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傅看着把自己话当耳边风的小沐,越看越来气,转身从河边撇的根紫茎泽兰,气冲冲冲到小沐身旁,指着小沐就骂:“你到底来不来帮忙,不来帮忙我打你了啊!”
小沐翻了个身,立马爬了起来跑到河边上,目光呆滞,面目表情。
老傅又狠狠吼道:“还不快过来帮忙,傻愣着干嘛?”
小沐缓缓挪了过去,生怕老傅一急眼就给自己一顿暴打。
洗过的塑料薄泡在水里,很是沉重,无论小沐怎么抽拉都拉不动,还在河里摔了一大跤。
老傅放下手中的塑料膜,一把提起小沐,“你咋那么笨哦,这点活都干不了。”
小沐低下了头,感到很委屈,而老傅看了是又爱又气。
“来来来,你帮我抱着捏干水的这头,我来捏干水分。”
小沐慌忙跑了上去,一把抱住卷成团的塑料膜。
虽然是捏干了水份的塑料膜,但不免还有些水汽,越卷越多,重量也随之增加,小沐有些坚持不住,但又不敢说,只能咬咬牙硬撑着。
“走吧,去晾晒一下,不然待会呗背都背不动。”
终于等到这句话了,抱着薄膜团来到草坪上,送了口气,自言自语说:“哎呀,累死了累死了。”说完整个人躺在了草坪上。
“嘿,干嘛呢,起来,再坚持下,还得帮我把它拉开呢。”
小沐翻了个白眼,很不情愿地拉起草坪上得薄膜,有气无力拉扯着薄膜。
搞了半天终于是晾晒好了,小沐天真的以为这就可以休息了,可没想到老傅冒出了句:“快来,还有一卷呢?”
小沐瞬间泄气,刚才那卷都已经很吃力了,在来这么一卷,想想都可怕。
小沐侧眼看着老傅,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外婆,能不能休息会儿,有点累了。”
老傅无奈叹了叹气说道:“休息吧休息吧,看你是确实没力气了。”
小沐坐在磐石之上,脑袋靠在膝盖上,目不转睛盯着清澈见底了哗哗作响的流水,偶尔可以看到溅起的水花。
不知过了多久,老傅悄然无声来到了身旁,“差不多了吧,休息够了就起来干活了,不然待会回去晚了。”
起身伸了个懒腰,大吼一身,给自己打了打气,“来吧,这下休息够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小沐做起事来有些得心应手,没上次那么累。
事后得意洋洋对老傅说道:“咋样,外婆,我还是厉害的吧。”
“呵,看把你能的,不就是屁大点事么,别太得意了哈。”
小沐再次回到磐石之上,阳光很温暖,小沐渐渐在暖阳里起了睡意,不由自主匍匐了下去,渐渐睡着,而老傅也坐在草坪上打着盹。
不知何时,微风徐徐吹过,抚摸着小沐黝黑的身体,小沐不禁抖了抖,察觉到一丝凉意。
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朦胧看到老傅蹲坐在草坪上睡得正熟,也就没有打扰,直接去田边拿了裤子。
微风吹得薄膜随风飘摇,发出刷刷声,薄膜已经晾干了。
小沐一个人沿着小河走走了上去,也不知在寻找什么,徘徊了好久,感到有些许饥饿。
忍不住叫了叫老傅:“外婆,醒醒,薄膜干了,咱们该回家了,肚子饿了。”
老傅似乎被小沐吓到了,猛地抬头,“哦,干了啊,干了就快收拾吧。”
小沐帮老傅收拾了薄膜,塞到竹箩里,这次没有原路返回,而是沿着蜿蜒曲折的小河返回。
拖鞋与河水发生了战争,在河水的压制之下,拖鞋变得很沉重,而河水也在拖鞋的反抗之下四处飞溅,小沐裤脚已经全湿。
好不容易走完水路,到了陆路,纵然逃不过微风的吹拂,小沐扯了扯衣服,双手怀揣的怀里。
不争气的肚子又咕咕叫个不停,每走一步都很难受,每次微分拂过都是煎熬。
“外婆,我……我肚子饿了,走不动了。”
老傅听下脚步,双手紧紧拽着背带,看了看小沐说:“坚持会,一会就到家了。”
看着老傅满头大汗,急促的呼吸,散乱的头发,小沐也就没再说什么,老傅那么累都没说什么,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说呢。
于是,低着头,继续走了好长一段路,小沐终于还是没能坚持住,这一刻的他可谓是饥寒交迫。
“扑通”
小沐瘫坐在了一颗苍天大树之下,此时的风已不再是微风,可以说是狂风。
乱了发,散了叶,不只是何果,掉落在小沐跟前。
小沐喜出望外把果子捡了起来,抬头看了看,这颗树很大,大到几个成年男子才能抱成圈。
或许是因为冬天,没有一丝生意,没有一片叶子,有的只是零散的果子,很秃。
小沐用衣袖擦了擦果子上的灰尘,很想一口塞到嘴里,但寻思着自己又不知道这果叫啥,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于是把手伸了回来。
把果子递给老傅问道:“外婆这是什么果,可以吃吗?”
老傅笑道:“小子,这是鼻涕果,可以吃的,这棵树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这么大了,以前还经常来捡了吃的,想吃就吃吧。”
还没等老傅说完,小沐一口塞嘴里,可那鼻涕果很丝滑,一不小心整个果子都吞了进去。
慌忙问老傅:“外婆,怎么办,我把一整个都吞了下去,感觉这果子好大的核,没什么吃的。”
老傅笑得直不起腰,“没事没事,就是因为它像鼻涕果一样滑,所以才叫鼻涕果的。”
虽然老傅已经说了没事,但小沐还是心有余悸,不停摸了摸肚皮。
又是一阵狂风,噼里啪啦又掉了几个果子下来,小沐立马将刚才的事抛之脑后,迫不及待上前捡了起来。
马马虎虎擦了擦灰尘之后又塞入嘴里,不过这次吃的比上次小心多了。
果不其然这果子没啥可吃的,基本上除了核就是皮,还有些酸,但出于饥饿,小沐还是连续吃了几个。
剩下几个递给了老傅说:“来,外婆,你也吃几个吧。”
老傅咬咬牙,摇着头说:“我不要我不要,这么酸的东西,你们小孩子吃就好啦,我吃不下。”
小沐扭头,“不要就算,走吧,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