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志宇将黄一禾击倒之后,知道他很快就会醒过来,便将他的头盔取下来扔到里面的树林里,然后用手帕塞住他的嘴巴,将他的双手反扭过来从背后用绳子捆住,又捆上了他的双脚,用黑色的头套罩住了他的头,任凭他醒来再怎么挣脱也无济于事。
柳志宇给张心平打电话让他们迅速赶过来,又给李文哲打电话说人已经搞定,然后将黄一禾停在路边的摩托车推到了小树林里。
黄一禾很快就苏醒过来,但他什么也看不见,嘴巴说不出话来,双手也挣脱不开,便躺在地上挣扎着。柳志宇照着他的身上就狠狠地踢了一脚,厉声斥责:“不想死,就老实点!”
黄一禾身体吃痛,又被柳志宇呵斥,吓得不敢再动弹,他搞不清楚对方是想劫财还是想要人命,他是真的害怕了,他做过什么坏事,他心里清楚,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来寻仇的。再说,关键是眼前一片漆黑,话不能说,人动不了,这不是任人宰割嘛,他还不想死呢!
很快,仲达海开着车就赶了过来,张心平一下车便窜过来,照着黄一禾的身上就是一阵狂殴,直打得黄一禾哭爹喊娘告饶不止。张心平实在打累了,便由仲达海一把提起像死狗一样的黄一禾,与柳志宇两个人一起将他塞进了车后备箱里。
柳志宇点头朝张心平示意,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去骑柳志宇的那辆摩托车,毕竟黄一禾认识张心平,张心平最好是不要出现在黄一禾的眼前。这期间,他们谁也没有说一句话,黄一禾到死也不知道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心平驾驶着摩托车飞驰而去,剩下的事情就是柳志宇和仲达海一起去处理了。
柳志宇按照与李文哲商定的地方,开车到了城里一段偏僻的街道上,然后停下车,和仲达海一起将黄一禾从后备箱里抬出来,直接扔在了地上,转身开车离去。
黄一禾一开始装死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等他听到汽车开走了之后,过了好几分钟才敢动了动,但是依然不敢有大动作。
又过了几十分钟,一辆汽车开过来,从车上下来三个人,走到黄一禾躺着的地方,低头看着装死的黄一禾,有人开始说话了:“队长,这个人就是逃跑的那个杀人犯,我们终于抓住他了,这回看他还想往哪跑,杀人偿命,一定要严厉处罚他。”
“带回去,严厉审讯,要是不招供,就上上手段。”另一个人说道。
黄一禾虽然不敢动,可耳朵好使,那两个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顿时吓傻了,什么杀人犯,他可没有杀人,他不是杀人犯。杀人偿命?他没有杀人,他不能去偿命,他要是被严厉处罚了,他那是多么大的冤枉啊。
黄一禾心里想哭想要挣扎,可是嘴巴被堵着,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记得,外国曾有乞丐被当做杀人犯予以惩处的,案子破了,还能立功,这么简单的事情太容易操作。他越想越害怕,他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当作杀人犯给毙了。
那几个人将黄一禾抬进车后座,然后关上车门,车子开走了。黄一禾这次的待遇明显好多了,没有再被塞进车后备箱。
黄一禾虽然晚上喝了不少酒,但经过这么几次折腾,酒早已吓醒了。最后,他感觉被人抬下了车,进了一个房间,坐在了一个椅子上,手脚上的绳子被解开了,却又被冰冷的手铐和脚镣拷住了。
当黄一禾头上的黑色头套被拿开之后,他睁开眼睛努力适应着眼前的情景,慢慢的他发现了自己正在一间审讯室里,这样的审讯室他不是第一次来过,他有印象而且印象深刻,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的审讯室。
对面坐着三个警察,面色严肃,眼神如剑,好似能看穿一切,让他的心顿时一颤,思维变得停滞,难道他真的是杀人犯吗?
一个警察站起来,调整了一下灯的方向,顿时一股灯光照射进黄一禾的眼睛,只见黄一禾努力地闭上了眼睛,慢慢地开始额头上不停地流汗。就这样静默中过了几分钟,那个警察又将灯的方向调到一边,走到审讯桌旁坐下。
这时,坐在中间的那个警察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冷酷,也许对待杀人犯就是这样的语气吧。
“说吧,你的姓名、家庭、个人基本情况,要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
难道是真把他当作杀人犯了?他没有杀人啊!黄一禾的思维反应有些迟钝,但仍然失声辩解:“警官,警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不是杀人犯,我真的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真的没有。我冤枉,我冤枉啊……”
黄一禾的大脑一直迷糊着,所有发生的这一切,都让他糊涂不已,心里也很惧怕,一个大男人说着话,竟然忍不住哭起来,眼泪鼻涕混合着流一大把,看来人被冤枉的时候实在太憋屈,有话说不出口,说的话没人相信,那简直就是折磨人的心灵。
“啪”的一声巨响,坐在另一边的一个年轻警察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呵斥:“你别婆婆妈妈、哭哭啼啼的,这都没用!我们盯你好久了,快点说,你都干了啥事,如实招来!”
黄一禾被那一声巨响震得耳朵发鸣,睁了睁眼睛,抽了抽鼻子,一边流着鼻涕一边委屈地解释:“我真的没有杀人,我哪敢杀人啊,我就是把那个家伙狠狠揍了一顿,他没有死啊,他趴在地上还能动呢,后来还看见他爬起来跑掉了。他没死,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我懂法的,我没有想要杀他,我只是想教训他一顿罢了,他人也没死,我不是杀人犯。”
黄一禾极力辩解他没有杀人,却不小心说出他殴打了一个人,而且殴打的很严重。这件事是那几位警察所不知道的,所以那三个警察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点点头,这是个意外的收获,于是开始了逐步讯问,要从这件事上,在黄一禾身上打开突破口。
“既然你说没有杀人,那你先把打人这件事说清楚吧。”中间的那个警察冷冷地说道。
“哦!好,我说,我说,我真的没杀人。”黄一禾慌忙地点着头,有人能够听他解释,他就有机会为自己开脱,他真的没有杀人,他是冤枉的。
“你的姓名、年龄、家庭基本情况,现在从事的职业?”另一个警察问道,拿起笔开始记笔录。
黄一禾好像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他不是杀人犯,便急切地想要辩解:“我叫黄一禾,今年二十七岁,……,我现在金元物流城负责安全保卫。仇少刚是我老大,我是个好人,不信你们可以去调查。”
黄一禾说着,心里渐渐稳定下来,再说到仇少刚,心里更有了点底气,仇少刚要是知道了他的情况,一定会来救他的,他如此想着。
“把你打人的事情详细说一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道理我相信你也懂,要如实供述,争取有个好的态度。”中间的警察说道。
黄一禾知道自己已经说了他殴打人的事,此时想要收回自己的话那是不可能了,只要不是让他承认杀人,打人的事都是小事,于是便将自己打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春节过后,金元物流城的生意依然火爆,其中有一个外地的生意人到云江来购买一些货物,打算从金元物流城发送运输回去。他是第一次来云江,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规矩,没想到金元物流城还要收取安全运输费,交了这个费用就能安全的运输。
而这个生意人性格有些执拗,非问那几个看场子的要收费**,你想,这玩意上哪开**去,这不是难为人嘛。
本身这个安全运输费就是金元物流城自己搞的收费,只是没有人敢声张而已。
平时都是这样缴费的,尽管心里不乐意也都认了,谁也不想因为二百元的费用招惹了金元物流城的这些人,明显都是惹不起避不及的小痞子,那些生意人还想继续在云江好好做生意呢。
看场子的人就说没有**,也从来不开**,这个生意人就说他们这是违规收费,这一下子可是惹恼了那几个看场子的,几个人上去就对这个生意人一阵拳打脚踢。
而当时黄一禾就在现场,觉得在外面打人不好看,便将这个生意人带到一间小屋子里,狠狠地殴打了一顿,直到这个生意人告饶说再也不要**了,并且还赔偿了一万元这才算了事。
这个生意人不仅说理不成,还被殴打了个半死,既伤了人又损了钱,最后拖着受伤严重的身体爬着跑了出来,连报警也没敢报,一分钟都没敢停留,仓皇逃离云江返回了原籍。
最后,这个生意人到底怎么样了,谁也不知道,黄一禾还以为是这个人死了呢,警察这么快就找上门来,那么他不就真的成为杀人犯了?
黄一禾再三思索,觉得不可能,他们虽然打得狠,但还不至于致命,所以他觉得那个人不可能死,他也不会是杀人犯,他根本就没有要杀死那个人的念头。
黄一禾从头至尾,极力辩解,就是不想承认自己是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