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霍鹏博陷入了沉默,仲清心中一下就慌了。
霍鹏博是他最后的底牌,要是当真也被徐文给动摇了,仲家就当真在无希望了。
“霍先生,那颗丹药并不是我制作的,是我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保命的丹药,一共只有五颗,我的长辈用掉了四颗,到我手里只剩下最后那一个,况且您给老夫人服用之后不是起效果了吗?”仲清急忙解释道。
想到自己已经日益康复的母亲,霍鹏博的心才重新定了下来。
但是他们这番对话和神色都被徐文收到眼底,知道他们之间也并不是无坚不摧之后,徐文马上就知道怎么攻破他们的联盟了。
“那丹药的药方可否借我一观?”徐文问道。
“那是我家祖传的医术,怎么能借给你看。”仲清马上拒绝了。
“仲老不会是怕我偷偷炼制出来挣钱吧?”徐文问道,见仲清神色不自然,徐文便知道自己戳中了他的心事,因此嗤笑道“那您可多虑了,我没有将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的习惯。”
“况且您老这么多年手里也只有一颗,我不信你这么多年没有尝试炼制过,怕是失败了多少次吧?”徐文慢悠悠的道“您都不行,我一个外行怎么能行呢?仲老还是对自己多点自信的好。”
“我想看药方,只是想知道你的药方是否真的有救命的疗效,您要是不心虚,也可以将药方写下来给我。”
听了徐文的话,霍鹏博的心思也活泛了起来。
不管如何,这药多让一个人看看总是没有坏处的吧?
因此也帮腔道:“仲老,我觉得徐教授这话说的很有道理,都这个时代了,你不要纠结于什么传承,拿出来给他看看吧。”
那仲清完全想不明白大好局面是怎么被徐文一步步带偏的,甚至连自己找来的大腿都要帮对方说话。
见徐文一脸无辜的样子,仲清只得愤愤的要了纸笔默写了药方。
徐文原本只是想给仲清挑挑毛病,编一些严重但是不会马上发作的副作用,让他们两个之间多生点嫌隙,从而给自己时间去周旋。
但是没想到的是,这药方竟然还真的有问题。
沉着脸,徐文没有了玩闹的心思,严肃的问道:“这药是什么时候给老太太服用的?”
一见他这个样子,霍鹏博的心马上就提了起来,下意识道:“已经一周了。”
那仲清见状只觉得他在故弄玄虚,因此道:“徐文,你不要在这里故意吓人,老夫人的状态一日好过一日是不争的事实,你是没办法在这上面做文章的。”
又对霍鹏博解释道:“霍先生,我和徐文不睦是明摆着的事情,你让他看药方,他肯定会说不好,难不成你就要轻信于他吗?”
还未等霍鹏博回应,便见徐文啪的一声将药方扔到了桌子上。
明明是轻飘飘的一张纸,被徐文扔出去之后带的风力将桌子上的东西都刮了几样下去,足以可见徐文用了多大的劲。
“你好歹也是懂药理的人,怎么能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徐文大声呵斥,他指着那药方中离得很远的两味药问道“这两药同服会产生轻微的毒性你不知道吗?”
“你好大的架势。”仲清冷笑道“找不到别的毛病就在这上面做文章了?那我来告诉你,那轻微的毒性已经被这其中的另一味药给解了,不会造成什么影响的。”
“要是马上服用的话你这丹药或许真的可以起死回生。但是你没有想过,你这药留了多少年?随着时间的推移毒性会加大你不知道?”徐文质问道。
“我…”被这么劈头盖脸的指责,仲清一时哑口。
这的确是最简单的药理常识,但是也是最容易被人忽视的,仲清多年不研究这药方,根本想不到这么细微的事。
此时仲清的大脑飞速运转,要是承认自己搞错了,那霍鹏博定然会撕了他,那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但是老夫人服用了确实没有问题啊。”仲清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道。
“那是因为其他药的药性太强暂时挡住了反应,等药性挥发完,便是大罗神仙来也无能为力了。”徐文没有丝毫的遮掩,直接的说道。
听了徐文的话,霍鹏博才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急忙抓住徐文的胳膊询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徐教授你可不要驴我。”
“他当然是在骗你。”仲清马上抢白道“霍先生,我们两个一个是享誉京城的名医,一个是知名历史教授,你觉得我们谁会更懂医理?”
“奉劝一句徐教授,不要读过两本医术遍认为自己是当世名医了,医学一道需要塌下心来研究结合临床经验,你看过几个病人,就敢来质问我?”
都已经人命关天了,仲清竟然还在抵赖,徐文刚开始只以为他是视财如命,现在才知道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底线。
眼看着霍鹏博左瞅瞅右看看一直在摇摆,徐文心道这人可真是被卖了还在帮对方数钱。
“你逃避的了一时逃避的了一世吗?”徐文对仲清问道“难不成你现在不承认,出事的时候你就跑得掉?”
“霍先生,我不欲多说,你今日提的条件我不会答应,至于令母之事,您也可以站个队。要是选择信我,马上带我去见她,我或许还能救,要是选择信仲老的话,我立刻离开,绝不多纠缠。”徐文下最后通牒。
那仲清闻言也马上加码道:“是啊,霍先生,你可要好好考虑,到底是信我还是信他,真把这外行送到老夫人房间里,鬼知道他会不会为了搞我故意用什么下作手段,倒时候您后悔可也没有地了…”
看看针锋相对的两个人,霍鹏博纠结了半响便有了决断。
比起名不经传的徐文,还是仲家传人这个名头更令人信任,霍鹏博道:“徐教授,感谢您对我母亲身体的担心,但是她在好转是不争的事实,一个病人就不用找两个医生了。”
“至于我今天说的事情,还请你好好考虑,你是个人才,我不想看你因为一时之气做糊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