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汉泡了杯茶,又从房间拿了捆自己制作的旱烟,递给那老中医。
“来,你尝尝,这是我种的烟叶,感觉还挺香的。”
老中医慌忙起身双手接过旱烟,“好好好,你有心了,我尝尝。”
把烟掐灭,拿起张老汉给的烟卷成一小卷,捏在手心吹了吹气,这烟有些干燥,不吹吹气让它回潮可不行呐。
老中医把香烟点燃,眯着眼吐了吐烟圈,连连点头称赞说:“嗯!香!口感也很不错。”
“嘿嘿,那是自然,我张老汉栽的烟那可是一如既往的好啊,你若是喜欢,我可以送你几把。”张老汉显得有些得意洋洋。
可那老中医拒绝了张老汉,“哎呀老弟,这怎么可以呢,不行不行,绝对不可以。”
话音未落,张老汉早已转身回了屋内,给老中医拿了三把旱烟,用稻草捆好,塞到老中医怀里。
“给你你就拿着,咋像个娘们儿似的,扭扭捏捏不像样。”张老汉口吻之中带有略微生气。
老中医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微一笑。
随即,张老汉问老中医说:“老傅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
老中医微微抬头,看着火红的天空,随手抬起茶水,抿了一口,说实在的,她也不敢保证老傅安然无恙,他也在赌,赌自己的运气,赌老傅的命运。
皱了下眉,“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放心吧,别想太多。”
张老汉也放下了心中的石头,不由自主看向了老傅的房间。
拉着老中医的手说:“来,到屋里来坐,我先去给你倒点酒,你先喝着,我去陪犬子弄弄菜,一会儿就留在家里吃饭了。”
老中医慌得立马撇开张老汉的手说道:“不不不,使不得使不得,我都没做什么,也没帮上多大忙,这怎么行呢。”
张老汉又上前拉扯着老中医,“你这说的哪里话,在哪吃不是吃啊,都一样,况且你是我从地里边请回来的,还耽误了你做农活,不留下吃饭我哪里能过意得去啊。”
无奈的老中医只有拿老傅的事来为自己开脱,指了指老傅的房间说:“你看啊,老傅还在病床上躺着,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而我们男人喝了酒之后声音就比较大,到时候就会吵到老傅休息,别提照顾不照顾了,你说是不?”
张老汉定心一想,觉得老中医说得挺有道理的,到时候都喝酒了就没人照顾老傅了,指望小沐照顾也是不可能的。
老中医在一次撇开张老汉的双手说道:“行了,等老傅康复了再喝也不迟,今天就这样吧,我也得回家去了,不然我家那老婆子也该生气咯。”
话音刚落,之见那老中医揣着张老汉给的几把旱烟扬长而去。
张老汉迫不及待走进老傅房间里,帮老傅拉好了被子才安心走了出来。
走到厨房,之见小沐和万荣二人蹲在火塘旁烤着火,锅里的菜沸腾得哗哗作响。
“饭菜差不多了没?”张老汉看着二人问道。
小沐和万荣不约而同转过头来说:“差不多了,好了就吃饭吧。”
吃饭之际,张老汉又一次走到老傅房间里,看看老傅有没有睡醒。
之见老傅睡得很香,心想这应该是有所效果的,不然老傅不可能睡得这么香,于是小心翼翼退了出来,生怕把她吵醒。
回到饭桌坐了下来,对小沐说道:“看来你外婆有些好转了,今晚你就好好睡一觉吧,我和你舅舅轮流守夜就好了。”
小沐点点头,虽然表面上是答应了,但实际上他又怎敢安然入睡。
吃完饭后,小沐把饭菜提到了灶台上,因为老傅还没有吃,生怕饭菜凉得太快。
洗好碗筷的张老汉再次走到老傅房间里,拉开电灯开关。
老傅缓缓睁开眼,觉得有些刺眼,用双手挡了挡光线。
见老傅醒了,张老汉无比激动,立马冲了上去,扶起老傅,“你终于醒啦,感觉怎样。”
老傅舒展了下许久不能动弹的手脚,扭了扭脖子,感到轻松了许多。
于是微笑着对张老汉说:“感觉好多了,没有之前那么沉重乏力了。”
张老汉喜笑颜开,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道做些什么什么。
“对,吃饭,我去给你舀饭,你等着,我这就去。”
张老汉张牙舞爪,大大咧咧跑到厨房,给老傅舀了满满一大碗饭菜。
小沐听到老傅醒了的消息后,自然也是欣喜若狂,鞋子都没穿好就跑到了老傅房间里,一把扑倒在老傅身上。
可曾想,此时的老傅身体还是很虚弱,根本承受不了小沐的撞击,于是推开了小沐。
“哎哟,你轻点,你这身子骨越来越硬朗了,撞在身上特别疼。”
小沐傻笑着看了张老汉一眼,心想着张老汉要骂自己了,可是并没有,或许是因为张老汉也能感受到小沐的快乐吧。
相比之下,万荣则是淡定了许多,独自坐在厨房,盯着火光,抽着香烟,或许他还有别的烦恼吧。
小沐倚靠在老傅床边,久久不愿离去,直到老傅把饭菜吃完。
“外婆,还要吃吗?”
老傅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不了不了,已经饱了,吃不下了。”
小沐这才接过老傅手里的碗筷,走到厨房,把碗筷洗净。
当小沐再次回到屋里时,见张老汉从老傅房间里走出来,低着头,擦了眼角的泪水。
“外公,怎么,你干嘛哭了?”小沐很好奇的问道。
张老汉笑了笑,推开小沐说:“没什么没什么,外公这是太开心了,喜极而泣。”
小沐很不理解,这人病情都好转了还哭?
半夜时,小沐躺在床上,听到张老汉嘀咕着问老傅说:“怎么样,感觉是不是比之前好太多了。”
老傅轻声答着:“是倒是,不过呢还是有些许不舒服。”
停顿了好久,张老汉又说:“要不明天我再把医生和老中医都叫来,在给你打一针,免得再次发作,顺便到时候把账也结了。”
老傅显然不同意再打针,因为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允许,但张老汉执意要老傅一次性治好,所以老傅也就只能听张老汉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