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几人反复踱步来踱步去,阿霖冷冷哼道:“这是世子要的人,不死,记住,不能死,他死你死,好好伺候。”
“是,是,狼王慢走,狼王慢走。”一个满脸痞气的喽喽送走阿霖后,调转过头来,趾高气昂的仰着头,还觉得不爽,摇动着杠杆,让宁阙平躺在十字架上,俯视着宁阙,单手拍着他的脸,啪啪的响,“小杂种,狗胆不小,竟敢惹怒世子,活得不耐烦了?”
旁边一个瘦黑的高个子哼了句:“先试试水刑,尝尝骨头是酸还是臭?”
痞气男子转动摇杆,宁阙整个身躯往下倾斜,浸入水缸里。
数十息后,瘦黑高个子疑惑道:“不会出事了吧?一动不动,莫不是淹死了?”
“你可别开玩笑,哪有这么容易淹死?进这来的最弱都可以撑个半柱香。”不过话虽这么说,可看到宁阙呆若木鸡,一动不动,生怕误了事,杆子摇得哐当一声,转了起来,噗,宁阙湿漉漉的从水中转了出来,仍旧面不改色,僵住不动。
“嘿,这小子,骨头不是一般的硬,还以为是个死人呢?”
“先给他个火刑试试”。瘦黑高个子露出白牙。
“黥刑?也不错,水火并济,也行。”痞气男子从炉子中取出铁烙,烫得红红的,嗤嗤的发出响声。放在宁阙面前晃来晃去,谁知宁阙眼都不带眨一下,麻木的看着前方,双目无光。
“嘿嘿嘿,小子,你怎么了?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痞气男子又扇了宁阙两耳光,拿着发红的铁烙在宁阙眼前晃了晃,一把扒开宁阙腰间的布条,一条血色长痕还未痊愈,水渍混杂着血液浸入其中,“滋滋,够胆,我可准备烫喽!”
宁阙哼了句:“想不想知道世子殿下求的什么?”
两人面色一喜,得意洋洋,和颜悦色道:“算你识时务,只要你说,好酒好菜随便挑。”
宁阙却笑着说道:“你靠近些。”
痞气男子一把推开瘦黑男子,丢掉手中的铁烙,凑过耳朵,瘦黑男子本欲推搡过去,可看到宁阙已然在那嘀嘀咕咕说个不停,也不太敢打扰,生怕误了事。同时心生警惕,这小子可不是孬种,岂是如此简单的手段能敲定的。
过了一会,痞气男子有些晕头转向,口中唠叨着:“金鳞之鱼,水中之影,灵巧之身,蜕变之龙,龙啸与林,聚林化云……。”如同陷入魔怔一般。
宁阙嘴角一个弧线,朝着痞气男子哼了句,你去请世子吧!”
痞气男子木然的朝外走去。
瘦黑高个子有些奇怪,不懂他是怎么了。不过还是严防着宁阙做出手脚,坚守岗位,以免这诡异的家伙作祟。宁阙眯着眼,又一次朗朗上口,“金鳞之鱼,水中之影,灵巧之身,蜕变之龙,龙啸与林,聚林化云……。”
瘦黑高个子听得一清二楚。
宁阙念完一遍后,嗤然笑道:“你离死不远了。”
瘦黑高个子一脸鄙夷笑道:“小子,就凭你这东一句,西一句,鬼听得懂,危言耸听而已。”
宁阙哈哈一笑,“那小子邀功去了,听了这段口诀,那小子必被灭口,不管你信不信,见不到后天的太阳,因为他听了不该听的。”
瘦黑男子一顿,嘲讽道:“你以为这种小伎俩能骗过世子?想离间分化我?痴人做梦。”
“不信?走着瞧好了,我为你将这秘密紧守一夜。世子之所以抓我,就是为了这口诀,一旦我念完所有,便是我生死道消之日。而你听了,为了法不传六耳,杜绝后患,你必死。”宁阙笑着道。
瘦黑男子本欲发作,可仔细一想,闷着头,垂头丧气的呆坐在凳子,靠着墙,一脸复杂。他心里明白,狡兔死,走狗亨,这小子说的话不无道理,没想到三言两语就能置他于死地,用心歹毒。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万一,万一,心头一紧。
两柱香后,世子带着狼王阿霖,就连侍女小悠也跟在身后,不过她躲躲闪闪,故意落了半步,利用吴兴耀身子半掩,想躲藏在背后。
宁阙当做没看见,麻木至极。痞气男子一副小人得势的嘴脸,走在最前面,朝着有些颓废的瘦黑男子嚷嚷道:“老杨,怎么回事?一脸丧气样?”
瘦黑男子站起身,从脸上挤出几丝笑容,有些责怪的道:“好事都被你占去了,他都跟你说了,却没跟我说一句,领头功的是你,我屁都没一个。”
身后的吴兴耀面色冷淡,看着十字架上的宁阙,有些奇怪,之前死鸭子嘴硬,现在还没动刑就招了,想不通,诧异的笑道:“宁公子,若你肯老实交代,我必俸你为上宾。”
宁阙嗤之以鼻,只是哼了句:“我该说的都说了,金鳞化龙诀已然合盘托出,你找那小子吧!”
吴兴耀转过身,面带微笑。
痞气男子呜呜渣渣起来,正欲高谈阔论。吴兴耀看了旁边几人,阿霖和小悠会意的提步就出了刑房。瘦黑男子心头一紧,步子也很快,紧随其后,明白听不得,叹了口气,想着该如何亡羊补牢。
过了一会,吴兴耀一脸阴沉的吼了几句:“臭小子,你竟敢拿我开涮,赶紧给我想。”一脚就将语塞的痞气男子踹到地上。
痞气男子跪地求饶,支支吾吾道:“世子,世子,他知道,他一定知道,我真记不清了,他只说了一遍,我记性不好,求世子恕罪。”一个劲的磕着头,咚咚咚作响。
世子看向宁阙,宁阙揶揄的哼了一声,嘲讽道:“凡事我只说一遍,之前是《金鳞化龙诀》,明日《火蛇赤龙焰》。”
痞气男子又拽了起来,拳打脚踢,举起滚烫的铁烙,耀武扬威,朝着赤红出吹了几口,冒着缕缕白烟,最后威胁宁阙道:“小子,赶紧从实交待,否则炮烙之刑。”
宁阙挑了挑眉,“我心情不好,《火蛇赤龙焰》后日再说。”
痞气男子把铁烙伸入水中,嗤的一声,浓烟冒出,正欲让宁阙尝尝厉害。
“若敢烫我,一月后再说。”宁阙赌气的说道。
吴兴耀哪还容得下痞气男子吆五喝六,一个飞脚,痞气男子摔了个狗啃泥,铁烙铛铛铛的滚落地上,抱着被踢的腹部呻吟着,打着滚。
刑房的动静惊扰了外面的三人,跑了进来,看到痞气男子蜷曲着身子求饶,黑瘦男子心底莫名的一股寒意,果然不出他所料,若是宁阙暴露自己,恐他也难逃厄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阿霖,把他带下去,明天再调个人过来。”吴兴耀瞬间兴致全无,冷漠的走了。
……
宁阙笑道:“如何?即使我不说,估摸着我手中的功法榨干了,也就是你丧命之时,世子是容不得此物有传出去的可能,像你们这些举无轻重之人,可要可不要。”
瘦黑男子在那愁眉不展,良久都闷着不理会宁阙,想破脑袋都无法解决,“逃,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庙,他实力有限,根本逃不出世子的五指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杀人灭口是迟早的事,难道要坐以待毙?”
“兄弟,难道你能救我一命?”瘦黑男子终于忍耐不在这种折磨,像溺水的孩子般,紧紧抓住宁阙的大腿,不放开。
宁阙一脸风轻云淡,小小伎俩,离间计已然成功,镇定自若道:“你有妻小家人没?”
“没有。”
“没有就好,一人吃饱,全家幸福。你想要自救,可势单力薄,无财无势。而我,身受重伤,实力大减,无依无靠,我俩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可谓共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