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阳,你听我说,待会咱们回去了了绝对不能说刚才发生的事,最多只能说到咱俩被打,明白了吗?如果说了别说咱俩,全都得玩完。”小沐很严肃的说道。
小孩终究是小孩,傻子都能想到是他们几个干的。
郭阳反问:“那问我们那事如若不是我们干的,那是谁干的咋整?”
“我去,学生那么多,不排除学生吧?再说了,我们几个年纪这幺小,哪有那么大力气弄那么多石块和木头,你说是不?”
二人得意的互视了一下,拍拍手,“哎呦嚯,妙啊!”
二人就这样回了家。
一路上,小沐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就是不曾想起哪里不对劲。
张老汉见小沐满身的泥水,于是大声斥责,“贼娘养的,你这小子怕是干活了吧,老子干活都没你那么泥水,你看看你。”
“嘿嘿,外公啊,你看今天不是下雨了嘛,路滑,我和郭阳打闹时不注意摔跤了。”
“真是的,老子看不下去了,还不赶快去换掉,等着生病啊!”
那晚,小沐爬上了屋顶,躺在破旧的瓦片上。
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星,偶尔有流星划过。
萤火虫似乎是累了,偶尔会停留在小沐鼻尖休息。
折腾了一天的小沐或许也是累了,没有任何肢体动作,又或许是有心事。
他在想爸妈吗?
不!他不是!
他在想今天的事,明明是自己和郭阳被欺负了,为什么不敢说出实情;明明欺负自己的是李晨,为什么偏偏要去报复李晨爸爸;明明自己做错了事,还不敢承认;
小沐和自己纠结了起来,或许人都是双面的吧!
可是目前的他并做不到说谎,做不到欺骗,用这种手段来弥补自己的过失。
但是如果他承认了,郭阳也得跟着自己遭殃,最少一顿痛骂是避免不了的。
突然,小沐猛的起身。
似乎发生了什么,拍拍脑袋喃喃细语,“真是的,这次我不坦白,估计郭阳也会坦白了,无趣,还纠结了半天。”
原来他觉得不对劲的就是玩具的事,那么好的玩具被弄坏了,郭校长绝对是要逼问郭阳的,而郭阳说出因果是必然的,他太了解郭阳了。
夜已经很深,点点繁星早已不见踪影,小沐耸拉着脑袋回到房间,很快就睡着了。
南城的天气就像女孩子的心情,总是那么让人琢磨不透,又下起了绵绵细雨。
小沐被屋外的争吵声吵醒,也许是昨天玩累了,此时已经正午了。
小沐隐约听见郭阳的哭泣声以及李晨爸爸的斥责声,偶尔还能听见郭校长的劝告声。
果然不出小沐所料,郭阳的确坦白了。
小沐似乎还没睡够,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门口,推开房门就看见郭阳站在郭老师身边哭鼻子,而李晨如无其事的坐在凳子上。
“你起来啦,你说说吧,怎么回事。”张老汉冷冷的说道。
“郭阳没说吗?我的答案和他说的一样,没什么可说的,事实就是那样。”
忽然,张老汉大发雷霆,拿起手中的烟斗打向小沐的屁股,烟斗没有灭,瞬间火花四溅。
大声责问道:“怎样?”
张老汉的这一举动也惹怒了小沐,怒火中烧的小沐虽然小沐知道不应该和前辈大声说话,但是他咽不下这口气。
对着张老汉怒目而视,指着李晨,“凭什么他就可以欺负我们,凭什么他可以弄坏我们的玩具,凭什么他可以打我和郭阳,而我们却不能报复呢,难道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有些人还真是不要脸,居然还好意思找上门来追究,真特么贱!”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小沐会说出这样的话,一个三岁小屁孩居然说的头头是道。
李晨爸爸听了横眉立目,摆出即将动手的动作。张老汉见状不妙,于是瞅了一眼说道:“怎么,你还想对一个小孩子动手?”这才将手收了回去。
就在此时,郭校长开口说了句,“你为何不问问李晨是怎么欺负他俩的,我想再不懂事的孩子也不会这样无缘无故来拦路吧!”
李晨一家并没有回应,而是选择默不作声。
“我不管,反正我的车是坏了,沙石也损失了,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李晨爸爸威胁道。
“可以啊,我可以给你们个说法,但是你儿子打了我和郭阳,还把我们玩具弄坏了,这又怎么说,恐怕也得给个说法吧!”
今天的小沐表现出了异常的沉着冷静,思路很是清晰,平时还是少见的呢。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好久,最终张老汉决定赔李晨家三只鸡,条件是李晨必须向小沐和郭阳二人道歉。
此事也算是了解了,郭阳父子二人临走前张老汉送了只鸡,并说这是小沐带头闹出来了事,深表歉意。
他们走后,小沐就没那么幸运了。
张老汉狠狠骂了小沐,指责小沐的做法,确实,小沐的做法也是很极端的。
“来,过来,你刚才的表现是挺不错的,但是,你要为你的过错付出代价。”
“代价,什么代价,不是已经赔礼道歉了吗,还要什么代价?”小沐很困惑。
“赔礼道歉,那是全家人替你为你付出的代价,而事情是你闹出来的,所以你必须单独付出点什么。”
张老汉让小沐站在雨中淋雨,不可以打伞,不许吃午饭。
“我不想为难你,全看天意,雨停了你就可以进来吃饭了。”
说完,张老汉背着手扬长而去。
天公不作美,雨一直下,而且越下越大,大到小沐无法睁开眼睛,或许这是上天为了让小沐开心点,在冲刷小沐的苦楚吧!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雨也渐渐停了下来。
小沐手脚冰冷,早已不能动弹,微风是那么的刺骨。
张老汉把小沐抱到了厨房,让他烤火,暖暖身子。
“小沐啊,外公这么做是想让你长长记性,你知道你那么做的后果吗?”
小沐点了点头。
“那好,你给我记住,以后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做,还好这次只是车坏了,随时了点沙石,要是出人命了呢?那后果谁也担不住。”
小沐默不作声,依旧只是点了点头。
殊不知,小沐的脾气性格正在慢慢恶化。
这一切,张老汉完全被蒙在鼓里,包括小沐自己都不知道吧!