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消瘦。
宁阙有些心酸,还以为幽灵儿一个人孤苦无依,人生地不熟,母亲音讯全无,自己又藏着掖着,不远吐露,才导致她失魂落魄。
幽灵儿静静的靠在宁阙怀里,不言不语,母后的算计,宁阙的刻意躲闪,她都看在眼底,夹在中间,浑身难受,脑袋中好似有晴天巨响,嗡鸣不断,攥紧褶裙的双手松了下来,轻解罗裳,细细碎碎的落在地上。
宁阙轻咬舌尖,后退两步,一把捞起地面的衣衫,为其穿戴而上,抚慰道:“灵儿,别这样行吗?我们不是说好了吗?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幽灵儿眼眶中的泪花再也抑制不住,如同浪花朵朵,舍下女儿家仅有的那么几分矜持,做出如此傻事,颜面尽失,却被嫌弃,哀莫大于心死,麻木的转过身,挪步而去。
宁阙束手无策,头大如牛,想不到她心甘情愿做到这一步,自己却无法接受,否则日后她又该如何自处?自己又该如何抉择?正想伸手挽留,却发现如此憔悴,话到嘴边,却发现如此苍白,心有歉意,却发现如此茫然。只能怀着不舍的眼神,静待她的离去。
忽而一阵怪风袭来,窗棂砰的一声,重重的磕在了墙壁上,风中带着奇香,沁人心脾,刚刚闻了两息,宁阙顿感热血沸腾,浑身燥热难耐,双目通红透着缕缕血丝,看着窈窕的背影,如同一只火药桶般被点燃,引线烧得极快,“不好,有毒。”
异样顿生,竟然有人悄无声息的靠近都没察觉,心思百转,下一刻,琥珀碎玉已送入口中,脑海的千奇百怪的**画面戛然而止,短路的神经渐渐恢复正常,可那股心底泛起的无止境的**并没有消散。
幽灵儿转过身来,面色潮红,瞬息之间,想通一切关节,更是悲愤莫名,想不到母亲竟然还有后手,而且如此果决,恐早已料到,却在一次次奇香中渐渐迷失自我,一步步靠近宁阙。
宁阙双眼微眯,死死的盯着窗外,头皮发麻,能够如此靠近,又设下如此陷阱,还能令幽灵儿心甘情愿,除了岳皇妃,他想不出会有谁会做如此之事?可这一切又有何意义?就算自己与幽灵儿真发生了点什么?又能怎样?
幽灵儿如同熟透了的苹果,脸颊发烫,如同高烧不退,香汗连连,一个劲的抱着宁阙,往宁阙怀里钻,想汲取更多的温暖。
宁阙置之不理,压下体内的狂躁不安,深怕自己陷入暴走,化作一匹凶狠的饿狼,犯下大错。琥珀碎玉溢出一丝丝晶莹的丝线,如同一条漫无止境的长蛇,游走与血肉之中,洗涤着飘荡在血肉中的那一颗颗肉眼见不着的粉色颗粒。
幽灵儿摩擦着
,使得那高的吓人的炽热又升了不少,一缕缕热气在两人之间萦绕,幽灵儿不知不觉,已然环住了宁阙的脖颈,眼神迷离,双目流盼生光,秀发轻挽斜坠着的潋铧发稽,陡然如同花瓣般散开,蓬生而落,华美可人,暗香盈袖。
宁阙坐怀不乱,静静的剔除着体内的粉色颗粒,一点点红晕散去,充血似的脸色一点点散去绯红,抱着幽灵儿跳上床,拉上幕帘,缠在铺盖底下,心中寒意不减,脸上红潮褪去,将琥珀碎玉塞入幽灵儿口中,被那朱红的小口轻轻一咬,便不在放口,食肉知髓的宁阙火气又添了几分,却不敢轻举妄动。
迷离的幽灵儿也渐渐清醒过来,看着宁阙的中指被自己允…吸着,俏脸又添了几分晚霞,羞涩得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随后连忙轻启朱唇,心神慢慢静了下来。
宁阙得以抽身,挪后了半个身位,不敢靠得太近,彻底清醒的幽灵儿异常娇羞,从口中取出琥珀碎玉递给宁阙。宁阙接过,看着手中残留着湿湿滑滑的香津的琥珀碎玉,收入怀中,问道:“灵儿,到底生了什么事?”
幽灵儿低着头,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岳皇妃的打算。宁阙无奈的叹了口气,最是无情帝皇家,连亲生女儿的终生幸福都可以出卖,果然够毒够狠。
“灵儿,你永远是我的灵儿,你若是不愿意当公主,那就留在我身边吧!”宁阙下意识的说了句。幽灵儿神情却没有任何转变,也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才道:“宁大哥,你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不要我吗?难道我真的比不上姚冰雨?比不上沐风雅?”
宁阙摇摇头,伸出手,把幽灵儿揽在怀里,本欲隐瞒,却还是忍不住,轻轻的道:“你知道我父亲母亲吗?”
幽灵儿木讷的摇了摇头。
二十年余前,吴皇立足已稳,雄心壮志,意气风发,对于四阀八家深恶痛绝,一直想彻底击垮,将皇权凌驾在大晋每一个角落。可灵气复苏以来,四阀八家的格局早已定型,不是吴皇一人说了算,就连其余各国的形势也与大晋相差无几,世家皇族
族之间,找不到平衡点,明里暗里争斗不断,无法缓解,这顽疾一日日加重。
吴皇眼见大晋蒸蒸日上,对于权利的执着越发严重,已然到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地步。遂不断设下了各种阴谋阳谋,分化四族八家,旧家一倒,新的家族又会填充,有败有立,有盛有衰,自古皆是如此。斗垮了一家,又有另一家兴起。大晋就在这无止境的斗争中往返。
宁有为是宁家的新起之秀,也是林老爷得意门生,被誉为天之骄子,才华横溢,天赋异禀,又精通兵事,此等良才美玉,若出身帝皇家,自然
再好不过,可偏偏出身在了八家之一的宁家,皇氏觊觎之心昭然若揭,四阀之一的傅家眼见宁家之崛起,穷尽手段,与宁神通定下婚约,将宁有为绑在一起。
这下,皇氏更是眼红,容不得宁家的进一步扩大,遂封宁有为为侯,来一手捧杀之计,本欲想牵动其余几阀的同仇敌忾,却不想宁有为在外私定终身,还把别人肚子搞大了,回到宁家,风声雨声瞬间如同狂风暴雨袭来,把宁神通下的一盘好棋砸个稀巴烂。
傅家宁家联盟瞬间处在崩溃的边缘,皇氏更是接连不断的使出卑鄙手段,挑唆事端,宁家一时间处在风头浪迹,宁母的身份被有心人得之之后,吴皇更是暗中囚禁了宁有为,逼迫宁母就范。
幽灵儿静静的听完后,双眼鼓胀得老大,一脸不敢置信,自己父皇秘密囚禁了宁阙之父,害人妻离子散,岂不是说两人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可为何父皇还让自己靠近宁阙?傻愣着的幽灵儿疑惑的看着宁阙。
“就是此物,他的目的就是此物,他穷尽手段,设计陷害我宁家,囚禁我父亲,目的就是我手中之物,恐他也不会想到,如此珍贵的东西会放在我手中。”宁阙面目有些可怖。
幽灵儿眼泪早已哭干,丢了魂,原来如此,他一直不愿意接受的原因是两人之间仇深似海。明白一切的幽灵儿,陷入沉默,接连几日,不吃不喝,坐在床头,即使宁阙苦劝都毫无效果。
宁阙一个不留神,幽灵儿便消失无踪,即使宁阙发动城里城外杨永信收买的暗线,却一无所获,惴惴不安,却又只能暂缓,隐隐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如此冲动,将此事泄露,一旦传到吴皇耳中,恐宁家与皇氏的矛盾激化,宁家便是腹中之卵,可能被扼杀在摇篮中。
不过,
,随后几天,岳皇妃竟亲自登门拜访,令宁阙有些猝不及防,更想象不到的是,没有质问,也没有愤怒,反而是一种喜悦。
宁阙有些琢磨不透。
“宁公子可藏得真深,陛下囚禁你父亲这等惊天秘闻你都能查到。不过你竟如此不知轻重,告之琪儿,难不成不怕她回禀陛下?”岳皇妃一步步的靠近,坐在宁阙的床头,俨然一副自来熟。
宁阙有些错愕,大义禀然的道:“娘娘,灵儿以诚心待我,我便不该有所隐瞒,若我宁家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与灵儿无关。再说我宁家也不是待宰羔羊,铁血男儿多的是,岂会应畏惧而退缩?”
岳皇妃收拢额间的刘海,双手交叉,叠放一起,放在双膝上,礼数周全,却又格格不入,堂堂大晋皇妃,坐在宁阙床头,任谁都会浮想联翩,就连宁阙也一般无二。
虽说这皇妃年
岁不小,可保养得跟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似的,又有那种高不可攀的气质,令人心生旖旎,所谓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得到。
宁阙却秉持着谨小慎微,无事不登三宝殿,内心焦灼。
“胆气有几分,不过话不要说太满。越是如此,说明你心里底气不足。算了,不戏弄你了,我言归正传,你可知吴皇子嗣繁多,至今仍未立储君之事?”岳皇妃脸上笑容淡去,肃穆而又端庄。
宁阙摇摇头,看岳皇妃这架势,恐是拉拢而来。
“无一人够格,众多皇子背后势力也是纷繁复杂,陛下喜欢看的是狗咬狗,而不是一家独大,再起次,陛下正值壮年,龙体安康,**极强,不容许任何人威胁到他的地位。
像我等众多妃子,皆是他手中的棋子,权衡利弊,制衡各个势力的把柄,就连我,比起你父亲强不了多少,只不过人生还有自由而已。可现如今局势动荡不安,大晋能否渡过难关还两说,可这储君之事,却干系重大。宁家若是与我休戚与共,夺得水灵,助我儿一臂之力,夺得储君之位,外加你与琪儿的婚事,我去游说陛下,释放你父不在话下。”岳皇妃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宁阙慎之又慎,如今说得冠冕堂皇,海誓山盟,真到了那一刻,恐狡兔死,走狗亨,连自己女儿都可舍弃之人,惶逞区区一个外人呢?不足为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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