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王老,疑惑的看着徐文,搞不懂这两个人在说什么。
而此时,徐文则是缓缓开口:“郑先生家家产无数,古物收藏数不胜数,却还要黑吃黑,恐怕任何人看到了心中都会不舒服的,我不过就是替天行道罢了。”
郑树龙嘴角勾起了冰冷的笑容,但此时,他身后的弟子却怒了。
宁国成站出来,冷哼一声:“徐文,既然你这么有手段,敢不敢和我们兄弟比试一番?”
作为郑树龙的亲传弟子,按照辈分而言,本就是徐文的长辈,此时却提出这样的要求,着实够无耻的。
但徐文却丝毫不在意,笑着言道:“好啊,不知几位想怎么比试?”
若是做其他事,或许徐文还会打退堂鼓,但若是比试鉴宝,还真是从来没怕过谁。
宁国成脸上露出了冷漠的笑容,随后从衣服口袋中拿出一件玉器。
看着徐文,宁国成笑着言道:“既然你拿了一方砚台令我师弟受辱,今天,我也拿一件砚台,让你掌眼,若是能看出这方砚台为何物,我便认输,如何?”
这是一方玉砚,年代较久远,而且上面通体没有刻字,单凭造型,玉质来鉴定,难度十分巨大。
王林皱了皱眉,已经看出来这宁国成就是在有意难为徐文的。
但反观徐文,脸上带着淡笑,丝毫不见惊慌,目光略微扫过,竟然连摸都没摸,更没有仔细看。
什么叫羞辱?这才是羞辱,赤果果的羞辱,你本以为拿出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宝贝,当你信心满满的前来挑战的时候,却没想到,人家连看都没仔细看。
这就是差距。
徐文斜眸看了宁国成一眼,旋即翘起了二郎腿:“辽国青白软玉砚,子料为新将极品和田玉,玉质较软,呈青白色,水头长,色浓,整块玉砚平面呈风字形,墨池略微倾斜,前端有两矮足,切口圆润,此玉砚具有保墨,润墨之效,若我所猜不错,此玉砚应为辽国陈国公主墓葬中出土的。”
也幸好徐文才刚刚碰见了几件辽国陈国公主墓葬的物件,否则的话,恐怕还真未必能够认出这件玉砚。
毕竟无凭无据,想要凭空猜测鉴定古物,这可以说是难比登天。
辽国玉器,造型普遍简单,实用,而风格则是大气,恢弘。
而这件玉砚,无论是外观还是风格,完全符合辽国的特点。
抬眸看向宁国成,此时,宁国成面色阴沉,眼中闪过冰冷的寒意。
毫无疑问,徐文的鉴定准确无误,没有丝毫的差错,也正是因为如此,宁国成才会这般恼怒。
没说一句话,宁国成冷冷的看了一眼徐文,拾起玉砚,退了下去。
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郑树龙沉眸凝视徐文,若有所思,心中则是震惊异常,这方玉砚自己虽然也能够鉴定出来,但是,却也需要仔细研究,查阅古籍,才能最终确定,但徐文,别说是触摸了,连看都没有细致的看,可却鉴定的准确无误,着实令人震惊。
徐文面色平静,悠然自得的坐在沙发上,不再言语。
而此时,郑树龙的另一弟子走了出来,面带冷漠,身材魁梧,此人便是郑树龙的二弟子,‘神断’云中鹤,不管是什么年代的古物,只要让他探寻一番,便能确定出处,故而称为‘神断’。
‘神断’云中鹤,同样从怀中拿出一块牌子,面带淡笑:“徐文,这块牌子乃是我多年珍藏,若非今日遇到你,我定然不会拿出来,不瞒你说,这块牌子有很多人都看过,但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为何物,直到我师父亲自鉴定,才得出结论,今日,你若是能够鉴定出来,这块牌子便是你的,可若是鉴定不出来,便跪在我师父面前,恭恭敬敬的扣三个头。”
云中鹤面色逐渐沉了下来。
徐文对郑树龙那种不屑,令他心中恼火。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对于郑树龙,他心中有不可磨灭的尊重。
徐文淡然冷笑,看着云中鹤,冷漠开口:“倒是有些意思,郑树龙的弟子,果然都是个中翘楚,令人佩服,不过,若是论其古玩鉴定,那可就差的太多了,你们十几个人,叠加在一起,也不过就是垃圾。”
随即,徐文点燃一根烟,目光冷漠的看了一眼那件牌子,眯眼凝视,片刻后,脸上露出了平静的笑容。
见到徐文此时的表情,云中鹤不由得皱了皱眉,难不成徐文又看出来了不成?
这块牌子造型十分复杂,当初自己可是找了很多鉴定大师亲自鉴定,最后都没得到结论。
若不是师父能力超绝,恐怕这块牌子便要堙没在历史的尘埃中。
可徐文此时竟然露出了笑容,只是看了一眼,便能断出何物?世上怎么会有这种能力呢?
云中鹤不信,稳定了心绪,暗道:徐文定然是在故作姿态,他绝不会看出这件牌子为何物。
不仅仅是云中鹤,此时包括郑树龙在内,还有他的十几个弟子,都目光灼灼的盯着徐文,等着看徐文的大笑话。
只有王林面带轻松,端坐在那里,不时地抿一口茶水,优哉游哉,惬意的很啊。
就连徐文看到王林这般模样,斗狠的牙根痒痒,自己在这里和人家十几个人斗法呢,您老可倒好,竟然在这看热闹,也不知道出口帮我一下。
虽然心中对王林很不爽,但徐文却也明白这老头儿的意思,毕竟这都是晚辈之间的较量,若是他开口帮助徐文,恐怕就算是胜了,也是胜之不武,更别说是以此来嘲讽郑树龙他们了。
相反的,若是单凭徐文一个人的能力,干掉郑树龙的徒子徒孙,那才是真正的打脸呢,而且还是生猛的打脸,不留丝毫的面子。
而偏偏,郑树龙还无法反抗,这才是绝佳的手段。
但见徐文缓缓起身,在万众瞩目中,轻声笑道:“辽代银鎏金怪兽纹牌饰,距今千年,保存的还算是不错,只有兽身有些严重磨损,影响了这块牌饰的价值,这块牌饰,整体布局严谨,无一处留白,乃是辽代艺术的巅峰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