以打给你,明天早上我会联系你,如果我没有联系你,帮我报警,通过这个电话亭的号码应该很容易查出我的位置,到时候一定要救救须有。”何信之像是交代遗言一样,如数家珍。
“你真是个疯子。”电话被接通了,传来了须有母亲的声音。
“你终于理我了。”
“你拿我儿子的命当什么了,诱饵吗?一旦他们伤害须有怎么办?你上次打电话过来我就和你说了,南山研究所已经研究出疫苗了,你带他回来他就有救了。”她有些歇斯底里的喊着。
“如果他们的目的想杀死他,那就没必要搞得那么复杂。既然有一定的可能知道须有患的是什么病,那么我便会去尝试,比起死,做诱饵算什么,受点伤算什么。”
何信之这时候展现自己冷酷的一面,对他而言,只要自己的儿子活着,只要活着就好。
“你就是这样做爸爸吗?”。
何信之沉默了一会,说道:“这可能便是我的为父之道吧,这也是我要交给他的东西,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必要的时候断尾求生也未尝不可。”
女人气极,“我当初就不应该认识你。”
说完,便打算挂电话。
“先别挂,我还有一句话要说,等我说完。”
电话的忙音没有传来,应该是默许他说最后一句话了,何信之用手搓了搓鼻子,柔声道:“对不起。”
电话里沉默了许久,终于传来了女人有些哽咽的声音:“你们俩,给我早点回来。”
十三号房间内,恩旭头仰着,喘着粗气,他刚才又做了那个发声却没有声音的动作,何须有在他旁边旭头仰着,喘着粗气,他刚才又做了那个发声却没有声音的动作,何须有在他旁边撇着眼睛看他。他是在攒声音吗?攒声音干嘛。
他虽然没有发出声音,嗓子却是沙哑的说道:“快了,快了,老子觉得快准备的差不多了。”
说着,还咳嗽了两句,感觉自己喉咙干的厉害。他的手指还是不断地敲击着扶手,从未停下。
“小家伙,你恨你送你进来的父母吗?”恩旭沙哑着嗓子说道。知道他不能说话,他说道:“我反正是一点都不恨我妈的,她只是无知而已,难道你会因为你的母亲并不聪明就不要你的母亲吗?”
“我还在上大学,之前有一次通电话我只是随口说我想要喝妈妈包的汤而已,第二天早上我就看见他手里提着保温瓶了,我家离学校千里远,她当晚就买了飞机票,连夜赶到我的学校,就为了给我送完汤,弄得我之后都不敢想要什么了,我怕她又连夜奔袭千里给我送过来。”
“所有出于爱的错误都是可以原谅的,他们会对你犯错,只是因为他们也不完美,不是吗?我这次逃出去,杀了杨老狗后,就重新找我妈去。”
他呼吸了一大口,总觉得喉咙不舒服的紧。
何须有听着他的话,便觉得这人的鸡汤跟他爸爸极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