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两柱香,三柱香……
地面尸体遍布,二十来具,震撼人心。
宁阙沉沉的哈着气,身体上遍布着刀剑枪棍各式兵器所带来的伤痕,轻重不一,鲜血滴答滴答的流淌在地,在噤若寒蝉的众人面前如同狂风骤雨急促拍击着心头,给人阵阵寒气。
“这小子已是强弩之末,不堪一击,在坚持一会,他必倒下”。也不知是哪个下破胆的家伙发怵,过后为了遮掩自己的害怕,发出颤抖的音符,不仅给杀心大起的众人泼了一盆冷水,而且还喊醒了头脑有些发昏发沉的宁阙,此刻看着染满鲜血的双手,粗犷的呼吸声中夹杂着浓浓的血腥,瞳孔深处的血点摄人心魄。
司徒雷登已然吓傻,看着如同披着红色兽皮的魔鬼渐渐靠近的脚步,双脚不由自主的战栗起来,死死撑着脸皮让之不颤,不让那惨白渲染铺卷,沉重的气氛熏陶着惨烈的场面。
正当宁阙打算下手给司徒雷登一个不轻不重的教训时,同样普普通通的一拳,没有任何取巧,没有任何花样,突如其来,双拳对轰,宁阙反倒踉跄的退后三四步,那人则是重重蹬在地面,止住步伐,目光和善,“宁阙,同门不得相残。”
明眼人一看,高下立判。
宁阙一怔,松了松手脚,刚才那一下,劲道不小,看对方风轻云淡,却已然发红的拳头,估摸着没有八成也有七成力了,气力应该比自己小上不少。
想了想,也没必要动手,呵呵一笑,一脸鄙夷,“司徒雷登,你堂堂司徒阀少主怎么到哪都躲在屁股后面,莫不是缩头乌龟?还是早早退开为妙,免得拳脚不长眼家,伤到了你。”
司徒雷登往后看了看,面色顿时难堪至极,太清居士在他右侧,自己根本就没拦道,如此故意羞辱,让他暴跳如雷,刚想发作,却迎来虎贲寒的幽冷眸子,立马识趣的腾开了道,后退三尺有余。
宁阙倒是古怪的看了几眼虎贲寒,司徒雷登跟他很接近,两人关系匪浅,可他却能做到不偏不倚,一碗水端平,倒是令宁阙多了几分尊敬,抱拳躬了躬身。
虎贲寒双目不惊反喜,也不多言,到是另一侧的孙猛烈彻底沉寂蛰伏,看着凶威憾世的宁阙,如同天神降临,强大得难以想象,升不起半分反抗之意。
睥睨的宁阙迈着沉重的步伐,气喘如牛,浑身渗血的伤口不仅没有没有让人以为病虎可欺,反倒是增添几许霸道与凶残。
几名太学宫弟子扶着太微居士和昏睡的太清居士倒退,眼中惊慌害怕。
众人面面相觑,在猜测宁阙到底想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
宁阙懒得废话,一个箭步,血水如汗般挥洒而出,两个耳光重重的拍飞几个吓破胆的弟子,一脚踏在太清居士脸上,不停的蹂躏,硬生生的将她从昏厥中踩醒,众目睽睽之下,一脚将其亵衣踢碎,一个勾腿将其抬上高空,又重重落下,不发一言的转身而退。
惊醒的太清居士只觉得胸前两团软…肉凉飕飕的,随后看向四周那睁大的双目亦或撇头不忍直视的眼神,头一低,一声尖叫喊出,双手护住两坨软…肉,不知在想什么!
猴脸面具人从人群中缓缓走出,双手环抱,阴笑两声,“小子,干得不错,可你不过是死撑着,这般耗下去,对你有害无益,还是早早退去,免伤颜面。”
宁阙毫无惧色,对于新一轮上前的高手,心里却并不担心。
刚才那些不过是因太学宫才为太清居士强出头的,相当于饭前甜点,如今才上正席。
“嘿嘿,原以为诸位都有自知之明,识趣的退后,如今看来,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没了灵气,还敢在宁某人面前嚣张,简直不知所谓。”宁阙仰天大笑,丝毫不将众人放在眼里。
如此猖狂桀骜,顿时让在场众人齐齐发怒,“小兔崽子,以为伤了几个歪瓜裂枣,便已然天下无敌,真是笑掉大牙,爷爷让你看看,你不过是废物而已。”
圣坤宗申元资跳出人群,全身的老皮褶皱轻轻蠕动,不过数息,苍白的银丝瞬间花白一片,干瘪瘦弱的手臂顿时筋骨暴突,健壮如牛,一个飞窜,居高临下,单手笔直如刀,重重的坠落。
宁阙丝毫不慌,双手一握,从下蹦窜而起,轰,申元资仰面倒飞数步,宁阙则是下盘极稳,唰唰的音簌传来,抿嘴而看。
“好个崽子,够狠。”申元资看着右手下摆,乌青一片,又一次涌身而上,双袖爆裂,筋骨上的青筋暴突成线,手脚齐动,眨眼就纠缠起来。
其余人也纷纷靠近,四面八方支援,无数拳脚,在宁阙露出一个个空档之时,刀剑沿着破绽哗哗的刺砍而出。
宁阙闪避,可躲避的去路已然被封死,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便是仰头看天,都有落下的大锤封锁,在看脚下,则有枪棍等长兵器探出。
应了一句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哈哈哈……,好!”宁阙不怕反而长啸一声。
围观之人眼见宁阙陷入死局,立马大声吆喝,“哼,臭小子,耍威风,还不是死路一条。”
也有酸溜溜的话,“哼,以为有宁家作为靠山,别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殊不知这种乱成一锅粥的杀招,即便是宁家,又能如何?法不责众,还是太年轻了。”
“可惜啊!声名显赫,人生巅峰,却死于太过自大,如若不然,未来一代枭雄霸主。”亦有人惋惜道。
庞熔勋宁嫣红本想上前帮忖,可却有心无力。
刹那之间,九天十地,宁阙闪无可闪,避无可避,在众人纷纷感叹之际。
突然间,起风了!
风声如同暴雨惊雷,浓浓的血色,苍穹下最凶狠暴戾的血色狂风以宁阙为中心,铺卷而开,血煞之气如万马奔腾,汹涌如万里海浪,与天其高,所向匹敌。
轰轰轰!
骤然而起的殷红血色之气,如同展开的血色花朵,暴起而开,四周的刀枪剑戟,嗡鸣不断,招式好似深陷泥潭,离宁阙不到两寸的兵器,拼劲全力,牙缝龇出鲜血,双臂青筋暴涌,却不得更近一分,忽然齐齐倒飞,咚咚咚……。
各大势力,大跌眼眶,如此豪强并起,尽是中流砥柱,一呼百应的上位者,如今却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手中,群起而攻之没讨到半分便宜,让人贻笑大方。
此刻,之前被当成笑柄的伤者,无不面露揶揄之色,面容精彩万变,却有大胆之辈,轻声嘀咕,冷嘲热讽,已报刚才还未消退的郁结。
掀翻在地的众人,无不口吐血泊,忍着痛楚靠着还未断裂的腰杆往后挪了挪,刚才刹那间仿佛坠入杀戮的地狱,全身心的沁入血煞之气内,身心俱寒。
淡淡散去的血煞之风,带着几抹森寒,拂起强作镇定刚刚落下的心,“刚刚……刚刚是什么?”有人打破了沉静,木讷的问道:“怎么感觉像风一样!”
好面子的大人物在落地的瞬间,为了显示与众不同,不掉身份不掉价,单手撑地,借着那股反弹之势,稳稳的屹立而起,扫了一眼身侧躺在地上往后挪的道友,嘿嘿笑道:“好奸诈的小子,这一招绝地反击倒是使得炉火纯青,我们都小觑你了,不过,你以为,靠着区区练气之法,便可以一敌百?”
宁阙面色冷狞,没有想象中的释然和轻松,反倒越显凝重,眯着眼看向泰康那边,一个身着灰袍的老者竟然轻松的倒飞数丈,连收拢在背上的手都未伸出,那股萦绕的寒气在地面上凝结了一层薄霜,再有岳皇妃身侧一赤袍遮面的老者,也是一般无二,神神鬼鬼,避人耳目,如今方才显现出真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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