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都穷成这个样子了,竟然还玩文玩。”清漪捏着鼻子道,很明显对屋里的灰尘十分不满。
小纪翻了个白眼,并不搭理她,在自己的那些藏品里翻了一翻,拿出一个手表递到徐文手里。
“这个,民国的,市面上价格差不多两万左右,够补你手机了吧?”
“你现在还想着骗我吗?”徐文声音略沉道:“这明明是个赝品,还民国,我看能有一年都好不错的了。”
小纪吃惊的看着徐文,徐文解读了一下这眼神,总感觉他在说看不出来你竟然懂行啊。
见糊弄不住,小纪老老实实的真拿了个价值两万的鼻烟壶,给出去的时候还满脸肉痛。
拿到手里,徐文问道;“你是因为喜欢才收集这些吗?”
“喜欢?你们有钱人才配说喜欢什么,我们这种穷人,玩这些不就是为了挣钱。”小纪面露嘲讽道。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明明是你做错事情在先,怎么还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至于折腾这一趟吗?”清漪这个脾气马上就不干了。
“算我这次倒霉碰上了你们好吗?现在东西已经高价赔你了,求求你们高抬贵手,不要在这里和我纠缠了。”小纪说的话更加难听起来。
眼见着清漪撸袖子就要冲上去和他好好理论,徐文急忙拦住了她。
清漪在修真界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所接触的人也从来不曾为吃穿发愁,自然不会理解小纪。
“看来你对历史很是了解啊?”徐文转移了话题问道。
“历史?不了解,没兴趣。”小纪干脆利落的答道。
“如果不了解的话,你怎么会去做讲解员,又怎么会准确的判断出这些东西的真假?”徐文反问。
明白小纪这种少年最是听不得激,徐文故意道:“我看你是自己偷偷用功,结果不好意思让人知道罢了。”
“大哥,学习也是要钱的好不好啊?”小纪果不其然上钩了:“讲解一共就那些东西,你只要背下来就能挣钱,我还需要去多了解别的吗。”
“至于这些东西。”小纪环顾了一圈屋里,这其中有些东西价值不菲,但是他只是随意的堆放着,根本没有进行任何保护:“被骗的多了,自然而然就懂得什么能卖出好价钱了。”
听他这么说徐文眼前一亮,如果当真如他所说,那只能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半大的少年,在古玩鉴宝上很有天赋。
很多人觉得古玩鉴宝是靠经验堆积的,只要你见得好东西多了,自然而然就会入门,但是徐文身在此行,一直都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鉴宝也是有门槛的。
有人玩了半辈子,可能还是会被骗,有人可能从来没有系统的接触过这些东西,可就是会有眼力。
“我能参观一下你这里吗?”徐文问道,见小纪的脸色有些不好,马上补充道:“我比较喜欢这些,说不定能买一些。”
那小纪才勉强同意了,徐文这才不紧不慢的看了起来。
小纪这些藏品,尽管数目庞大,但是实际上价格并不昂贵,像两万块的东西,就已经算是高价了。
不过这也很好理解,如果价格太高,小纪是没有家底吃下他的。
“徐文,你看这镯子好不好看啊?”清漪看见一个好看的镯子,便抬起来问。
她手上拿的是一个普通的玉镯子,水头不算很好,但是胜在晶莹剔透,清漪不懂这些,自然会觉得很好看。
“喜欢?买回去戴着玩吧。”徐文认真的端详了一下道。
听了这话清漪果真欢天喜地,但是徐文却被他旁边的一个东西吸引。
那是一件青花瓷制品,摆在那里并不起眼,但是却十分眼熟…
见徐文从包里掏出手套拿起来端详,小纪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道:“这是仿制的,你要喜欢可以便宜出给你,但是别回头因为不是真的来找我麻烦。”
小纪可是真怕徐文了,因此正常卖东西的水分都不带了,直接说实话。
假的?徐文嗤笑了一声,这小子的眼力还是要锻炼啊,这上好的青花瓷要是就这么被当赝品埋没了,可是损失。
只是,上次在田教授那里,明明见过一模一样的。
虽然只是随意一瞥,但是因为这件青花的样式特殊,还是给徐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果小纪这里有真品的话,那田教授手里的是赝品?
也不应该啊,凭田教授的眼力,怎么会上这样的当?
总感觉其中有些古怪,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
“你到底要不要?”一旁的小纪开始不耐烦的催促起来。
“要。”徐文一口应下:“但是我有个问题,你这是从哪里来的货啊?”
“不问货源是规矩,你不知道啊?”
一旁的清漪忍不住偷笑,不可一世的徐文被一个小屁孩给怼了。
“是这样,我很喜欢这件仿品的风格,如果你能够帮我联系一下你的上家的话,我可以给你一笔报酬。”徐文一本正经的开始瞎编。
“左右你不过就是在中间做倒爷挣差价,不会拒绝这赚钱的机会吧?”
徐文笑的亲戚和蔼,但是却让熟悉他的清漪只觉得汗毛倒竖,心道怎么之前没看出徐文还有这样骗小孩的潜力。
小纪果不其然开始动摇,徐文又加了一把火道;“并且你也知道,我们就是来这里旅游的,以后根本就不会再见面了,你也不用担心我惹出什么麻烦。”
思考了几分钟,小纪没从徐文这无懈可击的话语中找出什么缺陷,又抵抗不住金钱的诱惑,最后只得答应。
他打电话联系了一下总是收货的上家,确认对方在店里,便带着徐文等人前去。
当然在走之前还是押着徐文付了镯子和青花瓷的账单的。
这回三人只做了一趟车,便来到了一个古玩市场。
这个古玩市场不同于徐文之前去过的那些,看着有一些杂乱无章,那些古玩随意的在地上堆放着,来淘货的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他们蹲在摊子前随意的砍着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