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舞络被傀帝派到这蛮荒凶险之地,为的就是一探雪域究竟。
彼时的傀帝大势已去,为了能在逆境中扳回一局,傀帝这才将目光投向了雪域。
传闻雪域乃是用上至邪生灵的筋骨炼化而成,白雪飘飘,看着纯净,当中却暗藏着邪肆无比的力量。
当初炼化那生灵的五人,为了压制住雪域的邪虐之气,在雪域周边以命的代价,造就出一片气温炽热之地。
为避免世人误闯此地,无意间撼动了束缚雪域的炽热,那五名炼化生灵的高人,还在临死之前,以自己的魂力灌入收藏的诸多刀剑当中,令这些刀剑与天地融合,汇聚成如今的剑谷。
世间千万年,许多事都已发生改变,但那片酷热之地,却始终将雪域困束其中。
关于剑谷建立的初衷,尔今世间众人早已忘却得差不多。他们仅是记得,世间存在着一个遍布刀剑的险地,令人仅是听闻,便不敢迈步其内。
就算有个别几人为了寻得一神剑,闯入剑谷,也多半被剑谷中,借魂力而自生意识的刀剑所夺命。
那些遍布于剑谷中,不断随剑谷地形变幻着的刀剑,就好似剑谷最好的守护者。它们嗜血成性,却至死不渝的守护着剑谷中的安然。
无论何人,只要进入剑谷,便会即刻成为这些刀剑眼中的猎物。
死亡,对闯入者来说,不过是早晚的事。
可以说,剑谷内的诸多刀剑,在得了灵气间,早已到无血不欢的地步。
因此,剑谷周边方圆数百里内,早已没有了任何生灵存活的迹象。
没人闯入剑谷,剑谷中的刀剑,便会伺机寻找时间,抹杀了一切靠近剑谷的生灵。以五族生灵之血,祭锐利剑锋。
在剑谷可怖刀剑的强压下,剑谷周围,也渐渐成为了荒无人烟之地。
而剑谷的位置,也便随着周边生灵的减少,而渐渐被人们所遗忘。
更可怖的是,随着剑谷周围生灵的骤减,这些守护在剑谷内的刀剑,显然不满于守在剑谷里,无血可祭锋刃的日子。
可是自刀剑生而有灵的那一刻起,这些刀剑就极为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使命,便是留在剑谷,斩杀所有接近剑谷之人。
因此,即便这些刀剑脾性早已嗜血成狂,却并不曾因对鲜血的渴盼,而远离剑谷。
恰恰相反,这些生有灵性的刀剑,在渴盼鲜血的日子里,群起而决定,以刀剑灵力,助以剑谷随心所欲的更换地点,云游到天下各处。
在众刀剑下此决定之后,充满血腥气息的剑谷,也自此成为飘忽不定的存在。
剑谷所到之处,更是血流成河。不管是人,或是众生灵,近乎没有意外,在剑谷落地之际,能逃过剑谷内众刀剑抹杀的命运。
当初在接到傀帝这个命令时,舞络更是耗去许久时间,并借助了傀军众多眼线的关系,才找到剑谷的所在。
回想当时,一入剑谷之际,剑谷中的沐血画面,着实让舞络震惊不已。
只不过在进入剑谷前,舞络便已然知晓剑谷中众刀剑的血腥。因此,在进入剑谷前,舞络借从傀帝那处得来的一法宝,镇在剑谷之中,这才让剑谷中诸多刀剑,停止了嗜血的抹杀行径。
这些年来,那法宝始终安放在剑谷一隅。在法宝的震慑下,剑谷内的刀剑,倒也多半呈现昏昏欲睡之态,而再没有制造出太多血腥来。
因此,在沈陌黎几人进入剑谷之后,剑谷内的刀剑这才那般安静,丝毫没有半点灭杀沈陌黎几人的意识。
然而,因剑谷内的凶险经过上千万年的磨洗,已然到了这些刀剑不动手,自有其它凶险可以灭杀进入剑谷之人的地步。
诸多的凶险叠加,这才让沈陌黎几人在进入剑谷后,即便看到四下呈现的都是安静的刀剑,却还是经历了诸多凶险。
而本就带着任务,进入剑谷的舞络,对于剑谷中的危机,却是太过于了如指掌。
只是,对于不知事情真实面目的浩雪豹来说,一时之间让它接受雪域乃是至凶之地的事实,着实令它无法接受。
“你胡说!雪域温和平静,怎可能有你所说的扩张速度?”浩雪豹一下子就否认了舞络的话道。
面对浩雪豹的怒气冲冲,舞络倒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她抬眸望向远方,令人琢磨不透自己的所思所想,过了片刻后这才再续说道:“信不信随你。”
显然,关于傀军内发生的种种,舞络虽是知情的,却没有打算将那些事情告知浩雪豹。
傀军之事,但凡知道者,时时可能有性命之危。舞络纵然不想活在人世,却也没打算以自己的事,殃及他人的命。
身为傀帝的心腹,舞络太过于知道傀帝的心思。
她更清楚的知道,眼下与自己在一起的这几人,若是从自己口中知道越多与傀帝相关的事,往后遇到凶险的概率,也会随之更多上许多。
傀军眼线无处不在,行走在三国六海内,即便眼下几人没有去招惹傀军,也可能早已因自己无意说漏嘴的一两句话,被傀军所盯上。
傀军暗杀手段舞络心知肚明,因此更加不愿看到面前几人,知道更多剑谷之事。
看着舞络那般反应,浩雪豹心中虽仍带着极多的不悦。但一联想到雪纳依旧陷入在昏迷当中,浩雪豹还是决定不再与舞络多言一字。
它匆匆迈步,朝雪纳那里跑去,以自己柔软如雪的毛,轻轻的蹭着雪纳,似想快些将雪纳从昏睡中唤醒。
雪纳于浩雪豹来说,其重要性,当真是其他人都难以替代的。
另一边,待到周围的风波都已然平静后,秦添这才走至沈陌黎身畔,犹豫着开口问道:“那现在我等如何安排?”
秦添这话虽是问沈陌黎的,但显然是说给舞络听的。
在楚曳将舞络托付给自己照顾好,秦添便已然接受了生死跟随舞络的决定。
可在一时之间,秦添却依旧做不到放下怨恨,与舞络心平气和的说话,这才将自己心底的疑问,向沈陌黎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