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流在空中绽放,怒海江涛,滚滚浩荡,横行无忌,三五成群,背背相靠,暂缓恩怨,齐心协力,各施手段,从乾坤袋中取出大块扁平又宽的矿石,顶在头上,一起缓解这浩荡天河。
河水如一无所不吞的饕餮,在久久积蓄后,山洪暴发,威势睥睨,便是金火散人都不由得双目一凝,瞳孔微微一缩,吸了半口凉气,从地宁卫手中取过一块圆盾,高飞展翅,迎浪而上。
宁嫣红瞬间傻了眼,如此汹涌狂暴的浪潮,常人恐怕两个呼吸便会化作一摊烂泥,被河水冲死。
宁阙反应极快,怒吼震天,飞步窜上,“统领参将出列,百夫长十夫长第二列,其余皆往后站,呈梯形摆开”。
无形之中,宁阙已然树立起了莫大威严,众将士呈三列,将盾牌拼接成一块块巨大的钢板,依次倾斜而开。
宁阙双手顶在巨盾中部,弹跳而起,迎浪而上,斜举着的巨型大盾,斜推而出,滚滚血煞之气喷涌,在巨型盾牌后面形成一排无形的推手,独自一人面对泼天狂河,一举将其推出。
可直下三万丈的河流岂是普通的风风雨雨,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河流宽广强悍,恐怕有几十万斤,一举将巨型盾牌冲成废铜烂铁,蜷曲成球,亦或横断而开。
不过,有着宁阙的这一层缓冲,将那股盖压而下的天地之力给卸了六层左右。
“参将统领补上。”
下方还有些木讷的参将统领这才回过神,也领会了宁阙的深意,看着被河流冲得倒飞十丈远,如同一个柄巨斧般将沿路的人马冲得七零八落,去势才缓缓慢了下来。
参将听到宁阙的长啸,浑身一震,双目暴突,三尺一人,列盾,猫着的身子陡然乍起,身形一致整齐,如弹簧般齐齐奔上,若是顺着第一人侧面看去,恐怕只能看到一个侧脸。
轰轰轰……
参将倒飞,口吐血泊,摔得七荤八素,如同浪花里大片零落的叶子,四散而开,盾牌则是崩裂出一道道裂隙,足以塞条青蛇,将冲力泄去两层。
一人怒嚎,“统领百夫长垫上”。
随后统领百夫长补上,跳跃而起,迎滔而上,又卸了一层冲劲。剩余部分则是一堆将士拼劲全力,相互勾搭而起,双手结环,双手垫脚,如同叠罗汉般十人一组,叠了两层,将盾牌斜举过头。
虽然被冲得人仰马翻,可总算是成功躲过这一劫难。随着四周被狂流淹没,眨眼便到了头顶。
“沉入水底。”宁嫣红叱咤一声,“咕咕咕”。
宁嫣红撑起身子,噗在水上下了最后命令,随后便被拉身侧族老拉入水中。
由于有着成吨的狂潮的水流的缓冲,在第一波而后,剩下的威势小了不知一层,而越往后,冲劲越弱。直至最后,化为无形。
众人沉没水底,可眼睛却是从未眨过一下,不断游动,四处寻找着大水中的帝印。
宁阙还未缓过气,便被冲得昏头昏脑,不知去向,待到双目睁开之际,屁股火辣辣的痛,如同烧焦烤红的鸡屁股,随后便咕隆咕隆灌了一口水。
双目四处瞄了瞄,隔着水帘,四周变得模糊起来,心中有些诧异,上方倾泄的水口一泄万里,眨眼便将整个宫殿灌满。
不断往上浮的宁阙眼睛微微发寒,众人已然冲散,就是想聚齐,也是难上加难。
而泄流的正中央,冲击的水流深深贯穿而下,在水中形成一道道漩涡,扩散开来。水里,人影攒动错乱,四处游晃。
无计可施的宁阙大感苦恼,如今也顾不得其他人了,只能一路朝上,地宁卫虽然精通水性,可到底还是血肉之躯,实力低微,在水里憋气憋不了太长时间。
四处蔓延的水流,浪涛滚滚,水涨得奇快。宁阙不断上游,噗出头来,看着远处一个个噗在水上的地宁卫渐行渐远,也只能长叹了口气,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能否平安活下来,全凭他们自己了。
不过,如此深的的河堑,深如汪洋,也不知是地底几千里,范围又广,建造更是鬼斧神工,估摸着能活下一半就是烧高香了。
思虑了一番,计上心头,如一条长蛇般钻入水中,双目湛光烁烁,游了不过一柱香,水底便是轰鸣阵阵,一股股激流狂迸,水箭架上大弓,飙射而出,锐不可挡,睥睨四方。
一道道囊括四方的光华如同水中的探照灯,吸引着众人蚊虫。
宁阙猛然一惊,水势不知何时,早已漫过宫殿,导致封锁四方限制灵气的阵法荡然无存。众人立马大显身手,招式浩荡,气息长存,哼哈之间,皆是雷霆之威,镇压一方。
可如此多的高手,济济一堂,挥手间便是卷走一道百来米的狂潮,卷得藏在暗处坐山观虎斗的高手只能跳了出来。
宁阙想也不想,闹成这样,估计帝印已然在被围攻的一人手中,不过挣扎片刻,便被围殴致死,化作一坨烂泥,猩红转眼淡去。
一道黑影闪过,烂泥中的一尺余许的大印被那人抢在怀中,不过层层包裹之下,有命拿,没命跑,还没捂热,便被万道金箭射成塞子。
还是有人忍不住冲上前去,孤身收拾宝物。随后百米大圈内,屹立的高手纷纷拿出拿手绝活,五颜六彩的光华,千姿百态,各有不同,可殊途同归,可刚刚触及其三寸之处内,体表骤起一个布满古朴繁复秘闻的乌龟壳,四肢一收缩,浪涛若万马奔腾过的平原,灰尘漫天,眼前一片朦胧。
“不好,贼子想逃。”一人叫喝。
猴脸面具人听到动静,从远处奔袭而来,窜入搅混的水流中,周身金光狂飙,五丈内,有着一个金色的光球,随着身体的移动,金色光罩也随之而动。
阴笑一声,“嘿嘿,老东西,想逃?”
金光之内,水流奔涌而出。当金光触碰龟壳之时,竟翻起千里江涛,金光嗡嗡嗡……,无往而无不利的领域之力竟陷入短暂的僵持,那老者从龟壳内伸出四肢,咬破大拇指,血涌一出,化作一道血光,朝外射去。
白须白发的老者手中拍出一道土色的苍穹手印,震慑全场,将遁去的龟壳一把推向远方。
有了那巨手印的加持,根本没个冲出包围圈的龟壳,如同脱线的风筝,不知去向。
掌印余波下,几个不长眼傻呆呆的人被殃及池鱼,化作血沫。
众人愕然,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人如此狡诈,里外勾结相合,一遁一推,实在是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有气无处撒,此人实力不弱于天罡前十,岂是自己等人吃罪得起的,更何况,等众人责难时,那人估计早已逃之夭夭,遁入暗处,待出了这困兽囚笼,便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大楚一旦得了这帝印,便是大势所趋,师出有名,外加此印传闻有永镇之力,帝朝虽淹没在历史的车轮中,可其威力却在天灵图谱中详尽记载了下来。
“镇天镇地镇苍生,压人压世压江山”。
宁阙看着从身边窜出万里,化作一个黑点时,模糊不清,只留下一串倒灌的水流,撇撇嘴,意味深长的哽咽了一下。
身侧水涌习习,一道道身影闪烁流光溢彩,穿梭而去。
在宁阙目瞪口呆下,白须白发的老者竟背生黄色羽翼,如大鹏展翅,扑闪而去,落在众人前方,土色凝华化作一扇高墙,横在众人面前。
故作迷惑,“诸位好汉,不知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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