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白焰的寒凉之气稍是减弱,翔章便有足够的信心能运转自己的灵气,在一瞬间将白焰驱赶出体外。
这团铺天盖地控制了阵法结界的白焰,看似凶煞无比,可在他心房停留的这短暂时间里,他却察觉到了白焰空有其表,而薄弱其内。
同是踏步神级,使翔章极为肯定自己的灵气必然强悍过此时得了空子钻入他心房的白焰。
翔章想不到的是,白焰根本没有半点从他三魂六魄、七经八脉中撤回半点寒凉白火的意思。
适才沈陌黎与沙族人的商榷中提到,仅要让翔章不死,万事便还有商榷的余地。而这个不死的幅度可大可小,不伤及发表是不死,功力全废亦是不死,白焰可不打算浪费了这空挡。
正如翔章察觉到的那样,白焰空有其表,底子却稍是薄弱。
它本就是团借力其它才能存活的魔气,因机缘巧遇得以与白焰融合,虽是融合得贴切,但却还未能完全掌控白焰的所有本事。
从帝魂处得来的修为虽是深厚,可在这几息与白焰的融合间,却反倒莫名被压制,无法释放出全部的力量。这使此时的它更显得空有强壮的白火外表,而内在修为极为薄弱。
纵然以廖葛花燃烧的这团白焰以魔物的修为断定,早已踏入神级,但因它自身未能完全掌控白焰的一行一举,反倒让这团白焰的实力不及神级以下之人。
但也正是因自己修为在白焰中受到限制,使得它眼下能将翔章三魂六魄尽数冻结,却不能在短暂是时间内借此夺走翔章的性命。仅是夺不走命,这冷过极地的严寒之火,要冻废翔章的功力,让翔章的三魂六魄就此不复苏醒,却是能做到的。
打定主意后,白焰再次开口道:“尔等既然已做决定,那便快些行动罢。我的火焰不过燃烧微毫,暂且不会伤到你们族长性命,想如何做,尔等便按着你们契者的意见去做即可,我先且使尔等族长与我到梦中交谈片刻。”
说罢,也不管翔章愿不愿意,瞬间运冰冷的火焰强行将翔章的眼皮重重合下,更使极度严寒,让翔章的躯体消失了所有抵抗的气力。
好在翔安眼疾手快,才在翔章手脚发软险些撞地的瞬间,极稳妥的接住翔章,交与旁地的族人照看。
在离开前,望着好似沉眠的翔章,翔安的眸子暗了暗,沉声道:“族长,近来族内之事诸多,你也难得有休憩的机会,就权当这次遇难是给自己的短暂休憩罢。族内之事,我与其他几位长者定会妥善处置。”
对翔章明志后,翔安起身往沈陌黎处走出,眸光坚定,再无回头看翔章半眼。
这可使不曾陷入沉睡的翔章叫苦连天,白焰封闭他的双瞳,软化他的四肢,可却依旧让他的思绪保持着极端的清醒。外界发生何事,他尽数皆知。
然仅能听得外界的一切,对他而言却毫无用处。说不得,动不得,还要时时刻刻承受着四肢肺腑传来的寒凉火焰灼烧,让他此时恨不得咬舌自尽,以结束这酷似地狱折磨的痛楚。
奈何没了气力,纵然他想寻短,却也是极难做到的事情。
翔安适才的明誓,本是想让沉睡中的翔章安心,可翔安不知的是眼前人并非真正的族长,他的那一番说辞,仅会凭空增加翔章心底的恐惧。
在惊惧中,他心底不禁冷笑:翔章,你一届族长,在族人眼里也不过如此!
只是他的这声冷笑,却极快得到了白焰的回应。
“沙族族长,本就是为族人先行赴死的存在。你想仿冒他的身份,没有死的觉悟怎能行?”白焰悠哉说道。
不管这个仿冒的翔章乐不乐意听,白焰都要将此中的厉害关系告知翔章。
只是它的话,让翔章眸底更生出无限淬毒光芒。他在心底狂吼道:“你既然知晓我不是真正的族长,又挟持我威胁沙族,不觉得自己行为过于卑劣?你若不放了我,我现在就转变回自己原来的相貌。一旦沙族人察觉到我的身份,你的计划比较落空!”
狗急跳墙,人急乱语,白焰将翔章逼向死路,也难怪翔章有此愤怒表现。
白焰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翔章也自然不打算再做隐瞒。他要以他的身份,与白焰谈判,若是白焰还不放过自己,他便决定撤走自己伪装的容貌,与白焰闹个鱼死网破的结局!
他现在两手空空,唯独这身皮囊,才是他眼下得以保命的利器。也是这身皮囊,能让白焰从中获利,胁迫沙族,他便不信白焰会对他的胁迫不为所动。
仅是这次他的胁迫注定要再次落空,白焰既然能让他陷入假眠状态,又如何不能以火焰冻结了他的面目,让他想转变,肌肉都无法配合他有所行动。
易容术本就是以肌肤各处的松弛绷紧,以达到仿冒一个人的目的。眼下肌肤全被冻结不得动弹,白焰倒是要看看这个仿冒者还如何再威胁它!
想至此,白焰轻笑道:“我自然不介意你变回原来的相貌,反之,我还当真想看看是何人这般卑劣,以这种仿冒人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目的。”
听到白焰的威逼之言,翔章心底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被白焰拿捏在手上,横竖皆是一死,翔章骤然决定放手一搏,以真正的面容出现在沙族人面前。
白焰不放过自己,他便唯有让沙族人自乱阵脚,坏了阵法,才有一线摆脱白焰的机会。
想到便做,翔章毫不犹豫的想要扭转自己的肌肉,已转变自己的面容。岂料几番扭转,他面上的肌肉都像是冻结在冰块里数千年的石头,纹丝未有变点变化。
“冒牌者,你这都发动了那么久,我也没看见你有丝毫变化。莫非你天生便在这样,兴许还是人家沙族族长的孪生兄弟?”白焰看着翔章狼狈的模样,更生出调侃翔章的意图。
“你……我乃祁尤国宰相,你这般戏弄我,终归不会有好下场!”翔章牙咬切齿的在心底呐喊,仅是他的喊声终归仅有白焰可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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