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金见好就收,又一阵歉意寒暄,蔡叶敏也是温婉异常,好似刚才并没有什么发生,一笑泯恩仇,至于冷寒,脸色依旧板着好似欠他钱似的。
钟国栋脸火辣辣的,刚才那几招,他已然落入下风,被此人所克,在打下去,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可有一点非常清楚,他绝对讨不到半分便宜,阴阳怪气的道:“哼,你们好好商量,爷不管了。”
转身而走,倒是潇洒,此事一生,心有芥蒂,矛盾重重,沈千金也知道,四人之间的隔阂已生,自己可装作若无其事,蔡叶敏和冷寒同样也行,可对于心胸并不宽广,小肚鸡肠,又好面子的钟国栋来说,刚才三人似有意,似无意的一起针对自己,哪还待得下去。
场中剩下十余人,不过高阶只有三人,以多胜少的策略不攻自破。
沈千金也只能陷入苦思,不过半响,嘻嘻笑道:“我们还是先下去查探查探,万一有条活路,岂不是……。”
三人各怀心思,争论一番,才达成协议,让几个小辈下去探探出路,自己等人在此处打坐,一则是避免上面的人来个突然袭击,到时自己等人回来连个屁都吃不到,二则三人心不齐,谁下去都成问题,担心另两人贪墨,闯了出去,白白丢了这份机缘。
众弟子一去不复返,三人等待焦急,半日一晃而过,心中不好受,下面情况两眼一抹黑,弟子可不能白白放着不管。
冷寒还要好点,孤零零一人,无牵无挂,两人心底横生怨念。
至于上方,除了马温三人耐得住性子,在那安心调养打坐,其余几人,皆是抓耳挠腮,毛毛躁躁,始终不踏实,如此绝世珍宝,若不放在眼皮底下,被人窃取,可是一大损失,连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孟迈腾那不用说,几次套话,想要知道三人如何抢占先机,了解更具体一些,可马温人老成精,根本不给机会。
待钟国栋冲了上来,看到众人冷哼一声,也有样学样,寻了处角落,坐了下来。
孟迈腾脸上异常亲切,又与钟国栋搭话,想搞清楚下方的形势,哪知道钟国栋理都不理,好似在生闷气,热脸贴上了冷屁股,只能作罢。
时间一长,上面众人耐心一点点被耗尽,下方迟迟不上来,心中难免怀疑,是不是别有出路,携宝而逃。
钟国栋如热锅上的蚂蚁,心里痒得不行,其余几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马温三人。
不时的派遣弟子探出脑袋瞧一瞧,可刚一探出脑袋,便化作血花,红白之物,洒落一地,触目惊心,令人作恶。
钟国栋愠怒不已,白白搭进去一个弟子,对方手段狠辣,不留后路,这
梁子,结下了。
“哼,你们还笑,万一对方逃了,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其余几人脸色一僵,一想也是,下方还有路,若真逃了可就大大不妙,如此圣髓玉,失之交臂,追悔莫及。
霸水帮肖安华贼贼一笑,“我们一起下去探探不就行了,这坐着也是坐着。”
钟国栋微微一笑,撇过气定神闲的三人,计上心头,“孟兄,肖兄,我们是自上而下,可有人是自下而上,对底部情形必然一清二楚,说不准比圣髓玉更贵重的宝物已然得手,在那装模作样,想来一出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们到时可别鸡打蛋飞,白忙活一场。”
肖安华灵机一动,嘿嘿笑道:“马兄,我们深交多年,帮派隔水而交,可谓手足,你可得多担待点,给兄弟几个讲讲,千万不要不念手足之情。”
站起身来,朝着钟国栋和孟迈腾示意,从三面合围而来,竟站在了同一战线,若马温不说个子丑寅卯,可不会轻易罢休。
孟迈腾也是不耐,早已盘问多次,谁知这老家伙油得很,不吃软,如今正好三人来硬,以三敌一,稳操胜券,“马兄,你又何必如此固执,下方到底如何?你给个讯,好歹也是兄弟一场,我们不会为难于你。”
宁阙见三人逼近,蹙眉不展,诡笑两声,转眼看了看钟国栋,计上心头,在马温耳边嘀咕了一会。
待三人临近,马温并不急躁,不慌不忙的笑道:“此事也不是不可以说,下方具体情况可以说,可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可以告诉其中一人,不知谁来?”
“我来,我来,我来”。
三人相互一看,钟国栋冷哼一声,“马温,嘿嘿,好算计,想分化我们,门都没有,若不据实相告,今日你怕是走不出这宫殿了。”
马温一脸惊骇,强作镇定,把宁阙二人护在身后,慢条斯理的问道:“我也想知道,你刚才在下方的情景,还是你先说。”
钟国栋老脸一尬,一回想起被三人合攻,心就不怎么舒服,也想在上面唱出戏,正好与这马温不对付,遂才起了这小心思。
孟迈腾和肖安华转眼看向钟国栋,那意思不言而喻,你先说说呗,反正也没啥大不了。
钟国栋脸上充满血丝,神情不甘,又陷窘迫,“哼,刚才那几个家伙在下方围攻我。”
马温神情一凝,“你又做了天怒人怨的事了?不会是你抢了宝贝吧?”
“好了好了,马兄,还是先说你吧,别扯犊子,圆形建筑下方的情况到底怎样?有无活路?”肖安华耐心已然耗光,这东一句,西一句,还不知道扯到哪?
马
温丝毫不急,又道:“我这话只跟两人说,你们自己商量吧!”
钟国栋立马火气冲天,嚷道:“马温你这个老匹夫,想二桃杀三士,门都没有,肖兄,孟兄,还是先拿下再说吧,这两小的估计也知道不少,我拖住这老匹夫,你俩一人一个。”
“好”。两人齐声。
马温忽而笑靥如春风,在钟国栋暴跳如雷之际,轻轻笑道:“肖兄,孟兄,你俩俯耳过来,少爷自会与你俩说个明白。”
两人一顿,想了想,乍看宁阙,手中迟疑了一下。
孟迈腾神情一松,“既然如此,孟某也就不矫情了。”
钟国栋一听,气得血气翻涌,腹部那一黑掌发作,一个趔趄,倒跌三步,指着宁阙的鼻子大骂道:“小崽子,一定是你的鬼主意,哼,老子宰了你。”
大金刀刀光竖劈而下,剥开气浪,狂袭而去。
马温有些松垮的青臂从背部探出,早有准备之下,四道青光融为一体,化作冲天巨拳,拳影刀光相碰,气浪铺卷,宁阙退在马温一侧,衣袂狂抖,发鬓狂飘,表面突现网格形土黄色光华,砰砰砰,如同乒乓球不断碰撞,不过一晃眼,土层表面全是龟裂的裂纹。
宁阙硬着头皮,脚底打滑,好似被人推着跑,直至墙角,才彻底停了下来,地面凹陷出两条深痕,在背后的墙壁上印出一个凹陷的人影,咬牙切齿的眯眼,眼中露出平静。
马温与钟国栋皆倒退三步,在地面印出三道深坑,狂风渐渐平息。
孟迈腾斥责道:“钟国栋,你发什么浑?”
便是肖安华脸色也是冷狞,眼中透着凶光,“钟国栋,你莫不是发了疯,这地方可经不起你的折腾,多大点,我们知道不就是你知道,赶紧给我平息灵气,否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钟国栋在圆形建筑内遭受排挤,如今在此又受挑唆,受人白眼,心中甚是不痛快。
要知道在外界,高阶炼灵,威震八方,门内威望甚高,便是出门在外,十里相迎都不过分,指点江山,享受着万人敬仰膜拜,享受着钟鸣鼎食。
落差之大,让他无所适从,一时无法适应,才利令智昏,犯下此等糊涂。
不过,如今,彻底冷静下来,脸上露出诡笑,意味深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