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仲达海、柳志宇、张心平和张建华再次认真查看了沙河两岸,对修整河岸又仔细想了想,初步形成了一个整修规划,建设岸堤、堤坝,挖好鱼塘、藕塘,种上杨树、观景树,等等,只等河沙挖完之后,就要让沙河两岸再次变得美丽起来。
正当他们在河边聊得兴起的时候,仲达海接到了朱海瑞的电话,应该是朱海瑞打听到牛大鹏的情况了。仲达海一看时间,正好下午三点一刻钟,牛大鹏喝酒吃饭的时间倒是挺长,看来一定是喝了不少酒。
“仲达海,让你久等了吧。这边,牛大鹏他们喝完酒,刚走没一会儿,都喝了不少酒,走路东倒西歪的。我听牛大鹏说,酒喝多了,啥都不干,回去睡觉。你看,这该如何是好?”朱海瑞说道,心里有些遗憾,觉得对不住仲达海,没有打听到有价值的消息,有点辜负了仲达海的期盼。
“哦!他说回去睡觉,那也太没意思了。朱海瑞,牛大鹏没说今天晚上干什么去?”仲达海有些意外,没想到牛大鹏喝多了,下午回去睡觉了,他啥事也不干,还真不好去拾掇他。
朱海瑞经仲达海这么一问,忽然又想起来当时的情景,赶紧说道:“当时他们往外走的时候,我倒是听见他们说话,好像有个小痞子鼓动牛大鹏晚上去搓一把,说反正没事,好好玩玩。牛大鹏喝多了,我只看见他点了点头,但他没有吱声,不知道他晚上会不会去搓麻将。我倒是听说,牛大鹏经常晚上搓麻将。”
朱海瑞也不敢确定牛大鹏晚上到底干什么去,只能自己猜测,牛大鹏喜欢赌博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心里确定牛大鹏晚上搓麻将的可能性比较大。
“哦,牛大鹏喜欢搓麻将,这是好事呀,我去陪他玩玩搓麻将也不错,反正晚上也没事干。朱海瑞,他都去哪儿玩?”仲达海心中一喜,只要牛大鹏去搓麻将,那就有机会去教训他。
朱海瑞知道一些情况,进一步解释:“牛大鹏在镇上开了一家台球馆,就是中心街旁边的那个‘牛神台球馆’,他在二楼专门设了一间麻将室,从不对外开门,只供自己和那些狐朋狗友一起玩,每天晚上都玩到深夜。这是我听别人说的,我没去玩过,也不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你权当听听好了。”
“嗯,我知道了,牛大鹏很有能耐嘛,开了一家台球馆,叫什么‘牛神台球馆’,还真是大言不惭自吹自擂。他牛大鹏不过是从牛棚出生的,还真把自己当牛神了。我看呀,他不过是牛鬼蛇神罢了,傻逼一个。回头我过去看看,找牛大鹏搓搓麻,你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对谁也不要提起,明白吧。”仲达海听朱海瑞说完,顿时精神一振,这个消息很重要,不怕牛大鹏胡作,就怕他啥事不干,只要他敢晚上赌博,就有机会去搞搞他,让他吃点苦头。
“哦,我明白,你放心好了,我嘴巴很严的。”朱海瑞回应一声,又赶紧说道,“仲达海,还有个事,我给你说说。”
“什么事?你说吧。”仲达海本想挂了电话,听见朱海瑞还有话说,又把手机放在耳边。
朱海瑞斟酌了一下言辞,慢慢道来,这可是他送给仲达海的见面礼:“牛大鹏在我这儿吃饭的时候,我在他们吃饭的房间偷偷放了录音机,他们的谈话我都录下来了。而且我还在隔壁听了一会儿他们说话,他们谈起你们村的事,还有那个张建华,我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你要不要听听,我把录音带给你送去?”
“什么?你录了音!好,太好了,我正想听听他们都聊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呢。”仲达海听朱海瑞这么一说,心里既惊讶又惊喜,忍不住笑道,“朱海瑞呀,真有你的,很有心计嘛,是不是受了我的影响,也想搞侦查啊。嗯,有点干警察的意思,是那么个味儿,哈哈!”
仲达海没想到朱海瑞竟然会想到去录音,真是用了心了,看来朱海瑞是真的想为他出点力,这种好心好意,他怎么会拒绝呢。
“我哪有那些想法啊!只是你吩咐的事,我得办好啊,我怕有些话没听见,所以就录了下来。”朱海瑞自谦一句,能得到仲达海的首肯和赞赏,他的心里挺高兴,觉得自己这么做,太有想法,太值得了,绝对恰逢其时。
“嗯,你先不用过来了,我安排人去找你拿录音带,这件事绝对不能对外张扬,更不能让牛大鹏有所发觉,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如果被牛大鹏知道你录了音,以后会对你不好。俗话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君子易处,小人难防,你还是小心为上。”仲达海叮嘱一句。
“好吧,我明白的,我在饭店等着。”朱海瑞回应一声,心里感动,转而笑道,“仲达海,我知道你厉害,回头有空,你教我两招,就够我用的了。嘿嘿!”
朱海瑞觉得警察都很厉害,至少要有点拳术,要不怎么打击坏人恶人。其实,他想的也没错,但真正身手很厉害的警察并不多,很多警察只是普通人,不过是一介凡人,而像仲达海、柳志宇和张心平这样有点身手的人还是少数,也不能算是多厉害,只能说干倒三五个小痞子还不在话下。
他们不是神人,也不是超人,更不是仙人,他们也会面对各种困难和失败,也会遭受各种打击和挫折,而他们只有直面挑战、努力战而胜之罢了。
仲达海让张建华安排可靠的人去找朱海瑞拿东西,既然牛大鹏下午睡觉了,那就不去打搅他了,晚上再去好好收拾他。
等录音带拿回来之后,张建华找来录音机,仲达海、柳志宇、张心平在河边找了一个空地,便开始仔细听起来,竟然听到了不少让人很意外也很愤怒的信息。
从录音里能够听到,牛大鹏一伙人喝酒非常热闹,说话也粗开,全是无恶不作的事,他们不仅不以为耻反而引以为荣。
仲达海他们听了之后,义愤填膺,拍案而起,简直是一群该千刀万剐的畜生,祸害百姓,天理难容。
牛大鹏他们还谈起了张建华,对沙沟村南沙河的事情,他们想从中插一棒子,打算明天再来,直接收取费用,不给钱就不让干活,把开挖掘机的师傅撵走。有小痞子说,张建华是个能人,有建筑队,有点势力。牛大鹏说,张建华算什么东西,在他眼里不够看,实在不行就来点黑的,让他干不成事。还有小痞子说,南沙河是沙沟村的,村主任是仲文义,他二弟可是副镇长仲文勇,要是仲家过问这事,也不好办。牛大鹏说,这事跟仲家没关系,不要去招惹仲家,南沙河是张建华承包的,只问张建华要钱就行。
听着录音,柳志宇撇撇嘴不屑道:“牛大鹏这个人,很牛逼嘛!连张建华都不放在眼里,不是一般的嘚瑟,心够黑,也够狠,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既然知道大叔和二叔,依然肆无忌惮,看来底气不小,但不知道这个底气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惯的?今晚,咱们就好好治治他,放干了他的底气。”
“哼!依我看呀,牛大鹏也就会吹牛逼,在小痞子面前吹破天,仅此而已,今晚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强人。”张心平跃跃欲试,很想试试牛大鹏有几斤几两。
“牛大鹏这个人,我以前知道一点,外强中干罢了。不知道这几年怎么混大的,看来是没被人收拾过。他敢在镇上横行霸道,以为自己就是老大,天不怕地不怕,只是因为没有人把他干倒。”仲达海说道,根本没把牛大鹏放在眼里。
他们继续听录音,牛大鹏又说起他看上了同心村村支书家的新媳妇了。小痞子就说,牛哥的眼光真好,那个女人长得那个水灵,前凸后翘腿子长,红里透白滴成水,是全镇最漂亮的一枝花。牛大鹏得意地说,他找了几次机会,但一直没有得手,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张心平听着录音机里牛大鹏等人肆意的坏笑声,转头问仲达海:“同心村是哪个村?”
仲达海也没想到牛大鹏竟然敢惦记同心村村支书的儿媳妇,说道:“同心村就是镇驻地的村,村支书应该姓王,王姓是同心村的大姓,一个大家族。没想到,牛大鹏这个小子,也敢打王支书的儿媳妇的主意,真是不作就不会死。”
张心平愣了愣,他知道镇驻地村的重要地位,那个村支书一定也不简单,而且还是一个大姓家族,牛大鹏的胆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大。
女人长得漂亮总是被人惦记,所以说女人长得美也是罪过,容易诱使男人犯罪,而那些丑女绝对无人问津,当然这是歪理邪说。
“这么听来,牛大鹏这种人,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心有多黑,胆子就有多大,如果不受惩罚,只会更加无法无天。为什么那么多的女人受伤害后不报案,还不是自我羞耻心作怪,不愿去告发,忍气吞声,怕被人瞧不起,在别人面前再也抬不起头。甚至不敢去告发,那是害怕痞子报复,她们不相信会给她们说法。农村里,越来越多的男人出去打工,留守女人要想保护好自己,势单力薄,防不胜防,真的好难。所以,农村女人受到伤害的几率更大,需要加强治安防范,需要加强法律保护,更重要的是需要她们自身加强安全防护,自己不保护自己,谁又能保护自己呢。”柳志宇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