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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除夕之夜
幽暗僻静的小巷子里，李沐晴紧拽着春红如同无头苍蝇似的乱撞着，心里虽害怕，但她仍然不肯就此离去。
“刚刚明明见他进了这条巷子，怎么转身就不见了？到底去了哪里？”黑夜中李沐晴的声音有些发抖。
“小姐，要不咱们回去吧，这里又黑又静还没什么人，怪渗人的！”春红咽了咽口水小声提议道。
“不行，你没见方才赵浅柔和他在一起吗？她定是不愿嫁给司马昭那厮，才来勾引宁俊的！今日我一定要和宁俊说一声，免得他中了赵浅柔的计！”李沐晴摇了摇头，咬牙说道。
“小姐，我看您是吃味了吧！”春红笑着打趣道。
“好啊，春红，你竟敢打趣起我来了，一会儿回到家看我怎么收拾你！”李沐晴扬起下巴板着脸佯怒地训斥道。
“小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春红笑着赔礼求饶。
一时之间两人心中的恐惧倒是驱散了不少。
那边主仆两人还在坚持不懈地寻找着，这边院子里的许梦梦已然和司马汐坐在桌子边喝茶聊了起来。
司马汐此次来见的人叫林崇达，乃是翰林院学士，三十多岁的年纪，颇有些才学，虽不如赵景元的大儒之名，但在仕子中也算小有名气，因着宫宴上的那首诗，他对许梦梦态度还算客气。
“不知宁将军的这笔生意想如何做？”林崇达喝了一口热茶淡淡地开口问道。
“宁某初入朝堂不久，且平日里也不擅交际，故手底下除了一群军营莽夫并无什可用之人，所以宁某能提供给众位的也就是兵力而已，而我想要的也简单，就是给那枉死的两千兄弟一个交代。
其实这笔买卖说起来殿下是只赚不赔的，毕竟如今太子与三皇子均与大位无缘，而其他皇子又尚且年幼，殿下无论争与不争，以七皇子的为人定不会放过你，所以说到底你也是要对付他的！”
许梦梦看着手中的茶杯，语气平静。
“我的确是无路可退，只是七弟如今势大，我对上他倒是颇有些以卵击石的味道，宁将军选择我，就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吗？”虽说心里已经对宁俊的投诚信了几分，但司马汐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这个殿下倒是不必担心，宁某也非无脑之人，选择你自然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了的。俗话说‘枪打出头鸟’，七皇子势大是势大，可你别忘了他上面还有皇上。
咱们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心知肚明，他能任由七皇子继续强势下去吗？只怕用不了多久便要开始削弱他的势力了，届时说不准还会大力扶持殿下你！”许梦梦端起茶杯细细品啄着。
“宁将军言之有理！”林崇达的眼里满是赞赏之色，这宁俊果真非一般人！
“林大人谬赞了，若是宁某所料不错，你们应当在打年后二月春闱的主意，先说说你们的计划吧！宁某也跟着斟酌一番，看看是否能帮上些小忙！”
好话坏话许梦梦这几个月都听了不少，已经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了，她现在最想弄清的是这五皇子手底下有哪些人才。
除夕之夜，京郊军营里也放了假，十二骑几人白日里都呆在将军府里，吃过晚饭也三三两两地出门上街瞧热闹。
并非是不想跟着自家小姐，而是知道其今晚的行动不能惹人眼，所以只好作罢，不过这样和兄弟一起闲逛的日子还是少见的。
“锦尘，看那里，赵家二小姐！”说起来还是掠影眼尖，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带着丫鬟上街的赵雨灵。
“嗯”锦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自在地点了点头，耳尖微微泛红。
“你不上去打声招呼？”掠影吃着栗子好奇地问道。
“不了”锦尘摇了摇头。
“为什么？”
“我怕吓着她，如今人人都传将军是‘银面阎王’，我是将军的手下，想必世人也不会觉得我是良善之人！走吧！”锦尘叹了口气，扯着掠影的衣袖便欲离去。
“锦公子”赵雨灵自感受到自家父亲的看重后，心中愈发坚定了要为父亲做些事的想法，原本之前还有些不忍利用锦尘这个心善之人，现在却是下定决心了。
“赵小姐”被发现了，锦尘无奈，只好转身打了声招呼。
“锦公子为何躲着小女，可是我做了什么惹得你不快？”赵雨灵瞪着圆圆的眼睛看向锦尘，眼里带着不解和无辜，模样颇有几分委屈，锦尘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不曾，只是近日京中谣言四起，你不怕我么？”说完这句话，锦尘便紧盯着赵雨灵的双眼，然而那双眼睛里除了纯真再无其它。
“不怕，我知道你是好人！”赵雨灵嘴角微微勾起，笑得温婉而又真诚。
此时的她却不明白，正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锦尘放在了心上，甚至日后对她惦念至死。
街上的热闹影响不了小院里的几人，茶水依旧滚烫香甜，气氛却不同于之前的紧张严肃，反而放松了不少。
“我们确实有些打算，几个月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救了一名名为安清远的京中仕子，接触一番后发现，他虽在京中仕子里名声不显，却十分有才学，最重要的是他与朱平有仇。”林崇达的态度温和了不少。
“哦？愿闻其详！”以许梦梦对朱平的了解，他可不是什么大度之人，竟能放过一个与其有仇之人，这事怎么看都悬。
“其实严格来说并不是与朱平有仇，而是与朱平那个死去的儿子有仇。
安清远家境贫寒，一直与小他两岁的妹妹相依为命，他妹妹生得貌美又手巧，被京城三恶中的朱天睿看中，不堪受辱之下撞墙自尽，朱天睿还带人打了安清远一顿，他晕倒在去医馆的路上，幸被我撞见才捡回一条命！”林崇达细细解释着，脸上满是感叹。
“如此，他倒不可能入七皇子阵营了，其他仕子呢？”许梦梦虽听林崇达的语气判断出此人才学不低，但若是只将宝押在其一个人身上未免大过托大了。
“其他才名不错的仕子我也接触过一些，可要么是徒有其名之辈，要么是才学出众却心高气傲，再要么就是背景复杂之人。”林崇达摇了摇头。
“如此看来，我们还非得要使些手段将这个安清远给推上去了！那你们可知有哪些举人是七皇子那边的人，列一份名单与我！”许梦梦思考一番后便做出了决定。
“不知宁将军准备如何做？”司马汐好奇地问道。
“此事等我先私下里将那些人考察一番后再决定，目前你们就好好培养这个叫安清远的就行了！”许梦梦心里虽有些主意，但却不会盲目实施，毕竟十年寒窗苦读也是不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