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练了一阵后,宁阙心满意足的看着手脚,爱不释手,不过五脏六腑如同火烧般,阵痛涌来,单手抚了扶胸脯。憋着那股痛楚,气闷,强行耍了一套后,浑身虚汗直冒,端坐一侧,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将不适压下。
三天眨眼而过,宁阙没有浪费时间,境界提升太快,身体素质跟不上,只要一人独处,就不停的汲取吞噬灵气洗炼肉身,萃取身体中的杂质,就连经脉也在无声无息变得坚韧,宽敞。
熊耿龙一脸邪笑,看着手中如同一根长方体桌腿般白皙柱子,不停的用肥嫩的手抚摸着,若不明所以的人看到了,估摸着会露出鄙夷不屑之色。
“嘿嘿,宁兄,怎么样?兵器还满意吧?”
“嗯,不错”。宁阙举起左臂,伸得笔直,多看了一眼,随后扭扭腿,揉揉手,耸耸肩,“走吧!前辈也来了。”
熊猛看着两人精神饱满,面带微笑,跃跃欲试的模样,点了点头,双手一把抓住两人肩膀,一阵风拂过,宁阙看着周围闪烁的树影,一落一飞,接连几下,宁阙看着转瞬即逝的林子,不得不惊叹这些高手拥有神鬼莫测之能。
熊耿龙哆哆嗦嗦,嘴里呼啦啦的,皮肉在狂风着抖动,身子一转,双手一把抱住熊猛那显得有些瘦削的腰杆,双眼一闭一睁,肉嘟嘟的脸已然贴靠在熊猛胸腹,如同八爪鱼般不放手。
………
宁阙看着前方开阔的场地,伫立着二三十个人影,看来早已等待多时,三人一落地,熊耿龙显得有些不堪,哆嗦的挺起了马桶般的腰身,瞅着对面那些人聊得火热,看着这边,目光阴冷,敌意甚浓。
宁阙倒是扫过那些个年轻人,扫了几次,发觉只有个别气息较强,其余不过歪瓜裂枣罢了,不值一提。
熊猛靠了过去。
“熊总管好,这次带来的怎么是生面孔啊!渍渍渍,不会又是些不堪入目的废物吧?”一个年岁稍长,鹰钩鼻子的老者冷嘲热讽道。
“宋兄,你啥眼神,看不到旁边那位是少主吗?嘿嘿嘿,龙少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又一面色稍黑稍胖的老者微微欠身,上前一步,显得礼遇有加,可熊耿龙却看得出来,那声音阴阳怪气的,一听就是反话,很是不爽,本来想要大发脾气。
宁阙往左挪了一步,一把按住正欲发作的熊耿龙的肩膀,拦在他身前,冷笑道:“一群乌合之众,还笑的如此猖狂,果真小人得志。不过,就是不知道拳头是否也这么硬朗。”
“哼,竖子,安敢如此?”一人爆发出一股恢宏的气势,铺天卷地,直逼宁阙,好似巨兽蚕食蝼蚁。
熊猛冷哼一声,空气直接炸响,那人闷哼一声,倒退数十步,脚下步子蹬出一个个深坑,最后轰的一声,半条腿都陷入地下,才顿住了后仰的身形。
宁阙衣角无风而动,看着那阴鸷着脸的老者,面色憋得半红,徐徐吐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轻描淡写的说了句:“赶紧开始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对面那些少年看着宁阙鼻孔朝天,目空一切,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那样子,不正是他们平时在外的样子吗?感到了深深的羞辱,恼羞成怒,尽皆跃上前来,排成一排。
“小子,胆子不小”。
“废物,还敢嚣张”。
………
宁阙看着一个个彻底失去阵脚,谩骂着,宣泄着怒火,宛若泼妇骂街,气定神闲的露出无所谓的表情,让一众少年妒火中烧。
熊猛看着失去理性,闲言碎语如同冷水泼洒而来,显得有些气愤,冷冷的道:“好了,能力不在脸上,本事不在嘴上,还是开始比吧!”
宁阙蹙眉,看来局势果真不容乐观,这些个掺和进来的势力,竟然站在同一战线,面相霸道,与熊家已然水火不相容,也不知道熊廉庆是靠着什么硬是压在他们头上,让他们俯首称臣,不敢造次的。
熊耿龙梗着脖子,憋着的那股气,早已想撒出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些个少年。
熊猛面无表情的哼道:“抽签吧!”
宁阙看到拿着签筒的老者露出一丝诡异,对面八个少年正一个接一个抽着签,顿感不妙,笑道:“都一把年纪了,还耍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不会是留一组签让我俩决斗吧?”
那老者表情一僵,故作大方的笑道:“真是笑话,这样,要不你先选一只,免得到时说你这小子觉得不公。”
宁阙察言观色,果然发现此事有些诡谲,那老者面色闪过一丝惊疑,端住签筒的手在每一次抽签时,都会轻轻一抖,签筒内的竹签一晃,签筒稍稍向右下倾斜,而那少年却是与之交换眼神,若没猫腻,打死宁阙都不信。
宁阙走上前去,看着老者的小动作,把签筒摇来摇去,好似求签拜佛般虔诚。宁阙一脸冷意,单手朝签筒内一抓,连取两只,三,五。
老者脸色彻底变了,显得有些薄怒,斥责道:“小子,你怎么连取两只?太混账了。”
宁阙讥笑道:“我家少爷身子娇贵得很呢?若是让他来取签,岂不是降低了他的身份?好了,你们继续抽吧!”
其余少年气急败坏,本就对这压在头上的胖子很是不爽,竟然还要显摆身份,让他们难堪,若不戳戳他们的锐气,恐难以释怀。
熊猛看着他们在那玩手段,嘀嘀咕咕,也不甚在意,反而一个纵身,跃到正台上,坐于正中间,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胸,坐下凳子耸动,偶尔端着备好的茶呡了口,悠哉悠哉的看着还在啰哩吧嗦一阵叮嘱的老者。
“好了,第一场”。
“我认输”。
“第二场”。
“我认输。”
熊耿龙看着他们的鬼把戏,拉人来凑人数,兵不血刃,保存体力,愤愤不平,正欲爆发的火山被一侧宁阙压了压肩,待看到那边站出的少年,赫然是一直缄口不言之人,神华内敛,一杆紫枪横在肩上,像挑担一般,站在场地中央。
宁阙抢先一步,踏了出去,一个跃动,距离那少年约莫两丈远,欠了欠身,对方以礼相待,淡淡道:“在下宋秋道。”
宁阙舒展了下筋骨,咔咔作响,这少年内蕴一股神气,器宇轩昂,天庭饱满,额骨稍凸,摆出架势,双目如星。
宋秋道单手一压,紫枪斜插在地,枪头紫光闪耀,周围闪烁狂暴的气劲,吹得那身紫袍如大旗猎猎作响,呼的飞射而出,枪出如龙,紫光夺目,一步踏出,身影跃出一尺余,俯视宁阙,单手提枪,好似一根长鞭般,临空转了两圈,紫枪呼啸而出,枪尖划出道道紫芒。
宁阙面色稍凝,双手对夯,一股赤焰奔腾,脚下残影孱孱,大步流星的往墙尖上撞去,待到紫芒距胸膛不足五寸远处。宁阙左臂下滑,随后猛的朝上抬去,左勾拳爆出的赤影,如长龙啸月,右拳一个简单的直拳。
宋秋道浑然不惧,右臂与腹肋夹紧紫枪枪身,大刀阔斧,将之当成大刀砍下,全然不惧宁阙的左勾拳。另一只手竟然冒着紫色电火花的焰火,左掌推出,直逼宁阙右拳。
砰砰两声。
宁阙左勾拳击到紫枪上,原以为必将紫枪击落,却未曾想到紫枪竟然柔软如棉,紫枪呈九十度弯曲,随后一股极大弹劲,划出紫芒落下。
宁阙借着那股弹劲,退了三四步,心有余悸,那紫枪竟然有如此弹性,太过可怕,利用作用力,自己招式越猛,那股反弹之力越凶,若不是抽身快,恐那突往前送了三寸的枪尖已然把自己左臂挑出血痕来,右拳上传来阵阵麻痹,霹雳啪啦声渐渐淡去,揉了揉,刚才只是试探了一下,就知道此人是劲敌。
宋秋道左掌上冒出缕缕黑烟,左手一抖一抖,抽搐着,虽隐藏得很好,稍稍掩在腰后,可宁阙却清晰可见的手腕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