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柱香后,姚冰雨从屋内走出,焕然一新,长长的睫毛,微翘的琼鼻,红润的唇瓣,一头如云的乌黑长发,如瀑布般自然垂落,直至腰…臀,妩媚妖娆,微风拂面,发丝迎风而舞,一股股淡淡的清香四逸而散,端庄优雅。
宁阙面无表情,手中灵石中逸出一条条色彩分明的丝线,涌入周身毛孔,吸入经脉,顺着功法流至五脏之中。
姚冰雨欣长的双腿,裸露在外,红色褶裙随风而摆,折纤腰以微步。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插着一根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十指纤细白如凝脂,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兰花指摆弄一纱巾,在宁阙闭阖的双目前晃来晃去。
宁阙依旧没有动静,待到双手中两颗灵石彻底暗淡下来,吸了口香气,却对于身边的淡香毫不理会,运转着功法,一次次洗练周身,凝炼灵气。
姚冰雨气的直跺脚,本想利用自己的花容月貌,让这个乡巴佬见识见识,到时魂没了,还不是手到擒来,说一是一,紧盯着他腰间的小包包,双目冒着小星星,若不是女儿家仅有的那点矜持,恐怕早已化作土匪强盗,偷鸡摸狗的伸出爪子,从他手中抢夺。
又过三柱香后,宁阙才缓缓睁开眼,指爪一掐,两颗灵石化作齑粉,灰烬顺风一荡,弓着身,双手撑在膝盖骨上的姚冰雨正好处于下风口,碰了一鼻子灰,呛了两口,一把站起身子,连退数步,臭骂起来,“你这坏家伙,哼,不识好歹,气死我了。”随后上前两步,抬起脚,绣花鞋鞋尖对着宁阙的腰杆子就是两脚。
宁阙单手一挥,自然而然的一把抓住脚踝,不留情面往身前一拉。姚冰雨知觉脚踝一凉,整个人踮着脚跺跺的金鸡独立的往前倾倒,撕拉一声,化作一字张开,正好大腿内侧正好坐卧在膝盖骨上,双手胡乱的一把抱住宁阙,死死抓着不放。
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小女儿心性,一把掐住宁阙的有些粗糙的手臂,打了个转,宁阙嘶的一声,待看清来人后,有些尴尬,另一只扶住柳腰的手一松,摸了摸鼻子,一股清香灌入脑门,肌肤的触碰,不由得挪了挪屁股,往前拱了拱,靠得近了几分。
“你这个臭东西,还不快放了我。”
宁阙一时失神,又一次与貌近西施的女子亲密接触,虽不知此女是何人,不过已然知道自己有些唐突,双手一松。姚冰雨跨腿本就不稳,外加宁阙不帮忙扶托,为了稳住身形,一把环抱宁阙双肩,胸中软…肉不知不觉已然变了形。
宁阙冷吸了口气,那股清香嗅得心里狂跳,突兀一发狠,一把抱住女子,站起身来,轻咬舌尖,一痛,不舍的推开对方,儒雅道:“姑
娘,在下有失体统,还望赎罪。”
姚冰雨哼了一声,从头到脚又一次打量着宁阙,恨得牙痒痒的,磨了磨口中的小虎牙,奚落道:“你这色胚子,我呸,表面正经,暗地里龌龊至极,占我便宜,吃我豆腐,恬不知耻,若不给个交待,我要你好看。”
宁阙忽觉此女好似有些眼熟,声音清脆悦耳,端起架子,琢磨了两息,慢了两拍的猜测道:“你是姚冰雨?怎么可能?区区一个黄毛丫头,喔喔喔,姚小姐,抱歉,我…我我不是故意的。”随后转身而走,却发现无路可走。
姚冰雨看着理亏而侧身的宁阙,瘪瘪嘴,忽而如花儿绽放,蹦蹦跳跳的上前,一把环住宁阙的胳膊肘,用她那初具规模之物摩擦了两下,甜甜蜜蜜的道:“宁大哥,你刚才可是欺负了我,你可要负责喽。”话毕还不忘发嗲的摇了摇宁阙的胳膊,另一只手还不忘戏弄宁阙,擦了擦宁阙光得发亮的光头。
宁阙蓦然感觉天气热了不少,手足无措的抽了抽胳膊,发现被对方抱得密不透风,一副爱不释手的把侧脸靠在了宁阙肩膀上,“姚小姐,你莫不怕有损你的清白颜面吗?”
姚冰雨一时陷入窘迫,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到手的鸭子可不能就这么飞了,不然就白便宜这傻小子了,正欲扯皮拉筋。
忽而一阵凝重的暴喝震破四方,如同苍龙吟月,虎啸山河,随之一阵狂风扑天而来,身侧的姚冰雨摇摆的秀发柳絮飘飘,调笑之色瞬间散尽,看也不看宁阙,直奔屋外,口中惊慌道:“爷爷。”
宁阙也是一怔,变故陡生,此风来的极为蹊跷,很不正常,双目神清气明,远远看去,能看到眼角两侧的柳枝纷纷往外浮动,很明显,这风好似一颗炸弹,四散而开。来不及多想,几个箭步,已然追上姚冰雨,跃过其身,“宁公子,我爷爷,带我一把。”
宁阙双目中似有火焰,看着远处模糊不清的两队人马,一把拉住身后的姚冰雨,仍嫌有些慢,一把环抱柳腰,《流影霄云步》跨出,一排排留影经久不散,动若雷霆,奔若狡兔,健步如飞,脚下蓝光乍影乍现。
“姚老怪,赶紧把东西交出来吧!如若不然,你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一赤裸上身,满身肥膘,手持两柄巨锤,两个臂膀子比大腿还粗,光头锃亮,天灵盖上竟有碗大一块疤。
姚老已然有些狼狈不堪,衣衫破破烂烂,拉长的长鞭陡然蓬松炸开,一脸阴沉,毫不示弱道:“章老二,就凭你这两下子,也敢大放厥词,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大哥,这老小子可不好对付,怎么搞?”
一侧负手而立的男子身躯凛凛,
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指甲微微有点翘起,上面有几道淡淡的黑色裂纹,手掌上面结满了淡黄的老茧,显得十分粗糙。两鬓飞霜,瘦削而蜡黄的脸上皱纹密布,青筋暴露的双手长满了硬生生的茧皮。
“不慌,不慌,我们等得起,老家伙年岁也不小了,身子骨不如以前硬朗了,就不知这耐力是否比得过我等这些晚生后辈。”
宁阙靠近,找了处角落藏了起来,拉扯住不顾一切往前跑的姚冰雨,捂住那管不住嘴的她,平静道:“不要慌,你若上前,只会拖累你爷爷,让他分心,无法全力以赴,说不定对方还会以你为突破口,到时你爷爷急中出乱,被对手有机可乘啊!”
姚冰雨的挣扎越来越小,最后如同小船般的睫毛眨了几下,两道小溪从明眸中溢出,泪眼婆娑,哭哭啼啼。
宁阙缓缓松开瘫软的姚冰雨,双目微眯,看对方来势汹汹,内蕴灵气,估摸着中阶实力,深不可测,即使自己上前帮衬,也很难起到决定性作用,只能关键时刻,一击致命,反转局势。
姚老细细分析着,对方人多势众,比己方人马要多上不少,而且兵强马壮,若真的生死搏命,怕是会两败俱伤,徒增伤亡。看着身后的手握刀枪剑戟的手下,心有戚戚,想不到屠戮一生,呼风唤雨的自己也会有心慈手软的瞬间,遥遥一叹,“章飞龙,你我一决高低,可敢?”
章飞龙不问不答,始终如一,静待不动,倒是一旁的章腾虎双锤相互一撞,砰的沉闷一声,吆喝道:“姚老怪,你这把老骨头,就想靠一只手与我大哥一较高下,也太过自以为是,还是让我来会会你。”根本不理会一侧的章飞龙的警告,已然奔上前去,双锤挥舞,盖顶一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