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有些慵懒,一点也不热,微风拂过,反倒有一股凉意,微微紧了紧腰带领口,朝着入口飞步而去,大步流星,开了机关,又一次钻入太戮大殿,看着前方耀眼绚丽的光华,再也不似之前那么刺眼。
身后的狮魔虎紧其后,寸步不离,如同一条毛茸茸的黑猫,不过口前的獠牙却显得格格不入,甚至还有一股凶意。
“徒儿拜见师傅。”宁阙看着眼前身着色彩艳丽的宫装,心里虽还是有股异样,不过相较于以前,已然不甚在意。
残骸一眼扫过,稍显惊异,转而落在狮魔虎身上,惊疑一声,手中无数灵气化作的丝线层层捆绑狮魔虎。
狮魔虎蓦然一狠,呲牙咧嘴,嗷呜一声,身影正欲闪躲退却,可那漫天灵气丝线却是挥挥洒洒,好似长了腿般,密密麻麻的形成一个球,包裹住狮魔虎,随即缓缓收缩。
任凭狮魔虎如何挣扎,都脱不开身,挣开那灵气丝线形成的棉球,最后一拽,狮魔虎被其掐住脖颈,一手灵气化丝,看得宁阙瞠目结舌,简直令人发指。
不待宁阙求饶,残骸上下翻看了几眼,疑惑不解的道:“你怎么弄到此物的?”
狮魔虎怒气瞬间爆满,激烈的反抗着,却挣脱不开,动弹不得。
宁阙将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呵呵,你倒是福缘不浅,不仅五行归五脏,而且实力大涨,灵气凝而不散,根基深厚,恐不差于炼灵二阶。”残骸含笑说道,不过那有些妖娆撩人的兰花指让宁阙一阵恶寒,浑身寒毛抖了抖,“正好,半年后,炼灵低阶选拔一名真传,你得过关。”
太戮殿真传弟子,乃是太戮底蕴所在,三年一次,但凡成就真传,不仅炼灵塔三楼,就连藏书塔三楼都是随便进出,每月还有不少俸禄。
不过想要在一群残忍凶煞之徒中拔得头筹,却是难如登天,本来能成为太戮殿门徒,就是百里挑一,而又能完成一次又一次的任务,从中脱颖而出,其心性实力不可谓不强。
宁阙倒是一怔,如今他虽炼灵一阶巅峰,可身体在灵气洗炼下,已然坚硬如铁,力大无穷,浑身都充满着灵性,就连模样也在这短短的数月,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虽不是潘安,可也算仪表堂堂,气宇轩昂,可有些瘦削。
“师傅,徒儿愿意一试。”宁阙回了一声。
“嗯?不是试,是必须,否则我也只能将你逐出我们。而且,还要废弃你的修为,收回我的绣针功夫。”残骸一把松开挣扎的狮魔虎,面露微笑,看似温柔贤淑,可听到宁阙心底,有一股寒意。
宁阙还是有些迟疑的回答道:“是”。心中却在打鼓,那些个不怕死的,层出不穷,哪个不是身经百战,阴险毒辣,实力诡谲,防不胜防,何来稳居第一?
“好了,你去太戮殿内殿报备一下,分封一处山穴,若有事宜,来此找我即可。”残骸不在多说,“另外,你以后尽量少用那些邪异之法,过分透支本源可不是什么好事。”
宁阙陡然有些抑郁,不懂透支本源是何意思。
太戮殿依旧冷冷清清,表面上看不到一个人影,一赶到藏书塔,看到端坐石狮子上睡眼惺忪的灵血子,心情无疑有些激动,相较于残骸的外冷内热,灵血子要容易相处很多,等到天色昏暗,藏书塔即将关闭的那一刻,一个虎跃,笑着说道:“灵老哥。”
灵血子一如既往的打着哈欠,眼中没有惊讶,平平无奇,甩了甩头,道:“五行既然已然归脏,日后切记好好修炼,好了,我要睡了,别来打搅我。”
宁阙一时语塞,挠了挠头,不知所措,软磨硬泡道:“灵老哥,我这有点东西,却不大认识,你帮我看看。”说着就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水壶。
“嗯?”灵血子双目一闪,残影扫过,宁阙手中水壶已然落到他手中,面色一凝,脸上极为震动道:“这东西你从哪来的?”
“荒郊野岭。”
“此乃魔灵液,异常霸道,难怪你小子出去这么几日,修为就涨了这么一大截,应该是饮用了不少这东西吧?”
宁阙解释道:“不多,也就一口而已。”
“啥,一口?你是猪吗?真是暴殄天物,浪费好东西,浓郁成糊,竟然浪费了这么多,这么一壶,价值一座小型的灵矿山,你知不知道?”灵血子恨铁不成钢的一把拍在宁阙肩头。
宁阙面上一脸肉痛。
魔灵液,珍贵无比,对于那些数年困于瓶颈却不得突破之人来说,简直就是千金易求,万金难买,有价无市的宝贝,扭一扭,舔一舔,即可在周身形成狂暴的灵气流,灌入全身毛孔,一举冲破瓶颈,凝结节点。不过,此物却有着一些缺点,例如利用一次后效果大减,甚至效果全无,灵气灌体虽好,可也要承受得住,若是无法 承受,恐有爆体之险。不过其效果也算是绝无仅有了。
此物虽珍贵异常,可若是让那些炼药大师配合一些稀罕的灵材,炼成破阶丹。即使那些炼灵高阶甚至灵师,都会大打出手。
宁阙听后捶足顿胸,恨不得现在立马回去,将剩余的魔灵液全都收起来,卖个好价钱。问道:“灵老哥,我还有一事,我咋发觉我不管怎么冲击炼灵二阶,皆是铩羽而归,根本凝聚不出第二道灵轮?”
灵血子噗嗤一笑,“你小子也太急功近利了吧?要知道五行废根这东西可是实打实的,炼灵三阶是极限,那也不过是完美状态,正常情况啊,还没人能突破一阶。”
“好了,此物我取一小杯,剩下的你自己保存好,若是有幸能收集到七叶花,彩虹草,聚灵木,这三大灵材,到时我再想办法帮你弄几颗破阶丹玩玩。”灵血子啰嗦了几句,毫不留情面的将宁阙打发了,“另外注意身体的保养,年纪轻轻,外强中干可不好。”
夜慢慢深了起来,找了处偏僻的山脚,默默洗炼身体。宁阙颇为烦恼,感觉突破遥遥无期,心神越来越焦躁。若是换作他人,那还不得气死,这才几日功夫,就不耐烦了。那些个炼灵高阶的,突破一阶比登天还难,常年受困于瓶颈,终身都难以突破,岂不是都得悔恨而终。
又尝试了数遍,发现依旧没有戏。看着身旁正在休息睡觉的狮魔虎,也是一阵头大,那些个有眼力的,一眼就瞧出它的不凡。若是在外招摇,还不得被人杀人越货。
夜悄然离去,天一亮,宁阙早已迫不及待,找了个面色稍显正常的人问了下路,那人一脸疑惑,告知了去路。
一溜烟的来到血煞庭,看着上方吊着的尸体,竟然有几具新尸。那股刺鼻的腥臭味已然适应,仅仅抽了抽鼻子,没有过激的反应。
朝着南院走去,刚刚钻入院子,就听到阵阵嘶吼,一个个人形凶兽在那饱受折磨,全身心的投入训练之中。有些感慨,这些还是门外汉的血奴,连入门都不算,还得争取机会。不由庆幸自己当初的运气,不,应该是琥珀碎玉带来的一系列转机。
太戮殿内殿的入口就在南院,也就是这些个血奴身后的那道门,但凡想进内殿,必须血洗一遍门奴,亦或被门奴血洗,丢去性命。
推开那朱红色的大门,看着一个个光着膀子的少年,高矮胖瘦,两两互搏,虽然手无寸铁,可是那股子阴狠,招招不离要害,朝着软弱的腹内,甚至双眸,亦或裤裆,就连太阳穴都不放过,完全是生死相搏。
大门吱嘎一声,众人尽皆不理不睬,不过眼角的余光却早已将宁阙收入眼底。
在院子里,台阶三步处,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仅露出一双嗜血的眸子,眼睛中透出刺眼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