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耿龙和另一人眼睛一亮,看着宁阙步入最深处,竟然接受千尺瀑布的冲刷,竟然有样学样,朝着深处走去,可还没走一丈,难以挪动,那股冲劲将两人阻拦在外。
宁阙在奔腾不息的灵气流下,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好似有些压抑,不过那种压抑下,身体却越来越凉,心中憋着的气吐纳而出,整个身子一个趔趄,半跪于池中,灵水好似有千斤压顶,在那股俯冲下,好似无数利刃,洞穿宁阙那略显单薄的肩膀,口中溢出一丝丝鲜血。
强行扬起身子,过程虽苦,可宁阙明显感觉到身体在灵气的滋养下逐渐变强,每时每刻,以肉眼可见的的速度,浑身每一丝血肉,好似在贪婪的汲取灵气,每一个细胞,都在越发饱满膨胀,好似一颗颗珍珠般,圆润绽放。
宁阙背脊被那无数雨剑压弯,随后又一点点挺起,挣扎着,转眼间,天色暗淡,晚霞扑卷,宁阙有些疲倦的仰面躺在池中,眯着眼睛,一脸享受,这种痛并快乐交织的点点滴滴。如今,身体素质彻底跟上了境界,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看了几眼熊耿龙,试图朝着瀑布下方靠近。
宁阙扬起身体,伫立在瀑布正下方,继续接受瀑布的洗礼冲刷,劈头盖脸的灵气洪流灌入五脏六腑,五脏中的五道漩涡极速的旋转起来,好似一个色泽艳丽的空洞,将池水中的灵气吸取,星星点点的光芒聚集在灵轮上,五大功法齐动之下,造成的威势可不小,清源泉鼓着一股股肿大的泡沫,上面炫起斑斓,最后砰一声炸裂。
以宁阙为中心,大量的浪花竟朝着他鼓动而去,推波而行,而反荡出的池水,明显淡了几分。在宁阙一次又一次的鲸吞猛吸下,将池水中的灵气吸得一干二净,排出清澈见底的白水。
第二日,整个池泉内,汩汩流淌的池水大部分褪色,熊耿龙和另一人面色略惊,宁阙如此大的动静显然另一人的不满之色,清源泉内的灵气被其一人独占九层,导致他修炼效果大减,恼恨的说道:“小子,够了,这清源泉不是你一人的,休要独占。”
宁阙还未发话,一侧的熊耿龙瘪瘪嘴,一脸嫌弃道:“哼,自己没本事,还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也独此一家了,废物,不想修炼就滚蛋。”
那人一听,怒火中烧,双拳捏的咔咔作响,怒目圆睁,却不敢动手,宁阙的实力管窥蠡测,昨日那场激战,他自愧不如,也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吞。
第三日,宁阙五脏内的灵轮砰的一声脆响,好似吃蚕豆,呼呼呼,千尺瀑布冲下来的水流被其一人独占,双手在怀中一摸索,五颗灵石握在手中,功法齐动之下,整个池子彻底废掉,跟平常的
小溪都有所不如。
二阶中期!
宁阙心满意足的舒了口气,一声长啸,千尺瀑布袭转全身,身体绷紧,虎躯一震,清源泉被震得遍地都是。呵呵一笑:“走了,熊兄,这次你可帮我大忙了。”
熊耿龙耸了耸肩,看着如同落汤鸡的宁阙,微微一笑,刚才那股气势,境界又升了一个档次,如此速度,搭配着如此废体,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另一人看在眼里,隐隐有些惧意,池中灵气被他一人占去八九层,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宁阙看着周围,静静的等待着第三日,期间将另外两本秘籍死记硬背下来。
三日一过,另外一人嘴里嘀嘀咕咕的说明一起,同行的老者多看了几眼宁阙,蹙了蹙眉,没吱声,带着那少年远去了。熊猛知道情况后,显然极为震动,一人独占八九层,这说明什么?功法,其功法必然经天纬地,不过随即淡然一笑,自己已然到了这份上,不是功法可改变,也升不起觊觎之心。不过还是叮嘱了宁阙不要外泄。
半日功夫,在熊猛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临近京城北面的虎阳郡。
虎阳郡乃是连同京城与北面的要塞之城,如同京城的最后一道门户,若是北面大楚长驱直入,凭借着虎阳地势颇高,城池巍峨耸立,可拒敌于千里之外,也是唯一一道可以驻守的要塞之城。
城内厉兵秣马,蓄势以待,为以防万一,虎阳郡郡守非皇氏宗亲不可担当,这是大晋太祖皇帝自登基以来下的死令,历代先皇无不谨记。同时,虎阳郡内,经济仅次于京城,乃是大晋有名的五大命脉之一,也是大晋唯一一个人人皆兵的郡县。
宁阙看着城池上方,金色的牌匾上竟是利用刺绣绣出来的“虎阳郡”三字,气吞山河,波撼环宇,城内相对于京城的压抑沉闷,简直不可思议,万人空巷,三丈多宽的街道上摆满一个个小摊,还只四月天,就有不少赤着膀子,肤色黝黑的汉子托着一个个两三丈的妖兽走到街道一旁,甩卖起了这些个妖兽的血肉筋骨,甚至内脏皮毛。各种五花八门的贩卖,另宁阙有些瞠目结舌,字画,刺绣,灵丹妙药,奇异矿山,几十年的灵株,甚至古董,兵器也不少,就连吆喝卖卖灵石的都有,不过多是换灵石,亦或一些修炼必要之物,至于金银之类,较为少见。
宁阙隐隐闻到一股股汗臭味,那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浑身乌七八黑,也不知在虎阳郡附近的林野中狩猎了多久,才猎到这些大家伙。
熊耿龙东瞧瞧西望望,偶尔看中新奇的物件,吊坠,首饰之类,忍不住在那唾沫横飞的讨价还价,还上了瘾,能少一分
都是好的。
宁阙撇过一眼,纳闷。
“宁阙,你不懂,但凡做生意的,特别是像这种从小接受商贾培养的,那就一个字“抠”,但凡遇到这类价格之类,不管价高还是价低,都要压价,已然深入骨髓深处,病入膏肓,药石无救。”熊猛在一旁解释道。
宁阙点点头,原来如此,这不就是像前世那些有洁癖者一样吗?想不到这家伙做起生意来,讨价还价的本事真不低。
“大爷,这八十两纹银”。
“八十两?你是不是欺负我不懂行情,你这串佛珠,色泽虽然鲜艳,但是你看这边,在阳光下,竟然有些白斑,甚至你看,这丝线,很明显就是新的,估摸着还是刚串上,还有……。”熊耿龙在那一个劲的数落着佛珠的不是,好似一文不值,最后叹了口气,有些勉为其难的道:“老板,说实在的,你也不容易,我也不为难你,二十两。”
“二十两?你这…这不是明…明摆着敲诈吗?算了,算了,我收你六十两,要就要,不要拉倒。”那老板很明显也是一个鬼灵精,死鱼眼死死锁定熊耿龙那肥的流油的面部,想从脸上找出合理的价格来,多赚几分。
“什么?六十两?最多三十,超过三十走人。”熊耿龙放下佛珠,头都不带回的。
“爷,爷,爷,你慢点,五十,五十怎么样?”那人好似结巴一般,一把扯住熊耿龙的胳膊,被硬拖了两步。
宁阙有些头痛的拍拍脑门,看着熊耿龙没完没了的磨磨唧唧,争来争去,从怀中掏出五十两纹银,递了过去。随即看着熊耿龙脸色大变,好似别人勒住脖子般,面色铁青,正欲抢回银两。宁阙一把勾住他的脖颈,强行拉着他往远走,真是名副其实商贾。
熊猛也有些不耐,看着熊耿龙兜里揣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他要这些没用的干啥?锊了锊分叉的胡子,冷着脸道:“好了,别浪费时间了,这趟我送你们去了后,我就要走了,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了。”
熊耿龙这才咽下了那口不甘亏钱的气,意兴阑珊的耸耸肩膀,驼着背,被宁阙推着往前走。
没过多久,三人来到一巨大圆柱形建筑前,门口极宽,三四丈左右,入口有几个小鸟依人的女子扭着水蛇腰,略施粉黛,笑盈盈的朝宁阙三人走来。
熊耿龙惦着脚,轻车熟路的走过去,咸猪手朝着软玉胳膊肘上爬去,也不顾莺莺燕燕的嫌弃的瘪嘴模样,将刚刚买的那些坠子,项链啥的朝着那颇为壮观的胸沟中放去,左拥右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