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达海四个人往门口里面一站,杀气腾腾,威风凛凛,冷冷地看着这些赌棍,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而几个小痞子仗着自己一方人多,根本没有将仲达海、柳志宇他们放在眼里,很是不屑地掐掉烟头,直接朝他们走了过来,想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谁让你们上来的?靠,大了胆了,赶紧滚下去!”有一个小痞子昂着头走近,指着他们,大声呵斥。
“哦!张建华,原来是你啊!你这个缩头的乌龟,怎么,找帮手来了。你有种,你到前面来,老子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该怎么做事!”又有一个小痞子指着张建华,冷声说道。
仲达海看着两个小痞子这么嚣张狂妄,顿时怒气升腾,直接走向前去,直视着坐在麻将桌正当面的男子,二十多岁,一双三角眼,蒜头鼻子,面色阴狠。
仲达海对牛大鹏还有一点印象,猜测应该就是他了。
“牛大鹏,你很嘚瑟嘛,聚众赌博还敢肆无忌惮,是不是觉得没有人敢管你啊!你以为龙山镇就数你是老大,对吧?不过,我看你的德性,非常一般嘛,顶多算是一个二混子罢了。”仲达海对那两个小痞子不值一顾,朝牛大鹏冷笑道。
“……,你是谁?敢跟牛哥这么说话,想找死吗?要不要我给你放放血!”旁边的小痞子挺身而出,指着仲达海的脸,口出秽言,恶狠狠地骂着,作势挥掌而来。
仲达海早已满腔怒气,此刻不再忍耐,转头瞥了一眼,瞬间抬手就是一个擒拿手,迅捷地抓住小痞子伸出的食指,猛地就向上一折,只听见“咔嚓”一声。
“嘴巴怎么这么臭,谁教你的!”仲达海紧接着甩出一个耳刮子,“啪”的一声扇在小痞子的嘴巴上,顺势一脚,小痞子直接飞了出去。
只见小痞子惨叫一声,硬生生地摔在地上。
这时,小痞子才发觉手指上传来的剧痛,“哎呦…哎呦”痛喊个不停,慌忙用另一只手攥住被折断的手指,惨叫连连,冷汗直流。
仲达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招将小痞子废掉,声音冰冷地训道:“张嘴骂人,真是欠揍!你妈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想要找死,放马过来!”
其他小痞子被眨眼间的变化吓愣了,怎么上来就动手了,出手就是狠招,这是在牛哥的台球馆啊!
片刻之后,小痞子们反应过来之后,看了看还在惨叫不已的同伙,纷纷冲上来要打仲达海。
柳志宇和张心平站在仲达海的身侧,早就蓄势待发,看见小痞子想要冲上来。
柳志宇一个箭步,飞身一个直踹,接着又是一个鞭腿,两个小痞子转了三百六十度的圈,一边趴着去了。
又看见一个小痞子手里拿着棍子从旁边冲上来,柳志宇身体猛地一转身,一个后旋摆腿,只见棍子被踢飞出去老远,同时还有一个人影紧跟着飞了出去。
这边刚喘口气的功夫,柳志宇连续三脚,行云流水,干净利索。
那边,张心平毫不含糊,双拳如风,铁腿似刀。
眨眼间,几个小痞子怕了,干脆趴在地上装死,再也不爬起来了。
其他小痞子本来从后面跃跃欲试,一看前面的几个同伙眨眼功夫全被撂倒了,哆哆嗦嗦着不敢再上前,你看我我看你,愣是不敢再有冲上前来。
对方三个人实力太强,他们根本不递招,上前只有挨的份,小痞子不由自主的退却了。
别看着小痞子平时耀武扬威,看着威风,赚了便宜时,都一哄而上,一旦受到严厉打击,只会一哄而散,能跑多远逃多远,都是能惹不能撑的主。
柳志宇和张心平轻松地拍拍手上的灰尘,停下动作,站在那里,没有继续。
而仲达海笑着走到麻将桌旁,拉过一把椅子,大摇大摆的坐下,淡然地看着对面的牛大鹏。
此时,牛大鹏一脸懵逼,脸色十分难看,本来不大的眼睛,使劲瞪着仲达海和柳志宇、张心平。
牛大鹏见对方打完人却不说话,搞不清到底怎么回事,极力抑制住心慌,强作镇定地问道:“你们是谁?我们不认识,没有什么过节吧?”
他没有想到突然进来几个强人,一言不合上来就打人,而且一看就是练家子,自己这些小弟根本不够看。
柳志宇走过去,拉了一把椅子,也坐下来。而张心平后退了两步,把住门口,谁也别想跑出去。张建华走向前,站在了仲达海的身后。
牛大鹏只认识四个人中的张建华,猜到应该是他找来的帮手,于是讲起了江湖道义:“张建华,他们是你找来的?有本事咱们两个直怼,找帮手算什么好汉!”
仲达海看着牛大鹏心虚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直笑的牛大鹏傻愣地看着仲达海。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牛大鹏被仲达海的笑声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怨恨,却不敢乱言。
仲达海向前探了探身,眯着眼笑道:“牛大鹏,你就是牛大鹏对吧,看来你没有认出我来啊,你再仔细看看,我是谁?”
牛大鹏比他原来印象中壮实了很多,混社会混的时间长了,有好吃好喝好玩的,挺会享受生活,身上的肉膘也长了出来。
牛大鹏听见仲达海的话,忍不住向前探了探头,房间里的灯光还算比较明亮。他再仔细看了看仲达海,心里一沉,感觉对面的青年有点面熟,一定在哪儿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是谁了。
“你是谁?有点面熟,我们见过,应该见过,但我们应该没有瓜葛吧?”牛大鹏点点头又摇摇头,平静了一下心情。
他这些年混社会,还算有点道行,平抑了下心情,尽力临危不乱。
“哈哈,牛大鹏,看来你还有点记性。我们当然见过,不过那大约是十年前了,我初中就是在镇中学上的,一别离家这些年,没想到镇上传说有了个牛神,我来看看牛神长得什么样,没想到就是你这个熊样啊,太让人失望了。”仲达海淡淡地一笑,给牛大鹏提了个醒,“也不让你猜了,我姓仲,龙山镇没有几家人姓仲。”
牛大鹏听完之后,愣愣地坐在那里,脑子不停地转动着,他猛然醒悟过来,后面还站着张建华呢!对面的青年姓仲,还在镇中学上过学,那他一定是沙沟村仲家的人。
牛大鹏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他人生中唯一一次吃过亏,就是被那个人狠揍了一顿,那个人就是沙沟村的仲达海。
再仔细一想,后来他也听说过,沙沟村仲家出了一个大学生,还考上了省警校,现在在市里当了警察,这么一想,他心里确信对面的年青人是谁了。
牛大鹏想起来那一次的事情,当时还是仲达海上初中的时候,他在社会上闲混,有一次他纠集了几个人一起到镇中学门口,想向那些学生要点零钱花,没成想遇到了仲达海。
当时,仲达海和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从学校里走出来,牛大鹏走过去向仲达海的同学强行要钱,那个同学说没带钱,牛大鹏上去就对那个同学又打又骂。
仲达海看不过去,直接跟牛大鹏争执起来,与牛大鹏一起的小混子也跟仲达海的同学扭打成一团。
仲达海动作既灵活又刁钻,上来就狠狠地击向牛大鹏的双眼,没几下子牛大鹏的眼就成了熊猫眼,几乎看不清东西了。
仲达海把牛大鹏摁在地上,拳头一个劲的落下,直到牛大鹏不停地告饶喊爷爷,保证再也不来学校闹事了。
仲达海依然没有放过他,直到有老师看见拉开他们。仲达海指着牛大鹏的鼻子,对已经鼻青脸肿的牛大鹏说,如果他再敢来学校大门口,见他一次教训他一次。
牛大鹏终于摆脱了仲达海,睁着熊猫眼灰溜溜地一瘸一拐地跑了。从那以后,直到仲达海初中毕业很久,牛大鹏才敢再到镇中学的大门口溜跶。
那次的教训实在太过深刻,所以牛大鹏一直记在心里,此时仔细回忆起来,眼前的仲达海就是那个仲达海,而这个仲达海更强、更猛,威风凛凛,势不可挡,他心里明显觉得自己与人家不是一个档次,气势和自信自然矮了很多。
牛大鹏想清楚了这些,语气低了下来:“哦!我记起来了,我记得你,你是仲达海,我们以前交往过的?”
仲达海挤挤眼角,笑道:“呵呵!是啊,我记得我们只交往过一次,那次把你揍得不轻,有没有留下后遗症什么的?”
“没,没有,你是照顾我,没下狠手。那次之后,我可是再也没去过中学门口。”牛大鹏脸色一僵,仲达海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可是他这些年来内心一直的伤痛,丢人啊。
“是嘛!看来你还是长点记性的,没有白揍你啊。牛大鹏,我问你,你今天晚上这是干啥呢?这么多人,这么热闹。”仲达海捡起一个麻将牌,在手里玩弄着。
“啊!没,没干啥啊,闲着没事自己玩玩,没事找个乐子嘛!”牛大鹏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那个笑比哭还难看。
牛大鹏心想,自己玩个麻将,小赌了一回,他们来的目的是因为这个?他们是前来抓赌的?可是后面还跟着张建华呢,他到底想干什么?牛大鹏心里猜不透,看着仲达海稳坐泰山气定神闲的样子,心里更加没有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