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温虽然眼红,却并未多说,此女身份神秘高贵,对此地知之甚详,估摸着与前朝脱不了关系,弄不好是个公主嫔妃之类,凤仪天下。
姬雪声音轻柔如婉转的笛声,“公子,此地两样宝物,阴阳二气,万载玄冰石,至于通道的阴阳柳,也是千载难逢的异物,也只有这般奇地才能孕育,你若有兴趣,不妨采摘些,以备后用,不管是炼器亦或作为灵材药引,皆是不可或缺之物。”
宁阙点了点头,笑着道:“姬小姐,不知这阴阳二气有何玄妙?”
“阴者藏精而起亟也,阳者卫外而为固也,阴不胜其阳,则脉流薄,疾并乃狂,阳不胜其阴,则五脏气争,九窍不通,是以圣人陈阴阳,筋脉合同,骨髓坚固,气血皆从”,姬雪正色,思索了好一会,才生硬的从贝齿中挤出这几句难以理解的话,“此二气关系重大,万万不可泄露,乃是成圣之机,绝不可示于旁人。”
宁阙有些迷茫的点点头。
几人出洞倒也容易,通道内的阴阳柳好似失去了生机与活力,如同凋谢枯萎的叶片,颓然的拢在那,无形之中矮了好几节。
庞熔勋则是兴趣大增,抡起袖子,如同拔萝卜般双手紧紧贴在阴阳柳与石壁的接口处,一缕火芒沿着双臂蔓出,两条火柱反复螺旋搅动,困难重重,不知是不是庞熔勋眼花,阴阳好似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顿然使出吃奶的劲,双腿往墙壁上踏出两道深深的赤印,内凹三分,弹跳欲起的人如同折翅的蝴蝶硬生生被阴阳柳给拽了下来。
“哎呦,这鬼东西咋这么硬实?宁兄,快,给我把这家伙搞定,到时你想要啥兵器尽管开口,我送你一箩筐的宝器。”庞熔勋一口浓痰吐在地上,搓了搓手,笑道。
宁阙单手抵住阴阳柳的根部,掌中窜出一缕缕死之意,好似勾腰捡芝麻般的从墙内提出阴阳柳,双目含笑的将沉重的阴阳柳抛了过去。
庞熔勋显得兴奋至极,双手齐齐探出,揽在怀里,踉踉跄跄的后退数步,双臂下弯了数寸,口水直流,爱不释手的伸出右手从顶端到根部的抚摸,口里嚷嚷着,“好东西,好东西……”,说完收入乾坤袋中,再一次眼巴巴的瞧着如花似玉的宁阙,深情的凝视和不停的咽下口水,那小模样恨不得整个生吞了宁阙。
宁阙浑身鸡皮疙瘩掉落一地,立马转过面,一株接着一株的拔起来,随着拔得多了,庞熔勋开始像军师般在旁指手画脚,挑肥拣瘦似的将那些卖相不怎么好的统统剔除,像个小姑娘似的插着小蛮腰高傲的说出傲娇的言语。
姬雪看着忙活中的两人不时的从嘴里蹦哒出些许如同深闺怨妇的幽怨而抿嘴而笑,马温则是紧跟在后,耷拉着脑袋,陷入沉默,二哈显得摇着尾巴,上下颚的獠牙一张一合,也有样学样的咬向阴阳柳的根部,往外拔,可却如吃羊肉串般从头到尾一次到位,嗤的一声,阴阳柳从牙缝中窜出。
洞穴外。
庞熔勋已然面色通红,激动得手脚打颤,便是说话都哆嗦。
几人继续追踪圣髓玉棺,仍是不断深入。说来也怪,孟迈腾夺了这宝贝,不往外逃,反倒往里走,真是耐人寻味。
要知道深入只有一种结果,遇见前方的大部队,天罡地煞,宁家地宁卫,他区区一个炼灵九阶,还不是任人宰割的肥肉?
其实,宁阙有所不知,自当岳皇妃率领众人下了这深不见底的冰壑,出口便缓缓合上,最后后路封死,消息早已传遍四方,也只有不怎么打听消息的宁阙等人被蒙在鼓里,不管低阶中阶,亦或高阶灵师,皆是一路往下,想找到出口。
下潜途中,又遇到不少人,不过那些人皆是如同惊弓之鸟般的鸟散林,逃得比兔子还快。
“快跑啊!白发魔女和宁阙来了!”
宁阙双目一挑,身快似电,一把擒住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严刑逼供了一番。
原来不知是哪个有心人故意扭曲事实,诬陷他们,放出消息说白发魔女协同宁阙杀人夺宝,见人就杀,手段毒辣。
庞熔勋气得七窍生烟,目眦俱裂,这些个没脸没皮的畜牲,自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反倒把死尿盆子往他们头上乱扣,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咆哮道:“到底是谁传的?”
那人肝胆俱裂的摇了摇头,双脚打颤,“不…不知道。”
宁阙脸上不变,目光看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摆了摆手,“此计甚毒,而且能言之凿凿,必是那群觊觎姬小姐宝物之人,还特地把我拉了进去,必然与我有不可调和的间隙,而且还能把这谣言散播得尽人皆知,其名望甚高,你说是谁?”
庞熔勋唾骂一声,“哼,那必定是司徒家的伪君子,好个司徒雷登,竟玩这一把戏,细细想来,若不是姬姑娘及时醒来,只怕我等都难逃劫难。”
马温淡淡道:“好了,事已至此,现如今是进是退,还得拿个章程。”
姬雪毫不在意,“圣髓玉棺关系重大,不容有失,你们若有要事,可先行一步。”
宁阙挺直了腰杆,呵呵而笑,“姬姑娘,别忘了我们的协议,我会跟着你,直到学会了你的五行合一之法。”
几人速度不由加快了许多,一路展望,依旧深不见底,姬雪面色不变,不急不躁的道:“大家小心,再往下便是主殿了,切不可妄自做主,以免触碰机关,还有,逢宝退三分,不得心神贪念,否则离死不远矣。”
宁阙三人一怔,相互一看,默默记下。
果不其然,还没走出一里路,便来到冰崖边沿,俯览而看,崖底下,方圆千里地面上矗立起宏伟壮丽的宫殿,比之前所见的宫殿明显高达太多,显得格外霸气生辉,便是远远而视,都有一股极为突兀的视觉冲击,令人心生感慨,万千气派。
姬雪伸出柔荑,似乎在触摸那规格颇为大气的宫殿的轮廓,水汪汪的双目中似有水幕,怔在原地,呆立不动。
“姬…姬姑娘。”宁阙只觉得有些唐突,对方又一次沉浸在悲伤之中,显然往事如尘,吹不尽,散不完,可这样已经站了半日,对方却没丝毫转醒趋势,若不提醒,恐怕不知道要呆多久。
一声,两声,声音逐渐洪大起来,直到宁阙凑到她耳垂旁,震聋发聩的喊了一声。
姬雪陡然一个寒颤,垂下手来,又一次恢复冷清模样,退了几步,“好了,走吧,记住,此处宫殿不比我沉睡之地,乱闯着必死无疑。”
三人乘风而下,倒也不难,冰崖的峭壁上竟长满了植株,不过有些诡异的是,不管是花草,还是树木,亦或是些蛇虫鼠蚁,皆是漆黑如墨,没一点杂色,躯体扁平如担。
寒风凛冽,如同刀割双颊。
宁阙落在山崖底部,双眉拧成一团,鼻息突然困难起来,空气中有股难闻的硫磺味,异常刺鼻,便是习惯了浓郁成糊的血腥味的宁阙也有些难以承受。
举目四望,周围尽是皑皑白骨,惨不忍睹,不少枯骨则是四分五裂,散落满地,破破烂烂的衣衫碎片般的零落在地,宛若一副悲壮凄凉的画面。
庞熔勋一手堵住口鼻,嘟囔着闷哼声,“这什么鬼地方,这么刺鼻。”
姬雪淡淡道:“此乃防腐粉,防止尸体腐烂,乃是收敛尸体惯用的一种手段,不必大惊小怪,更麻烦的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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