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面对那野山狐狸,还是巨型如狼的凶兽,徐安路总是这样的眼神,目视着对方,然后,在最合适的时机,发动最致命的一击。
落雨自己就是个兽类,从小在山上摸爬滚打,他对于这种眼神更加印象深刻。
他没有这样的本能,甚至他们师兄弟几个都没这种本能。
但是他却能够明白这种眼神。
那是他很小的时候,自己独自在山上玩,那年的雪出奇的大。
山上一望无垠,到处都是雪白一片,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凶兽。
然后,他就开始在大雪覆盖的山坡上,撒丫子奔跑。
整个山坡上都留下了他的蹄子印。
然后,他就在一块石头旁边看到的那个眼神的。
凌厉如前不久吹过的冰刀子!
落雨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已经在这山坡上奔跑了很久了,那块石头跟前他也跑过几次了!
可是,他到这个时候才看到那个眼神,它被埋在雪堆中,一动不动。
终于在他看到这个眼神的时候,它动了!
像一道闪电冲向了自己。
一口就咬穿了自己的脖子。
如果不是突然再次冲出的一头野兽,落雨很可能立即就会葬身于那野兽之口。
紧接着是第二头,第三头……
落雨从来没有像那个时候那么绝望,绝望到死。
他奔跑的那片山坡上,足足有五头野兽。
而在他奔跑的这么长时间里,他们愣是躲在雪堆里没有动。
就是用那一双双凌厉如刀的眼神在注视着自己。
一直到有一只对自己发动了攻击,其他的野兽才纷纷爆起!
如果不是五头野兽竞相厮杀而忽略了它……
恐怕它当时就要死了!
哪怕是它当时被五头野兽给忽略了,如果不是碰到师父,恐怕它依旧是要死翘翘的。
落雨就是那个时候遇到的徐白羽。
当然,后来落雨也去那片山坡去寻找过,的确找到过很多野兽,也杀了很多,但是它却再也没找到过那个眼神。
到现在,他都不明白,当时一口咬穿自己的脖子的是什么野兽。
而,这种眼神,后来他在二叔徐安路打猎的时候看到过。
虽然没有野兽的那般凶残,没有那般的凌厉如徐家村的冰刀子,但是落雨知道,他们是一样的。
果不其然,就在卢友的剑眼看着就要击中徐安路的时候,他动了!
只见他不仅没做躲避,还向前冲了过去,在对方的剑尖快要接触他的喉咙的前一刻,他手中的剑刁钻到极致的击中了卢友拿剑的手腕。
手腕中剑,手中的剑自然也就失去了轨迹被挑飞出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剑,徐安路还先在那里,手中的剑还在抖动,剑尖还有嫣红的鲜血。
这并不是一把多么锋利的剑,不然的话,不会留下血迹。
但凡稍微好的剑,吹毛断发,更不会留下血迹。因为太快,太光滑!
卢友败了!
败的莫名其妙!
甚至他到了现在,感觉到手腕的剧痛。
剑不好,总是这样,因为不够锋利,所以痛苦来的太快,而且太痛。
就像钝刀剁肉!
好的剑就不会,因为太快,所以根本感觉不到痛苦,所以痛苦也来的慢些。
“你败了!”徐安路说。“剑法,比的是剑,但是更是法!”
他还记得徐白羽让仟画带过来的那本武技上的扉页徐白羽写的几个字。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这跟他打猎时候领悟的道理是一样的。尽管他没有像这四句话给归纳的那么好。
但是,道理就是这个道理。
那本秘籍是他从几本中跳出来的,徐安路觉得,那就是给自己的。
卢友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徐安路不管是平时比试还是现在的兵器,都是要弱于他的,想不到今天自己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也没搭理徐安路,抓着手腕,拾起地上的剑,匆匆离开了。
而刘伯乐看着已经收了剑的徐安路,眼神中有杀气!
徐安路退到了师父跟前,开始打量着其他几组战斗。
因为都是师兄弟,入门时间几乎相同,这次派过来的都是各个长老比较拿的出手的弟子,彼此间差距不是太大,所以除了徐白羽这一组之外,其他几组还在继续刀光剑影!
绮丽丽看到徐安路这样,也是心情激动,可以说这种战斗,哪怕最了解徐安路入她,也没想到!
徐安路说他领悟了那本战技,绮丽丽是知道的。但是从来没有看他用过。
一直以来无论是对敌还是在学校里比试,他都是用的自己教他的武技。
今天,算是徐安路第一次用自己的武技而来。
很多人没注意到,徐安路用的是左手。
而他用刀一直用的是右手。徐安路进了学院选择兵器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一把刀。
因为他上山打猎一直用的是开山刀。在跟野兽搏斗时候,一把势大力沉的开山刀要比一把剑来的实在。
野兽皮粗肉糙,用剑根本扎不进去!劈不动!
而刀不一样!可以砍!
这是绮丽丽第一次见到徐安路用左手。第一次用剑。
尽管姿势并没有其他剑客用剑那般潇洒,但是却足够震撼了!
“没事吧?”尽管明知道徐安路没事,但是绮丽丽还是关切的问问。
“我没事师父!”徐安路跃跃欲试的表情十足,显然对接下来的比赛充满了信心。“我没用师父教的武技……”
绮丽丽赶紧说:“没事的。我们学院讲究的就是百花齐放!只要厉害的武技就是好的武技!”
她怕徐安路有心里负担,赶紧说。“安路,只要能够得到那把剑,不要我这个师父也没关系!”
这句话听的徐安路有些傻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坚定下来,点着头认真的说:“好,那这个师父就不要了……”
说这话的时候,徐安路抬着头,脸有些红,不敢看绮丽丽。
绮丽丽被这句话说的一下子心情跌落谷底。
“安路这是在嫌弃我了!?是了,这把剑是他兄弟给他的,他看的很重,我把它弄丢了,又没本事让他拿回来,他肯定是嫌弃我了!”这样想着,她竟然有种想嚎啕大哭的感觉。
“等我赢回了剑,我想跟师父变成另外一种关系……以后……让我来保护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