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风雨欲来,那家伙也老实不少,平日里龟缩在他那一亩三分地享清福,甚少外出。
宁阙心思浮动,偷偷花些灵石,疏通关节,理清人脉,顺藤摸瓜的追寻到那家伙头上。
一见面,宁阙便取出五颗真灵石孝敬对方,说了些恭维的话,表明来投靠之意。
孟西风在宗内出了名的剥皮,如今有人来投,还带着诚意,更是真元宗肖元霸的心腹,那情况自是不一样。
一个小小的奴仆自是起不了多大作用,可其背后投射而来的是肖元霸的意思,真元宗一旦朝着孟迈腾倾斜,短期虽看不出什么,可一旦真元宗作为星阳宗的附属势力,便不可同日而语。
二长老若是能荣登宗主之位,便可号令风云,他自是水涨船高,一副飘飘然的幻想后,心满意足的恭送宁阙而去,同时还取出了一株百年赤阳草送与了宁阙,让其转交给肖元霸。
宁阙则是劝说道:“孟公子,如今宗内形势复杂,你在此闭门不出,却不是好兆头,谷孟歌可是在外边高谈阔论,收买人心。虽说这宗主之位,看的是哪位手段高,背后站的元老多,可是底下的弟子可是不容忽视,你若是能站出来,一呼百应,所谓墙倒众人推,孟长老登顶岂不是又容易了几分?”
孟西风细细一琢磨,立马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叫好,突而转念一想,苦涩的道:“不行不行,我叔父前几天特地强调过了,不准惹是生非,否则逐出孟家。”
宁阙双目一眯,诧异问道:“你叔父强调的是惹是生非,你却是要立下汗马功劳,从龙之功,怎可一概而论?若不做出些功绩来,你叔父怎可委以重任,到时你不还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弟子吗?”
孟西风一回味,道:“也是,他妈的,谷孟歌这小.逼崽子,平日里装得道貌岸然,可心里龌蹉得很,可不少坏人清白,现在又联合弟子,想要端我的底,真是岂有此理。”
宁阙在一旁不断添油加醋,甚至做了一会狗头军师,为他出谋划策,仔细参详分析。
孟西风听得热血沸腾,最后一把捏扁座椅,激动得跳了起来,哈哈狂笑道:“好好好,想不到你小子比我还不逞多让,不过想让他出糗可不易,人魁星龙子可不是说着玩的。”
宁阙见对方全盘答应下来,全然相信,心里也松了口气,这家伙好对付,可谷孟歌可不是个小角色,想要天衣无缝的嫁祸于他可不容易。
而且必须一击必中,否则等他醒悟过来,遭殃倒霉的可是自己。
两人一拍即合,对方甚至以兄弟相称,热情似火,弄得宁阙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如此算计于他,要想不留尾巴,只有斩草除根,否则引火烧身,悔之晚矣。
眼角露出阴狠之色。
三日眨眼而过,孟西风这家伙果然是个闲不住的主,刚刚几天的静修,被宁阙一顿嘴炮,说得心猿意马,找就开始了各种蹩脚的部署,可这家伙纯粹是烂泥扶不上墙,做出一堆糗事,外加是个出了名的外强中干,没啥本事之人,遂弟子们也习以为常,根本没怎么在意他一次次的组织弟子,拉着一面崭新的大旗,如同傻子一般在山上来回游荡,号召着众多弟子,不要相信那些纸条上的妖言惑众。
孟长老忠心耿耿,对宗门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今却是晚节不保,显然是有心人不甘寂寞,想要做那狡兔死走狗亨的不地道之事。
还别说,这家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流淌,还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很多弟子还真被他真诚感动,信以为然。
随后几日的游荡,有意的朝着谷孟歌的山头行宫而去,考得是越来越近,故作委屈的说着二长老的丰功伟绩,而后又不断强调有人故意设下陷阱,想要谋害二长老。
可众人一想,矛头直指宗主,显然是想谋夺二长老手中的重宝。
可如此一来,恰恰说明了二长老真有奇宝,而且此宝的珍贵程度,不亚于镇宗至宝,甚至于强上不止一筹,否则何以宗主觊觎?
本来的暗流突起波澜,如地震般在宗内传扬开来,演化得越发紧迫,局势更是恶劣。
谷孟歌岂能受这家伙的鸟气,明目张胆的诋毁,还跑到家门口来诋毁,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怒气冲冲的跑出家门,前去理论。
可孟西风本就是地痞无赖之类的,说的话也是没脸没皮,无所顾忌,又是各种冷嘲热讽,明着说出的话酸溜溜的。
反观谷孟歌,毕竟是个身份人,平日里接触的都是公子少爷,哪会如同妇女痞子般街头谩骂,教养自然完全不同,两厢对比,差之十万八千里。
孟西风根本满不在乎,对于他的讽刺,看在眼里,如同挠痒痒一般,不痛不痒,甚至露出享受的表情。
谷孟歌汗毛乍起,凶戾之气无以言表,温润如玉化作穷凶极恶的猛兽,指爪钩蹄,化作一缕星光,瞬发及至,孟西风如肉泥一般,携着迎风而展的旗帜摔得七荤八素,面目全非。
暗处,宁阙看得有些心惊肉跳,刚才的星光实在太快,便是他都无法看清。
不过,谷孟歌显然留了手,即使身为少主,也不可如此草芥人命,更何况宗内形势莫测,自己更是风头浪尖,若是一个处理不慎,恐怕星阳宗的动荡会更大。
孟西风拔掉头顶上的草屑
,眼睛眯成一条缝,肚皮好似被针扎似的,抽搐不止,瞬间哭爹喊娘,大喊不公平。
谷孟歌仗势欺人,无辜打压宗门弟子,欺凌弱小,在场众人看着他的表演,顿时发现事情不像想象中那般简单。
突而,一个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弟子站了出来,大声指责谷孟歌仗势欺人。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他。
阳虚林!
宗内屈居第二的天才弟子,一向低调,很少出现在众人眼中,不过其实力却是有目共睹,谁都不敢小瞧,却不想今日站了出来,很明显,便是想挑战谷孟歌。
经他这么一搅和,随后孟西风散布在周围的几个铁杆粉丝,在人群中散布着谣言,言辞犀利,唾骂谷孟歌的一些不光彩的手段。
两年前,曾因一弟子失足将酒水洒在他衣衫上,后来那弟子在一次弟子试炼中意外身亡,,便是他使的后手。
五年前,一个女弟子爱慕谷孟歌,非他不嫁,又因生得貌美如花,谷孟歌则是夺了清白之身,而后那女子紧缠不休,后来也无缘无故的失踪。
……
人群中,不时的添油加醋,绘声绘色的描述他的不义之举,痛斥谴责。
谷孟歌哪曾受过这等气,脸色发绿,朝着声音发源地便是几束星光。
星光所至,无往不利,几声惨叫,瞬间倒伏在地,血注飞溅。
一人大骂道:“谷孟歌,你好狠,我可没说你,你却废我一腿,简直人面禽兽,不顾宗门大义。”
“嘿,谷少主,你这可就过了,平日里祸害宗门,有谷宗主帮你压着,才成了你这谦谦君子的声名,却不想你人面兽心,衣冠禽兽,比我这花丛小绿龙,还要可恨。”孟西风大喜,义愤填膺的谴责道。
果然,暗中收买了一些棋子,尔后通过这些棋子在后面摇旗呐喊,会有如此奇效。
不管是真是假,都能让他百口莫辩,恼羞成怒,做下傻事。
一波接着一波,一步步将他引得癫狂。
阳虚林浮空而起,站立半空,冷笑一声,道:“谷师弟,没想到你往日做了如此多伤天害理的恶事,哼,真是无耻之尤,当日宗内比武大会,你父亲为了稳定胜局,暗箱操作,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遭遇劲敌,而你却轻松晋级,最后又通过宗主私自传授你秘法兵器打败我,真是令人恶心,今日我一定要讨回公道。”
谷孟歌看着阳虚林,心里更是气愤,不屑的道:“你可真无耻,颠倒黑白,明明是你通过卑鄙手段,不敌反败于我,真是令人……。”
阳虚林已然不待他说完,便欺身而动,身影飘飞,两条狂暴的火红色的长
河激射而出,呈夹击之势,直冲谷孟歌,大喊道:“谷师弟,你难不成想祸水东一引,想利用我的天火炎流坑杀后方的弟子不成?”
一句话将正想闪躲的谷孟歌给堵死了,后头看了眼身后如鸟散林的弟子,犹豫一息,手中星光密布,形如圆盘。
火红色的炎流淌在银色圆盘上,谷孟歌后退不止,脸色阴沉,对方显然有备而来,出手即是杀招,还巧言令色,封死自己的退路,逼迫自己硬碰硬,委实可恶。
更可气的是,自己论速度远在他之上,可硬碰硬,论狂暴凶悍,自己明显弱了不少。
身影倒坠嵌入地面,两条火河威力依旧不减,轰然而暴,周围的杂草砰然爆开,火光铺卷,滚滚火光直接炕焦发绿的枝叶,卷得发鬓蜷缩一团,双掌拍出,在身前犁出两道深坑,内里焦黑一片。
阳虚林身影藏于火光之中,乍然现身,双肩处暴出两条火翼,片片火红如琉璃般的鳞片片片抖动,如一柄柄火刀,倏忽弹开,鳞片划出一道道赤红的炎光,齐齐振翅,赤色鳞片若罗盘般割去。
谷孟歌却是仓促应对,双掌合十,掌间顿然暴出刺眼的银色光辉,如一道道银色的利针,火色鳞片上叮叮叮……
阳虚林身影已然距离不过三尺之远,伸手可及,嘴角戏谑一笑,往前强扑而去,根本不给对方远遁的机会,双拳似两个火红的小太阳,不顾身前的刺骨的银光,以伤换伤,砰砰。
双拳上的腾腾灼热忽而传导而出,火拳如飞弹般射出,铿锵两声。
谷孟歌倒退数步,嘴角溢血。
反观阳虚林,胸前衣衫上出现一排细密的针孔,显然全是被银光洞穿。不过,并未伤及五脏六腑,甚至皮肉都没有伤到,毕竟,来之前已然备好一切,浑然不惧对方的星光。
不退反进,大刀阔斧,凶猛难挡,手臂曲张之间,五指并拢,袖口窜出两根赤红的火棱锥子,朝着对方腰肋插去。
谷孟歌一步慢,步步慢,虽然应对得当,可依旧难以避免落入下方,双目笔直如电,双手指尖一并,随即旋绕而开,恰恰合围成一圈,双手旋绕两周半,手腕朝上,五指开张,以一种奇异的扭动,扭出一个形如流水般的银色水泄,竟逼向对方脖颈。
周围人群沸反盈天,如此激烈的争斗,招招不留余地,相比当初比武之时的招招留情,可谓天壤之别。
两道赤红棱锥爆闪而出,笔直如流光,双臂上抬,手肘合拢,双掌大开,形成两扇门,赤红光华大放异彩,开合之际,犹如火龙翻身,天地摇晃,摆动荡漾,火色涟漪将刺目的银光湮灭。
一个翻身而起,双掌齐齐弹出,直逼对方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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