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脸上虽然镇定,但心中却掀起阵阵波浪,徐文究竟是怎么看出来这是赝品的?
饶是国内外的众多鉴定大师都确定了此乃真品,这徐文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
不由的,宋老面色越发阴沉,眯着眼睛,不大的眼中却透发出阵阵阴寒的冷芒。
然而对此,徐文却完全不在意,仍旧是自顾自的言道:“这般垃圾东西,也好意思充当镇阁之宝,真不知道孙家的人是不是脑子都进水了,要不然,肯定都被驴踢了。”
可以说,徐文是丝毫不留情面,将孙家讽刺的一无是处。
本就心中恼怒的宋老听闻这般嘲讽,心中怒意更浓,指着徐文寒声道:“你有何证据?若是拿不出证据,便是你存心挑衅,孙家定然不会放过你。”
宋老是真的怒了,但凡鉴定大师,都是有涵养的人,可像是徐文这般,还未鉴定呢,就直接诋毁,绝无仅有,这般无耻,怎能令人不恼?
宋老发怒,同样也激起了徐文心中的怒意,猛然转头,狠狠地看着宋老:“老匹夫,难道本少爷说的不对吗?你敢肯定这件瓷瓶就是真品?告诉你,不管多少专家教授看过,只要不是本少爷认定的,那就不能作数,再说了,古物的真伪,可不在乎多少人看过,而是有没有真正懂行的人,就你们孙家,又能找到什么阿猫阿狗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你们这些蠢货就知道了。”
徐文骂的心中阵阵舒爽,过瘾,着实太过瘾了,胆敢这么指着孙家的人鼻子骂,恐怕徐文是天底下独一份。
宋老被徐文的一番话气的心神*,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徐文,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徐文的嘴角勾起笑容,这就是自己想要的效果,果然不错,这宋老头身体还算是不错,要是换做身体差些的,恐怕就会直接被吓得背过气去了。
如此讽刺孙家,徐文只感觉自己神清气爽,而后指着那件瓷瓶,颇有一副指点江山的意味,笑着开口道:“这只青花竹石芭蕉纹玉壶春瓶,虽然看起来,样式与永乐年间真品十分相似,但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些许不同。”
这一次,就连司徒博南也是怔了下,看着徐文眼中满是疑惑:“哪里不同?”
这也不怪司徒博南,实在是徐文的心思他摸不透,若说之前那件大盘,他还能看出一二,可这件瓷瓶,他便看不准了。
所以,徐文说这是一件赝品,他心中同样模棱两可,尤其是徐文此时表情凝重,丝毫不像是在说谎。
徐文也没想到,孙家人和黄金龙没询问自己,反倒是司徒博南询问,这老货到底在想什么?
不爽的看了一眼司徒博南,徐文气愤。
司徒博南骤感心中一阵寒意,赶紧低下头,虽然徐文叫他爷爷,但是,这小子的能力,可是绝对在自己之上,而对自己尊重,无非也是看在王林的面子上。
并未为难司徒博南,徐文转过头来,脸上浮现出淡笑:“这件青花瓷瓶为乾隆年间的仿制品,而且仿制手段一般,至少为层达到原物品应有的效果,史料记载,明永乐青花竹石芭蕉纹玉壶春瓶,釉面上绘画山石,翠竹,蕉叶,萱草,兰花构成了一副寓意吉祥的五瑞图,而且,这一幅画卷生机勃勃,带有几许南国色彩,但这件仿制品青花春瓶,上面的描绘呆板,凝重,丝毫不见生机,故而与原青花瓷瓶不符,乃是仿制品,此乃其一。”
徐文面色平静,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一副无悲无喜的样子。
宋老皱眉沉思,仔细回想着徐文刚才所说的这一番话。
的确,史料中记载的这件永乐大瓶,样式的确活灵活现,但这件大瓶,似乎真的差了些意味。
见宋老陷入沉思,徐文心中暗笑,懂得古玩的都知道,描绘的质量,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同样的一副描绘,心情好的时候,看着就是喜气洋洋,若是心情不好,怎么看都是死气沉沉。
而此时,宋老就是心思沉重,故而,她眼中的描绘也是呆板,毫无生气。
徐文脸上笑意越来越浓,目光凝着宋老,半晌没有散去。
倒是司徒博南,听到徐文的话后,同样是满脸的惊讶,这老头儿见识同样不浅,皱眉低声问道:“难不成还有第二点吗?”
刚才听徐文的意思,对于这件清华大瓶是赝品,可是十分有信心,有底气的。
既然如此,那么肯定还有第二个证据证明这是赝品。
徐文浅笑出声,而后道:“那是自然。”
就连宋老也是震惊的抬起头,看着徐文。
刚才徐文所说的第一个证据,已经让他心中打起了退堂鼓,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有第二个证据。
可为什么这些端倪他能够发现,而自己和那么多的鉴定大师,却从未在意过呢?
若是让徐文知道此事宋老心中的想法,恐怕一定会大笑出声的,你老小子当然没有注意过了,因为这根本就是真的,你注意什么啊?
徐文指了指瓷瓶的釉面,在山石树木之间,有几处黑色斑点,不规则的布与缝隙之间,而这些斑点周围,都带有一圈类似水墨画中晕散的效果。
这样的情况,在瓷器釉面描绘上,从未见过。
“这边是乾隆年间仿制的最直接证据,斑点不散,遇水未溶,风干不化,炎热不凝,这般情况,绝非永乐年间的手法。”
一番话,直接将瓷瓶的定位,这样的瓷瓶,就是一件旧仿的物件,虽然乾隆年间旧仿,同样价值很高,可毕竟不是真品了。
宋老只感觉自己的脑海中轰的一声,两行热流在鼻孔间流淌,旋即,眼前越发黑暗,带着淡淡的咸腥味,终于,彻底面前昏黑,倒在了地上。
连续两件真品,竟然都被徐文认定是赝品,而且还毫无还口之力,这般感觉,纵然是宋老,也无法承受。
假一赔十,这两件物件,便足以让孙家赔的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